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禹薇气息奄奄地瘫倒在满是鲜血的土地上,身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涌出,在她身侧汇聚成一小滩刺眼的血泊。
托塔仙将手持长刀,大踏步走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踏在龙禹薇的心上。
他满脸尽是嚣张的得意,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龙禹薇,眼神中满是戏谑与轻蔑。
“你不是挺能折腾的吗?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托塔仙将用长刀的刀背,肆意地拍打着龙禹薇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龙禹薇一阵颤栗。
龙禹薇拼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强撑着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托塔仙将,从干涩的喉咙中艰难挤出话语:“你…… 别得意太早,等我夫君出关,就是你们仙界覆灭之时!”
说罢,她嘴角淌下一缕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滑落。
托塔仙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夫君出关仙界覆灭不覆灭我不知道,” 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我只知道,等他出现,你已经是我的禁脔了。到时候,我一定让他亲眼看看,你是如何在他面前跪舔我的!哈哈哈!”
龙禹薇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夫君的面容,曾经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的画面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到自己即将遭受的屈辱,想到夫君出关后却只能看到自己这般不堪的模样,满心的绝望让她几近窒息。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龙禹薇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仿佛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内心。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满是鲜血的土地上,洇染开来。
在这绝望的深渊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却又在心底深处,仍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在顽强闪烁,那是对夫君的信任,也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
就在托塔仙将那满是贪婪与淫邪的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重伤昏迷、气息奄奄的龙禹薇时,整个天地间的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攥紧,凝固得让人喘不过气。
紧接着,一道刺目寒光仿若划破夜幕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
一把漆黑如墨的铁枪凭空突兀出现,枪身之上,神秘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它裹挟着万钧之力,恰似远古凶兽的致命一击,直直地朝着托塔仙将那罪恶之手洞穿而去。
“啊!”
托塔仙将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尖锐而绝望。
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被强大的电流瞬间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眼眸瞪得极大,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在这南疆这看似尽在掌控的战场上,竟会有如此神秘莫测之人,能在他毫无防备、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给予他这般致命且凌厉的一击。
在钻心的剧痛之下,托塔仙将出于本能,下意识地想要抽回那只被铁枪钉穿的手。
然而,那铁枪仿佛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又似在他掌心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每一次拼命挣扎,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血肉,带来更为剧烈的钻心疼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冰冷的枪身汩汩流下,一滴滴溅落在干燥的尘土之中,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托塔仙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划过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里面满是无尽的恐惧与慌乱。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他猛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而慌乱。
在这极度紧张与混乱之中,他的双腿好似不听使唤,差点被自己的脚步重重绊倒,接连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战场上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气焰,浑身上下只剩下被恐惧填满的躯壳。
待他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抬起头,这才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一个少年已然静静地伫立在了龙禹薇的身前。
那少年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奇特怪异,以至于让惊魂未定的托塔仙将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中满是恍惚与迷惑。
少年一头短发,杂乱无章得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鸡窝,几缕枯黄的发丝肆意地耷拉在宽阔的额头上,仿佛从诞生之初便从未经过哪怕一次梳理。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到几乎褴褛的囚服,布料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与破损的孔洞。
那醒目的 “囚” 字,以一种张扬而又诡异的姿态,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神秘过往。
他脚踩一双烂布鞋,鞋面破旧不堪,早已千疮百孔,好几个脚趾都从破损的洞中若隐若现地探出头来,仿佛在好奇地张望着这个世界。
裤腿同样磨损严重,丝丝缕缕的布条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恰似随风摇曳的枯草,散发着一种落魄而又不羁的气息。
若不是那一身虽然破烂不堪却被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的衣裳,托塔仙将真的会毫不犹豫地以为这是个叫花子。
然而,当托塔仙将那惊魂未定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少年手中那杆散发着幽邃光芒的铁枪时,他的眼神瞬间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凝固在了那里,整个人的神情也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清晰且强烈地感受到,从这杆看似普通的铁枪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一种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
那股气息,犹如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又似无尽深渊中隐藏的黑暗力量,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一阵彻骨的畏惧与寒意。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鼓起勇气,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少年。
随着观察的深入,托塔仙将的脸色愈发变得煞白,如同被寒霜覆盖的冬日湖面。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膝盖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一股强烈到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 你是仙界囚徒!”
托塔仙将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敬畏与恐惧,每个字都像是从他颤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此时的他,哪里还敢有半分轻视之心,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在仙界流传已久、令人毛骨悚然的关于仙界囚徒的传说。
他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甚至有些落魄潦倒的少年,实则是仙界中令仙帝级人物见到都头疼不已、避之不及的恐怖存在。
仙界囚徒,这个在仙界如雷贯耳、响当当的名号,代表的不仅仅是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实力,更是无尽的神秘与未知。
他的每一段事迹在仙界流传甚广,每一个故事都被渲染得充满了传奇色彩,让无数仙人在茶余饭后谈及之时,都不禁闻风丧胆、胆战心惊。
仙界囚徒微微抬起头,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深邃的夜空,没有一丝波澜,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辰大海,深邃而神秘。
他的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刃,缓缓扫过托塔仙将,那看似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却让托塔仙将感觉仿佛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正紧紧地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杀意,浑身不自在,冷汗再次湿透了后背。
“滚!”
仙界囚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与威慑力。
仅仅一个字,却像是一道不可违抗的神谕,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久久不散。
托塔仙将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
可话到嘴边,在触及仙界囚徒那冰冷深邃的目光时,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心里十分清楚眼前之人的恐怖与强大,若是真的激怒了他,以仙界囚徒的手段,自己恐怕连尸骨都不会剩下,瞬间便会被那恐怖的力量碾成齑粉。
于是,他强忍着手上那钻心蚀骨的剧痛,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变形。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铁枪,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将其从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中拔出,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与深深的无奈。
“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托塔仙将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随后,他不敢再做任何停留,连头都不敢回,带着一众同样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手下,灰溜溜地如同丧家之犬就想逃离了现场。
仙界囚徒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平静如水,看着托塔仙将远去的狼狈背影,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