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天气逐渐转凉，眨眼间便来到白露时节。
今晚的京都没了八月的炎热，太阳也早早下山休息，换上月亮出来值班。
郁时站在客厅前，看着闻秀谊难以置信的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我差点忘了今天会正式官宣方案。”郁时笑了笑，走上前道：“方案都看过了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需要解释吗？”
得到郁时肯定的回答，闻秀谊转头扫了眼其他人，艰难地咽下唾沫。
闻湘念起身走到郁时身边，将她拉到单人沙发前坐下，随后出问：“小妹，灵气复苏是真的？”
郁时眉梢微挑，“当然，国家又没在开玩笑。”
闻湘念顿了顿，追问道：“网上有人说国家会发布这么详细的方案，肯定早就知道了灵气复苏，只是以前一直在遮掩……”
“确实没错。”郁时爽快承认。
“灵气复苏早在五十年前就开始了，只是并不明显，国家也没有做好充足准备，所以没有对外公布，只有部分内情人知道。”
“五十年前？！”宋岚云大吃一惊，“这么早？我以为只是近两年才开始的……”
郁时摇摇头，“近两年只是大规模的出现灵气复苏后造成的异象。不过国家虽然官宣了灵气复苏，但正式的灵气大爆发，在一个多月后。”
闻政安着实有些好奇，忍不住追问：“灵气，到底是指什么？”
郁时思索片刻，解释道：“在道教看来，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灵气起源于造物之初，天地始分，阴阳相交，出现的生万物之母。”
故灵气者，非天非地，亦阴亦阳，天之清明，地之醇厚，日月星辰之精华，山川草木之灵秀，汇聚为一，是曰灵气。
“天地众生依于灵气而生，修仙者修之而成仙，世人修之可养生，圣人修之可通神，贤人修之可安世。”
众人闻言恍惚一瞬。
闻政烨坐在郁时对面的单人沙发，朝她问：“有灵气复苏自然就有灵气稀薄咯？”
郁时点点头，“在灵气复苏前，三界处于末法时代，阴阳崩溃，神明陨落，灵气稀薄。”
“末法时代？”闻柏衍眨了眨眼睛，出声道：“既然灵气是什么天地之精华，又为什么会变稀薄？还有这阴阳崩溃、神明陨落，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看着闻柏衍求知若渴的眼神，郁时莞尔一笑，“阴阳崩溃、神明陨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会灵气稀薄……”
郁时沉吟片刻，向众人解释道：“这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保存着一个稳定的循环，比如我们所知道的水循环、大气循环，亦或者生死轮回。”
“而灵气也会在天地间循环，它从灵脉中散发到空气中，被植物、动物吸收，又通过它们的新陈代谢或死亡回归大地，再汇聚到灵脉。”
“当天地之间的循环出现问题，灵气的产生、流动与分布机制也会发生改变，导致灵气难以聚集，从而变得稀薄。”
闻柏衍似懂非懂，“循环出现问题，就像玄幻小说里写的，世界经历一场大劫，导致天地法则崩坏，灵气运行被打乱吗？”
郁时淡淡点头，“这么理解也没错。”
闻柏衍显然对郁时简单的回答不太满足，他歪了歪头，示意郁时继续说。
郁时见状，扫过众人，除了李云莲装病躲在房间里，整个闻家的人都在客厅，满目期待地望着郁时，希望她多说点。
开玩笑，这都灵气复苏了，你不多了解一点，怎么应对未来的生活？
况且制定《灵气复苏华夏和平维护方案》的大佬就在面前，肯定要逮着她多问几句才行。
闻湘念很有眼力见，专门给郁时倒了杯水，怕她渴着。
郁时抿了抿唇，干脆将水喝完，开始科普小课堂。
“我们常说道教道教，这道教中的‘道’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闻湘念率先举手：“道是抽象且具体的，遵循自然无为，顺应自然状态。”
郁时下巴微扬，笑着点点头，“没错。”
“你居然知道？”闻柏衍不可思议地看向闻湘念。
被郁时肯定，闻湘念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闻柏衍质疑自己，哼哼两声。
“怎么，我不能知道？”
之前郁时因为兔子眼镜找她帮忙时，她和文科、肖淮远相处过一段时间，了解到有关调查局的消息，也是那时她去查阅过“道”的知识。
闻柏衍一哽，还想再说，却被自家母亲大人一个眼神瞪回去。
“听小灵儿说！”
闻柏衍：“……”
郁时笑得无奈，继续解释：“道是一种超越具体形态和概念的存在，宇宙万物运行的根本法则。不过道的概念只是我们华夏文明的表达，在其他神系文明中，道被称为世界规则。”
“他们在发展中，赋予神明强烈的人格化，导致人们对神明的极致推崇，从而忽略至真至纯的世界规则。而我们华夏在发展中，让道产生了意识，也就是所谓的天道。”
“随着自然发展，天地间分为上中下三界，与天道之间成为相辅相成的关系。天道稳定则三界安定，三界安定和谐，才会有灵气和信仰产生，让天道持续发展。”
“在17世纪到18世纪的启蒙运动后，西方对于神明的绝对信仰开始动摇，随着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的出现，西方人民对于神明的信仰减少。”
“加之工业革命导致自然环境被严重破坏，人们大量砍伐灵植、破坏灵脉，生态平衡被打破，灵气的产生源头减少，影响了生成和储存。导致西方世界逐渐进入末法时代。”
郁时像是讲故事一般，将自己所做的的一切娓娓道来，“我们华夏的末法时代，来自一百五十多前的一场战争。”
“那时的华夏遭到迫害，西方新观念冲击着华夏固有的思想，人们对神明的信仰开始减少，冤魂充斥人间，连地府也无法管控。”
“天庭的神明因为信仰的减少，导致神力流失，三界出现混乱，天道受到影响，也因此推动了灵气的进一步衰弱。”
“后来华夏从封建社会解放，人们为了发展破坏自然生态平衡，导致灵气变得无比稀薄，末法时代加剧。”
闻柏衍听得入迷，了解完灵气稀薄和末法时代的原因，紧跟着追问：“灵气复苏又是怎么来的？”
郁时早料到他会问，缓缓开口：“当年天道因为自身难以维持三界运转，不得不寻找一个继承人成为新的天道。”
“天道布下一局，让东岳大帝传出预言，称百年之后，也就是五十年前的三清诞辰，会有新神降临，并且继承它的天道之位，拯救灵气枯竭阴阳崩溃的末法时代。”
“当时的地府南方鬼帝杜子仁心生邪念，机关算尽妄图成为预言中的新神，他修改预言，招揽一批信徒为己所用。”
“以信徒的香火和信仰，以及伪造的功德打造出神格，企图在三清诞辰时拿着神格成为末法时代的第一个新神。”
“但这一切都是天道提早布下的棋局，南方鬼帝杜子仁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真正的新神铺路。”
“那这新神是谁？”闻湘念好奇地问。
郁时说：“按照天道的计划，这新神会是上任阴阳中转站的负责人，商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