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大多数是华国的同胞，基本都在国外留学或者工作，但口语都不是很好，其中包括沈清沅。
夜幕退场，天色转亮，黎明降临。
第一缕晨曦照拂苍茫大地，落在连绵不绝的雪山，浩瀚无边的草原，干净蔚蓝的长河。
沈清沅早早起床，提前做好今天的作业，录好音频发给Y先生，顺便留言。
“老师，这三天我可能都会请假，提前跟您说一声。”
顾言之刚来，她怎么也得带他玩两天。
Y先生回得很快：“随你。”
反正扣课时。
上不上，他都能赚。
沈清沅是这么想的。
顾言之忙活了一晚上，终于搞定项目数据。
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见她，俊美的容颜上倦意满满，眼睑下一片青黑，语气带有浓浓的怨气。
“顾萧白真是要往死里整我。”
想着，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嫂子，掀开你们床板底下，有大惊喜。”
电话里头的女声正疑惑：“什么惊喜？”
紧接着传来顾萧白的声音：“顾言之，你……”
“站那不许动，劳资蜀道山。”女人厉声呵斥。
佣人怯怯地进来：“太太，怎么了？”
“把床板掀开。”女声严肃地命令。
顾言之打开免提，以便沈清沅能更好吃瓜。
巴掌声“啪”的一下，从手机里传出来。
“好啊，顾萧白，你敢背着老娘藏私房钱！”
顾萧白的语气逐渐虚弱：“什么私房钱？我不知道。”
“其实我是被那王八犊子陷害的，您信吗？”
“嘟嘟嘟……”
沈清沅：“……”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耳听证，顾氏集团总裁顾萧白的大型家暴现场。
要是录下来，一定能卖不少钱。
“你们家都这么残暴吗？”她有些惊讶。
顾言之收起手机，得意道：“当然不是，我哥是例外。”
顾氏集团最操心忙碌的人，要属顾萧白莫属，为了多陪老婆，便使劲压榨顾言之回公司干活。
这也是难得和平的公司。
不少集团公子都会为了继承权拼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但顾氏集团盛产闲鱼，合作谈事向来豪爽大气，能不拖延就不拖延。
沈清沅被他逗笑，手机震动一下。
是Y先生打回来的作业。
以及他简短犀利的消息：“不合格，重做。”
昨晚才夸她有学习的天赋，现在就不合格了。
沈清沅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Y先生对作业的要求一向很高，为人也非常负责，每次都会给出犀利的评分，极少会出现打回重做的情况。
这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顾言之察觉到她眉宇间的低落，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不禁问她：“不高兴吗？”
“没事。”沈清沅有些挫败。
拿出耳机认真听自己提交的作业。
质量确实没有昨晚提交上去的好，由于急着出门，语速上要快许多。
奇怪的是，这段音频居然会出现电流干扰的情况，导致整段录音垮掉。
她看一眼没有Y先生的小群，果然怨声怨道，不少人的作业都被打回来了，都得陪她重做，心情瞬间好不少。
“你也被打回来了？”
“我们都被打回来了。”
“你们说Y先生是不是来大姨夫了？要求这么苛刻！”
沈清沅极少在群里说话，但难得有了共同语言，便在群里问一句。
“你们提交的音频会出现电流声这种情况吗？”
很快，群里有人回复她。
“什么音频？我们没有提交过音频啊。”
“我在后台做的是作文，周记。”
“你是不是串课了？”
沈清沅有些惊讶，每个人的作业都是不一样的吗？
为了避免纠纷，她尴尬地答复。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默默点开跟Y的聊天页面。
“老师，为什么他们的作业跟我不一样？”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Y才简短地问她：“你上课是为了什么？”
“练习口语。”她老实地回答。
Y：“所以，音频有什么不对吗？”
沈清沅彻底没话说：“对不起，老师。”
“我重新录。”
心里不免震惊，Y先生的心思能这么缜密，居然会针对每个人的需求而定作业，很久没看到这么尽责的老师了。
没过多久，Y先生的停课通知发上后台。
停课原因是感染风寒。
沈清沅有些愧疚，在群里跟着大队伍回复一句：“老师注意身体。”
回完消息，才带顾言之熟悉环境。
新西兰的风光相当不错，适合旅游，但生活节奏十分慢，却也惬意。
午休时，他们来到湖边的餐厅，坐在窗前的位置，能清晰看到湖对面的景色，草原上的牧羊犬在驱赶大片羊群，场面极其壮观。
顾言之到外面买了两根冰淇淋过来，递给她一根草莓味的：“关学姐说，你喜欢草莓味的冰淇淋。”
“谢谢。”沈清沅接过，道了句谢。
顾言之憋了一上午的话，呼之欲出，却又迟迟不出。
刚要问出口，被她打断。
“对了，趁现在有时间，我录个作业。”
她拿出文案，开启录音功能，照着文案认认真真朗读一遍，确保这次发挥不错，才重新上传。
顾言之听她朗诵，一脸认真的模样，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动，飘到面颊上。
小脸纯净甜美，细碎的光芒点缀黝黑的水眸，眼神谨慎又认真，生怕出一点错。
“学姐，你现在的口语都这么好了吗？”他适时地夸赞。
沈清沅顿了顿，谦虚道：“我还在学习阶段。”
“那个……学姐……”
“你之前说的……我们可以试着开始，还作数吗？”他支支吾吾地问她，耳根发烫，紧张得心跳砰砰加速。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沈清沅也愣住了。
她是说过这句话，但还没做好准备。
最近她的心思都在如何生存上，可能在祝怀砚淡忘她之前，都不敢轻易回国。
奇怪的是，祝怀砚一切举动都十分正常。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他再也没有怪异举止，正常做项目，正常在m国养伤。
她微微垂下眸，脸色有些红润：“我……”
才说出一个字，手机铃声适时打断氛围。
是Y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