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探了？
就这么算了？
落红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她想象到的她家小姐听完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她家小姐是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呢？
是哪里出了错儿？
落红想不明白。
“还傻愣着干嘛，去打水啊。”
看落红一脸发愣，方予乐不禁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哦哦，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落红捂着脑袋，还是一脸想不通的退了出去。
昨夜她不在，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家小姐的步伐，她怎么就是跟不上呢？
落红出去打水，方予乐自顾自的想了起来。
他母亲去宫里求圣旨赐婚，那必然不可能是给她的。
嗯，怎么说呢。
不是她自己贬低自己，是那侯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儿，就三字：看不上。
那看来，是给马静华去求了。
只是，侯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现下已经回来了吗？
梳洗完毕，也用了早膳，方予乐便出了门儿。
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现下随着孟九安的出来，她也算能恢复正常了。
哦，当然了，孟九安到底是怎么说服珹帝的，她至今都很好奇。
脑子里，忽又浮现出昨晚孟九安在自己窗前说话的样子。
方予乐摇了摇头，将人从脑子里赶走。
正事儿要紧，正事儿要紧。
来到有客来仪跟前，门前停着几架马车，门前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
有客来仪开张有些时候了，最开始，只是在晌午之后开门，这几日，已然是全天都开张了。
到也算是正式开始营收。
方予乐一路走进店内，一打眼儿，就看到了聚集在孟九安所题的字下方的一群人。
这不去雅间儿坐着，都围在这儿作何？
方予乐走上楼，从楼上看了一会儿人群，然后走到了包间里。
她们在那儿作诗，然后互相点评。
方予乐一只手敲打着桌面，试图抓到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姑娘。”
门被打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将手中拿着的吃的和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别的吩咐吗姑娘？”
“没有了。”
作诗，谈论。
作诗，谈论。
“作诗，谈论。”
她该说，智慧还是在人民群众中吗？
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看来也是时候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了。
方予乐在有客来仪礼坐着，另一边，马氏悄悄然，已经进了宫。
此刻，马氏正坐在皇后的寝宫里，与皇后面面而坐。
二人都各自喝着茶，谁也没有说话。
皇后大概知道马氏缘何而来。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
“娘娘，最近身体可好？”
“还可以吧。倒是你，许久不见你进宫了，今日怎么想起进宫了。”
马氏看向皇后，没有说话。
她为什么进宫？
“娘娘，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臣妾之前听闻，陛下有意要给九安和方家那姑娘赐婚，不知娘娘可否告诉臣妾，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
消息传的这般快，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就已经知道了。
“娘娘，您也是看着九安自小长大的。您难道真的希望，他娶的是方家那个姑娘吗？臣妾不懂，那丫头有什么好的，您和陛下，为什么就看中了她呢？”
跳脱，无才，目无尊长。
这样的一个人，第一眼，她便没有看上。
她不是不知道九安都做了什么，为了那个方予乐。
她送去边塞的信，他一封都没有回过，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她今日才会进宫。
“本宫自然也是希望九安那孩子好的，只是本宫早就想与你说了，你不觉得，在九安的事情上，你一直都太过偏激了吗？”
“这么多年了，你和九安到关系一直都没有缓和过，你可有认真的想过，是因为什么吗？”
“你太自负了。九安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你不懂，却又干涉的太多。这就是这么多年，你们母子关系越来越僵的根源。”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娘娘，臣妾是他母亲，臣妾能害他吗？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臣妾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臣妾又要什么错！”
情绪的积压，势必会造成爆发。
而爆发，也向来都是一瞬间的。
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
外人只道他多么多么优秀不凡，这些，还不都归功于她的严苛要求喝悉心教导！
不然，他又怎么会是现在的孟九安！
做为一个母亲，她不过就是希望他好而已，她有什么错吗！
“你，算了，本宫说什么，你向来都不听的。又何必再谈”
这个话题，不是他们第一次谈论了。
可是每每谈论，她最终都会是这副样子。
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再与她说。
这么一晃，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她本以为，她会有所改变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竟还是如此。
甚至更甚以往。
哪一个母亲，会亲手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杀死自己儿子最宝贝的宠物呢？
当时听到那件事情的时候，她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下的去的手。
那一刻，她甚至都想把九安那孩子接到宫里来。
这么多年，事关九安的大事小情，但凡是她知道的，必定会横插一脚。
但凡她不知道的，后来又知道了，就算事情已成定局，她都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事情改变，按照她的想法喝意志来。
她也是做人父母的，她也有孩子。
可是她竟不知，为了自己的孩子好，竟是要这样做的。
偏偏她还自以为为了九安，她付出了一切。
这是何等的让人窒息。
大抵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吧，大抵是老天都心疼九安那孩子。
皇后想，所以才派了予乐那么个丫头，来缓解他的伤痛和缺失。
所以，她问她为什么喜欢那孩子，她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所以，她为什么不喜欢那孩子呢？
皇后想，大抵，是因为她本身，连她自己的儿子也是不喜欢的吧。
所以又何谈的爱屋及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