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汝清没有再和杜行舟争论什么，她心里已经下定主意了。
若以后，陶陶非要回到秦戎身边，那自己也跟着去，自己名义上还是秦戎这具身体的亲妈，走到哪都是，除非他不认陶陶。
只要自己是他亲妈，按现在的孝道弄的他家宅不宁是非常轻松的。若是他不想家宅不宁，要么把陶陶还给女儿，要不就把自己弄死……
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和这二十多年的日子，马汝清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拉着秦戎一起死。
“好了，妈给你做糖心鸡蛋，你先睡一会，一会我再去接陶陶。”
“嗯！”
杜行舟又在马汝清身上蹭了一会，才躺回去。
“妈，怎么我靠在你身上，就不觉得疼了？”
“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
马汝清摇摇头就去了厨房。
在杜行舟吃完睡觉之后，马汝清在家里略坐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学堂门口候着。
她刚到学堂门口，就见陶陶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正四处张望，一脸的春风得意，嘴角翘的老高了，压都压不下去。
“奶奶！”陶陶见到马汝清，开心的跑了过来。
“哎！”马汝清抓住陶陶冰冷的手，不住的呵着气，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带个手炉，真是老了，怎么就这么大意呢？
“奶奶，我不冷，走我们回家！”
陶陶拉着马汝清，几步就回到了家里。
“娘！我回来了！”陶陶进了空间，把鞋子一扔就往杜行舟房间里来。
“考的怎么样？”杜行舟把房间里的投影仪暂停，拍拍床边的位置，让陶陶坐着说。
“奶奶，你也来！”
“好好！”
“妈，我明天不打算再去其他地方了，就咱们后街那个府里知名学堂就挺好。”
“好，你想上哪都行，等明年，咱们早点，再报江南知名学堂……”杜行舟以为陶陶在第一处没考好，只考上了后面的府知名学堂，没多说啥就同意了。
“其实，我江南知名也考上了……”陶陶提了一句这事，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考上了怎么不去上？是想着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还是……
“娘，那江南知名学堂就不是让我们去读的！”陶陶细细把事情经过说了。
说来也是平日里杜行舟对他的教育比较开放，一直以来和陈忠那些上位者走得比较近。
陶陶与其他中规中矩的学子不一样，有些坐不住，去哪里也不会拘着，在考完等结果的时候，就在小院里转着，没想到看到了让他觉得很不堪的事。
本来陶陶是考上了，在他后面也有其他几人。
只听里面的先生评判后，觉得像他这种学识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有必要让他占一个位置。
在陶陶名次后面的人，填写的家庭名细里面，说了，他的族兄是江北一处的县令，对比填写着失父母弱的秦云辰，他们认为这个名额更应该给后面那人。
故而最后陶陶就往后掉了一个名次，没有考上。
“操！真是不要逼脸！”杜行舟听了，很是生气。
这种事情自己上中学的时候遇到过，镇上最好的学校总有一个班都是有背景的孩子，没想到在这名义上的科举之城，也有如此龌龊的操作。
学堂里的先生不仅不以为耻，还如此肆无忌惮，顺理成章，真是一群斯文败类。
“娘，你别生气，我也想过，要是真的过去了，和那群二世祖在一起，可能他们还会影响了我的学业，我在府里知名学堂的考核成绩极好，夫子说我有可能进入天字甲等班，那里的学习环境更好。”
陶陶安慰着自家娘亲。
杜行舟点点头，这倒也是，江南知名学堂也不是说个个都能考上，只是机率比其他的学堂要高一些而已。
要真是进了放羊班，还不如求其次，进入府里知名学堂当个尖子生更受先生重视的好。
“妈，你看，咱们陶陶长大了，知道如何趋利避害了！”杜行舟开心的在陶陶额头上“嘬”了一口，把陶陶羞的转身出去了。
“是啊，他大了！咱们来这里算是错打错着了。”马汝清也很开心。孩子能够冷静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形式，而不是在听到自己被调换名次后冲动而为，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过完年才十二岁不是！
“陶陶，那是明天去给答复吗？”杜行舟探着身子问在外面客厅看电视的陶陶。
“不用，娘，我今天考完就和夫子说了，而且还问了夫子，明天起可不可以去听课，一直跟着上到放假。也就十多天了。夫子也同意了。”
杜行舟没想到，陶陶自己和夫子已经商量入学的事了，她本来还想着明日自己去给答复，让他再轻松过个年，年过完了，正月初七再去上课，现在好了，明日他就要去上课了。
“好，那明日娘和奶奶送你去上学，这几日的束修，你问一下夫子要多少，明日一并带去，至于束修礼，你也问一下，是明日给，还是过完年开学的时候一并给。”
“娘，你明天不用和我一起去，我现在大了，明日早上奶奶给我做碗鸡汤面，我吃了，浑身热乎的就去了，也不远，从家里出门转过巷口就是了，特别方便。”
“不用在那里住吗？”不是说这里都是住在学堂的吗，明日去了还是要带被褥之类东西的吧？
“不用，夫子说了，我是临时加了听课的，不做考核，束修来年正式开学的时候再收。只是晚上不能在那里睡觉，中午也不能在学堂里吃饭，要出来吃！”
走读生！
“没事，中午奶奶给你送过去！”马汝清想想，不吃也好，学堂里的伙食肯定没有家里好，自己每日中午去送一顿就行了。
“不用，奶奶，这么冷，你们不用送，夫子说了，学堂外的小摊可以订餐的，我一会去附近订个餐，他们会在中午掐着点把吃食送过去的。”
这些陶陶自己都安排好了，就连定银他都给了，还从身上拿出一张纸，“人家送一回戳一个章！回头多退少补！”
乖乖，这就是外卖吧！还是可以包月的那种……真是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