“唔。”像是被人握住了小尾巴，女孩红着脸捂着镯子装作若无其事。
“裴焚喜欢你，在他身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苦苦可以拿他练手。”看出小姑娘的拘谨羞涩，扶砚好心帮她转移话题。
粗蛮邪气的狂肆笑脸浮现在眼前，慕苦苦紧紧抿唇，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有其他危险，刚认识就算计她强迫她缝尸体，到现在她想起来她都还忍不住手抖，太可怕了。
她并不觉得裴焚喜欢她，更像是不知所起的占有欲。
“可以先对他好点，让他对你卸下防备，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他。”扶砚总结着他在其他女玩家那里学到的经验，“苦苦不需要太主动，暂时可以刻意躲着他。”
一身傲骨的男人可从未有过得不到的东西，他不会就此罢手的，扶砚很清楚该怎么拿捏裴焚，只是他没有硬件条件，他不是苦苦，吸引不了那群不听话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慕苦苦总感觉这情况像极了她老公在亲自教导她如何渣了他，心底悖德感越来越强烈。
“过两天游戏开始后我们会暂时分开，苦苦也可以试着接近裴焚，按你喜欢的计划来，不用怕，把一切当成梦，可能看起来吓人。”
话是这样说，扶砚却有预感，也许根本用不着苦苦主动，就连自恃清高的雾魂见了苦苦都是一副不要钱的便宜德行，更不用说其他自制力本就不强的残魂了。
大抵用不着她做什么就都巴巴贴上来了，裴焚不是本就缠着苦苦吗，都把人缠哭了。
“嗯。”慕苦苦轻声应着，心底吐槽现在倒是又开始像原配给她养的三儿腾地方了。
明明心里没底却依旧点了头，扶砚发现似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女孩耳畔细小的绒毛随风舞动，好乖好乖一只，想把她碾碎揉进骨血里，让她的世界只有他。
［可以做到的，她会害怕，会乖乖听话，就像你把她带来这里，她瑟缩着接受了一切，也接受了你，不是吗？］雾魂蛊惑着影魂，这是他一向的风格，用他的雾气包裹她，紧锁她，让她的所有颤动都发生在自己身体里。
［在犹豫什么呢？这也是你所希望的，为什么要压制呢……］
［滚。］扶砚闭眼深吸一口气，艰难压制着被雾魂撩拨起的邪祟心思，他在心底厉声呵斥，似乎这样就能彻底摒弃那放肆却美好的欲念。
乖巧听话是女孩身为弱者活下去的手段，却不应该是他拿捏她的工具，慕苦苦的乖巧虽能令他喜爱，可随之而来的更强烈的情绪是心疼和杀意，心疼她小小一只受尽委屈，想撕碎那些欺负她让她变得小心翼翼的人。
比起现在的相处模式，扶砚更希望小丫头能对他放下防备，能够肆无忌惮的生活玩闹。
肩背上女孩指甲留下的勋章依旧清晰，扶砚没舍得抹去那些痕迹，苦苦现在已经敢对他伸爪子了，他是有进步的……
［真冷漠呢，她的想法真的重要吗……］雾魂幽幽退去。
望舒皎皎星流昭昭，庭院被清亮通透的月光笼罩，本该闭合的花儿此夜无眠，群芳竞绽争奇斗艳，争相向庭院里的人展示自己最美的姿态。
许是被漂亮花圃取悦了，小姑娘脸上绽开娇憨浅笑，明眸皓齿灿若星河点亮了扶砚眼中死寂的夜。
炙热的视线贪婪描摹着女孩的笑颜，是重要的，胜却人间无数。
“老公……”
“入乡随俗，苦苦得唤夫君了。”
深不见底的眸融于夜色，他进入陵墓时正听见那蛮夫正强迫苦苦改口，扶砚很惊喜，他在女孩心里的地位似乎比想象中更重要，小醉猫都迷糊了竟还不肯理会裴焚只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话音落清楚看见花间美人羞红了脸颊，他站在她身侧，折下女孩抓摸过的花枝抱在怀里。
“夫君，裴焚会不会找到这里？”害羞的轻喃一扫而光，两个字叫的又轻又快，这是金甲将军的地盘，按说他要找人不难吧。
万一被找到……慕苦苦打住思绪，不敢再猜测那可怕的修罗场。
“暂时不会。”修长的指折下一簇桂花，强大力量加持下零散脆弱的小花瞬间变得坚如玄铁，扶砚将花枝簪在女孩耳畔。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细碎的小花儿娇弱芬芳，很衬她，他的苦苦柔弱胆小，却又自内而外散发着纯粹坦荡的馥郁香气。
“谢谢夫君。”慕苦苦指尖抚摸着耳鬓新出炉的花钗，心情舒畅也叫顺口了，脸依旧红着，心底生出雀跃。
好温柔完美的男人。
那束光以极度强势的姿态闯入她的世界，黑暗中挣扎着生长的女孩害怕被灼伤却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像一只弱小的灯蛾，扑朔着翅膀犹豫思索如何扑向那束光才不会受伤。
一次次小心试探，一次次悠然惆怅。
“苦苦，不用考虑太多，会累的。”扶砚低头，慕苦苦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女孩眼神总是躲闪着，苦苦不敢和他对视，视线不小心对上也会慌乱躲开，扶砚如何不知她的惊惶。
“嗯。”慕苦苦牵强笑着，她似乎生来就是忧天的杞人，早就习惯了在脑海中预演可能会出现的不幸。
被慕家赶出来后她一直都很努力的活下去，只是她似乎天生脑子笨，生活的阴霾造就了她压抑而自卑的性格，她努力赚钱养活自己，靠着最后可怜的骨气硬撑着。
慕苦苦有一个从未言说过的梦想，她想等攒下一些钱后，就找个没什么人的小村子躲起来，安安静静的度过雾蒙蒙却平静的余生直至安静离开，再不要见到那些令她疲于应对的人了。
她以为这辈子会一直都像一滩死水，那个美好的甚至有些不真实的人却闯入了她的生命，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又缩进了扶砚怀里，慕苦苦知道她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