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铭悠的变化，不再像一年前那样与家人有隔阂。一顿夜宵一直吃到午夜。
爷爷奶奶年纪大扛不住先睡去，清禾虽然也想多和儿子亲近亲近，但自己在丈夫放不开说话，有些事该给父子俩一个空间。
“小悠，明天妈妈陪你去玩呗？”
“行啊，妈。我给你买的那件丝巾别忘戴着，我妈穿起来真好看。”
“妈妈都这个岁数了，下次不用买衣服啥的，妈妈什么也不要。”
外表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清禾喜滋滋地拿着儿子的礼物，铭悠在日本买的丝巾，回房睡觉。
“爹，你看起来咋比我妈老这么多？”
“让你气得！”汤成顺见妻子离开，喝一大口酒，抬起一只脚放在椅子上，明显放松不少。
只看这人的姿势，活脱脱一乡下老汉，哪有王爷的风范。
“真里说咱家人不在意气质，真没说错啊。”铭悠陪父亲喝酒。
“九条家那小姑娘？”
“嗯呢呗，你儿子在日本最好的朋友。”
“风流债倒是不少。不是还有雪之下家那个大丫头？还有琴吹家。三家大小姐给你撑腰，你真没白继承我媳妇脸蛋。”
“那是。”铭悠对父亲调查自己没什么想法。保护子女人之常情，汤成顺只不过手段多了些。
“什么时候把你喜欢那个沙优领回来？”
“怎么你也逃不开这个话题啊，爹。”
“你不回来当家我怎么和你妈出去玩？当初你这个臭小子一声不吱就跑倭国......日本那边去，你知道你妈哭成什么样吗？我心疼你妈就劝她，说你小子几句结果还被你妈揍了......草！跟你小子说这些干什么！”
酒精作用，最主要是父子团聚的气氛下，汤成顺话越来越多。
铭悠笑得很无奈。自己老爹啊，一辈子就怕媳妇儿，也最爱媳妇儿。
“我大学都没毕业呢，你让我多玩几年不行？爹你不也28、9当的家吗，二十年都没到呢。”
“你玩行，不在身边怎么让我和你妈放心？日本那小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都没咱家省大。”
“爹，咱是百姓啊！”
“zf说得，人民才是国家的主人。”
“......”
「爹这是真喝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铭悠给父亲倒酒，“但你想想啊，我要不去趟日本，怕是一辈子回不到咱家。”
汤成顺端起酒杯，眯着眼看铭悠。
也没说错。在家待两年都没融进来的铭悠，去日本这一年成长不少。
生活会加速一个人的成长。道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当父母的支持就好。
“多回来看看你妈，你妈想你想得隔一阵就哭，皱纹都出来了。”
“好说。而且我妈哪来的皱纹啊？看着跟我姐姐似的。”
“那是，咱眼光还能有问题？我媳妇永远年轻漂亮！”说起清禾汤成顺永远都是得意的表情。
“所以趁我妈年轻你给我生个弟弟继承家业？”铭悠趁势撺掇。
静——
“打死你个瘪犊子！”
“唉唉唉唉！爹你真揍啊！”
父子俩围着饭桌转圈，你追我赶。
噼里当啷的，幸亏院子大，吵不到别人。
“你小子要不是因为喜欢个小姑娘家都不愿意回，现在还想逃避当家？福都让你享了是吧！”
汤成顺终究是年纪大，先停下喘气。
但他心里觉得儿子这点真像他。他要不是爱上李清禾，早跑远远的把家主给弟弟当。
铭悠跟着停下脚步给他倒一杯水。“这不是有自知之明吗。怕当不好家。”
“用你干什么？”汤成顺喝水润喉，“刘禅和诸葛亮知道不？”
“咋不知道呢，我不还跟你说了课上学了并且被表扬了吗。”
“你就当刘禅，咱家有得是诸葛亮。关键时刻你出来表个态就行，平时爱玩啥玩啥。而且你要是能把咱家败光也是有本事，真能做到咱家就是去要饭都能笑着去要！”
“咱家不是因为......送出去不少吗？”铭悠没好意思直接说汤成顺娶李清禾。
“100个馒头和60个馒头你能吃光哪个？”
“多大的馒头？旺仔？”
“你特么！”
“别急啊爹，我这是严谨。”铭悠一个不注意就想吐槽了。
“在没正形我给你丢出去！”
“我说我说。都吃不下。”
“那不就得了？”汤成顺吃两口花生米压压酒劲，“而且咱家每一顿都能生产60个馒头，你就吃去吧！”
“可我爱吃米饭啊，爹。咱家种水稻不？”
父慈子孝的追逐戏再次上演。
道理铭悠已经明白。汤家体量太大，看似让步出将近一半的产业，其实对汤家整体没有实际性的影响。
铭悠一个叫汤多鱼的亲戚，曾经致力要当败家子，结果努力十几年，光是家里的分红都败不完。越败越多，越败越多，给汤多鱼最终整的心态崩溃，当演员去了。
在违法犯罪之外，想要合理地花光一大笔财富，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汤家都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想败家也败不完。
所以这汤家家主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对自己人来说就是一个累赘。汤家也不入仕，那赚一亿和赚十亿没什么区别。当家主还要经常得参加各种事务决策，反而被限制自由，不如不当。
要不怎么铭悠一出生就是世子，因为根本没有其他人争。那些旁家子弟老老实实的表示老祖宗的嫡长子继承制合乎礼法，祖宗之法不可变！
铭悠这种当道士当惯的人，更不想当了。
父子俩一直喝到凌晨两点多。送汤成顺回房时，他明确表示给铭悠两个选择：
一，和沙优两年内生个孩子，直接让这孩子继承汤家，就允许铭悠躲过去。
二，给铭悠十年的期限。这十年他不管铭悠玩什么怎么玩，但十年后必须回来继承家业。
这俩选择一出铭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选。第一条太着急了，铭悠接受不了还是大学生的自己就当爹，对不到20的沙优可能也是身体伤害。
那就只能第二条了。享受汤家世子的权利，就也得承担相应的义务。
汤家世子有一条权利，可以重婚，和皇太子一样。
汤家与皇室皆是大唐1300多年的根基所在，享受部分独特的法律也在情理之中。
这条铭悠除了感慨一下「这不是穿越者的合理后宫外挂吗？」以外，没什么想法。
从他爷爷开始每一代都是一夫一妻，自己哪怕不为了家风，也没那么多想要娶回家的对象。
和沙优一个女孩相处已经够投入全部感情。莺莺燕燕弱水三千的快乐，交给后代吧就。
【题外话：和小时候思考去北大还是清华一样，人的想法是会变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