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去吗？”
褚暮被倚祁箍在怀里，脸色充血涨红，眼底却满是依恋。
倚祁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难受，将手放开，改为抓着他的肩膀，认真道：“去。”
褚暮皱眉。
就待在家里不好吗？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打扰。
上课不在一起，他能见到路朝的时间已经很少了，难得的周末他只想和对方单独相处。
毕竟只要出去了，肯定会遇到其他人，或者其他吸引注意力的事。
可倚祁无比地坚持，褚暮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只能红着眼妥协。
“好。”他哑声道，“我陪你去。”
倚祁却突然调侃，“你明天不看书了？”
“书架上的书我早看完了，”褚暮垂下眼睑，“再看也是浪费时间。”
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说辞让倚祁失笑，连忙把人按回了椅子上，“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一起去，现在你先吃饭。”
褚暮闻言听话地拿起了筷子，却看着面前的饭菜没有动作。
倚祁莫名想逗他一下，于是也坐了下来，目光中带着笑意，“反正我现在吃饱了没事干，要不要我喂你？”
褚暮浑身一僵，拿着筷子的手却颤了颤，然后慢悠悠地朝倚祁递过去，看起来十分认真，“要。”
不是，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倚祁在内心喊道。
但褚暮的样子实在是乖巧，眼里还涌动着期盼，好像自己说话不算话，就会伤害他敏感脆弱的心灵。
倚祁低下头看着已经递到自己手边的筷子，纠结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
抬头就见对方的嘴角似乎上扬了几分，可仔细看又像是错觉。
他们两人的口味差不多一样，倚祁夹了菜之后伸到褚暮嘴边，但那粉色的薄唇却久久不张开。
“快张嘴。”倚祁催促。
褚暮眨了眨眼，“你很急吗？”
“对，很急。”
倚祁咧了咧嘴角，只觉得这奇怪的对话暧昧极了。
褚暮可能也是反应了过来，瞬间面红耳赤，慌乱地张开嘴凑过去。
后面他倒也没矫情，倚祁喂他就吃，两人一来一回，在碗里的饭见底的时候，氛围也已经不对劲到了极点。
毕竟倚祁一直盯着他的嘴，又靠得很近，褚暮甚至尝不出味道，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个并未深入的吻。
他越来越渴，想喝水，但又不想走开，总觉得如果现在起身，对方也会跟着起来，他不想结束现在的状态。
但倚祁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很快就拿了一杯水给他。
褚暮本来因为倚祁突然走开有些慌张，但看对方又继续坐下来后，他很快松了一口气，接过水杯，说了一声谢谢。
褚暮轻轻抿着水，一副舍不得喝完的样子，可明明没喝进去多少，喉结滚动的幅度却又很大。
倚祁看着他，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现在是不是想做点什么？”
虽是在问，但更像是肯定。
说这话时他声音有些哑，清透的少年音夹杂着磁性，勾人得很。
褚暮心脏控制不住地极速跳动，没多过思索就着急问道：“做什么？”
“比如……”倚祁顿了顿，“亲一下。”
褚暮僵住了，手也失了力道，水杯顺着他的手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将灰色的地毯浸湿了一小块。
“想不想？”倚祁继续问。
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面色无常地问出这种问题，但褚暮说实话，真的很想。
他不擅长说谎，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是沉默。
倚祁却一直目光灼灼，像是非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褚暮有些招架不住，还是开口道：“这样不好。”
他们只是朋友，又不是恋人，做这种事情也太过随便。
这个时候他已经全然忘了，早晨的时候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都这样了，你还想说只把我当做朋友？”倚祁歪了歪头，视线向下看着某处。
他都不知道，褚暮还真的是闷骚。
早上的时候才拒绝完，现在喂几口饭就把持不住了。
身体更加诚实是吧？
褚暮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脸更红了，“我不知道……”
“我来让你知道。”
倚祁微微一笑，站起了身，然后走到他身前，将右手放在他的后脖颈处，微微弯腰。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得极近，嘴唇几乎都要碰在一起。
褚暮睫毛颤动，看起来紧张得不得了。
明明之前还说不好，现在倚祁摆出一副要亲他的样子，他反倒又没有丝毫想躲开的意思。
“我想亲你，你要再说我们只是朋友，那我就不亲了。”倚祁直白地表述，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
褚暮被他的直接吓到，瞳孔微缩，嘴唇嗫嚅着，过了许久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要……要亲。”
他话刚落就见倚祁的脸越来越近。
褚暮激动地闭上眼，准备迎接，手指因为兴奋不断抽搐。
可下一秒后颈就是一凉。
倚祁的手放开了，他们的嘴唇也没有碰到一起。
褚暮不解地睁眼，眉心拱起。
“我突然也觉得不好，”倚祁摸着下巴，一本正经，“朋友之间怎么会亲嘴呢，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就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进了房间。
而紧张的褚暮也在一瞬间沉下了脸，周身的气质隐隐散发出冷意。
他连桌上的残渣都没有收，当即起身跟着倚祁进去。
“我不要做朋友！”
不知是心里的确有越矩的想法，还是因为被刚才的气氛驱使，褚暮一进门就着急地对倚祁说道。
“那你要做什么，”倚祁反问他，“和我在一起？”
“对。”
褚暮表情淡淡，眼底却一片认真。
他走到倚祁面前，稍微高出一点的身高，让他在看着倚祁时，微微低下了头。
此时褚暮竟然没有一点害羞和迟疑，给人的感觉只有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