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轰鸣般掌声响起，后台听得清楚。
王皓跑来跑去，越来越紧张了，嘀咕着：“苏晨你听见没有，好像他们表演挺好，你听这掌声就知道，咱们上去不会成笑话吧。”
苏晨看了眼时间，快到他们了，利索关上手机，语气平静：“会不会，取决于你唢呐，会不会吹跑调。”
“……哥们，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哎，有没有什么符，能让我平静下来，强制让我心跳，保持平衡的，不然我怕心跳太快，我会脑袋发晕。”
苏晨思索片刻，这乱七八糟符，他还真画了不少，随口说了一声：“我找找，应该有。”
王皓听到这话，也有些懵逼了。
伸着脖子看他：“不是，哥们你真是道士不，还是什么二道贩子，咋什么都有的，我就没见过哪个道士，像你这么画符得。”
“奥，那你见过几个道士？”
“就你一个……”
“这不就结了，我这是正常的，脑细胞太活跃，就会喜欢触类旁通，你习惯就好，过来吧，我给你贴上符。”
苏晨认真道：“保证你贴了之后，心静如水，绝对不会情绪失控。”
王皓乖乖走过去，符纸一贴上，他就感觉到周围空气，似乎陡然下降几度，身体不自觉抖了抖：“哥们，我要冷静，不要冰冻。”
“抱歉，我拿错符纸了，再来试试。”
试试？
合着他是上赶着，给人当试验品去啊。
苏晨仔细检查了下，挑出来一张，直接贴了上去，轻声问：“怎么样，感觉心静没？”
王皓表情舒缓平和，眼神带着慈祥：“哥们，我觉得你这符，应该每人来一个，贴上后，前一秒戾气重要打架，下一秒拜把子。”
“嗯，看样子是对了，那就这个吧，什么感觉，具体你描述下，我第一次画，需要给我点经验。”
“万籁俱静，百花盛开，我仙风道骨。”
“……！！”
苏晨还想问什么，就被外面打断了。
“下一组22号，两分钟后上场，道具有点多，请提前准备好，不要耽搁太多时间。”
“诶，到我们了。”
王皓用一种，务必平静的话，说着应该有情绪的调调，听得苏晨嘴角抽了抽，眼神多了几分复杂，这符纸可真是神奇。
两分钟后，纸人手脚动了起来，乖乖跟在苏晨身后，那诡异的画面，看得人心底发寒。
主持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尿了。
话筒都差点拿不住，眼睛瞪大了看：“妈妈呀，我看到活纸人了，啊呸，纸人会动了，救命，这是怎么回事啊。”
唢呐起的时候，台下众人差点魂飞走。
校长一口水，噗得喷出来，下意识伸出手，帮前面的人擦一擦，谁知这一擦，前面人的假发被扯下来。
一阵风吹来，地中海有点凉飕飕，前方的人察觉到不对劲，抬起手在头顶上一摸，人直接僵住，扭头看向后方。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诡异。
一旁的助理见状，急忙打着哈哈：“哎呀校长，你看今年校庆可真特别，这些孩子真是，有新意，真是有新意啊。”
玛德，唢呐不是吹给死人听得嘛，这一组想干嘛，给他们送走不成。
前面坐着的人，伸手将假发拽走，神色平静戴上，眼底情绪有些崩溃，好在刚才都看台上，没人太留意他……
唢呐一响，欢快的音符跳动着，纸人们如同活人一般，手拉着手，旋转跳跃得如同真人，活灵活现。
若不是灯光打在身上，一眼看出是纸人，还以为那是活人。
苏晨转动着身形，指挥着纸人跳舞，配合着音乐，有种诡异又震撼感，台下众人痴痴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有回过神得，已经打开直播录像。
直播间涌进来的人，看清楚画面后，直接炸开锅了，纷纷分享起来，涌入的人越来越多，弹幕刷了起来。
【我的乖乖，是我没睡醒，还是看到见鬼了，这里是哪里啊，好夸张的表演。】
【牌子上写着的，好像是校庆，谁家校庆这么放得开，居然吹唢呐，用纸人跳舞，简直震惊我一万年。】
【噗，唢呐不是丧乐嘛，确定这是校庆，不是集体送人下轮回，笑死我了哈哈。】
【楼上你注意点，这就是校庆，我们都是活人呢，台上表演是创新了点，大惊小怪什么，就说好不好看吧，比那些跳舞有意思多了。】
【纸人真灵活啊，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是不是内部是机器人，我一想也是，纸人不可能会动，肯定是机器人。】
【……放屁，你家机器人这么灵活，智能科技还没发展到这一步，这是玄门的道法，你们是不会懂的，安心看着就好。】
【我可以证明，纸人我抱着进去的，很轻，就是竹子编成框架，再糊上纸，根本不可能是机器，机器人很重得。】
【玛德，人家这校庆多有意思，我们学校每年，都跟设置好程序一样，也就妹子好看点，真是一点新意没有。】
【这是在哪里啊，我们能不能去看看。】
【不能，这里是清北大学校庆，外校的人不给进，你们别想了，我可以多拍视频，你们看视频就好。】
【……啊啊啊，多拍点我爱看。】
苏晨两人，不知道网络炸开锅，还在继续表演着，曲目高潮来临时，所有人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
很快一只两只，不断有鸟飞进来，在台上盘旋着，配合着小纸人，像是能听懂一般。
这震撼的一幕，落在众人眸子里。
主持人呆呆看着，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不敢出声打断，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诡异跟震撼，是可以结合在一起的。
一曲结束后，鸟儿们像是惊醒一般，纷纷顺着窗户飞出去。
舞台安静下来，小纸人们站着一动不动。
沉默，死寂一般沉默着。
王皓见状低声说：“兄弟，我怎么有种，嗯，不太好的预感，是不是表演太差了，我感觉还可以，不至于这么难听吧。”
“还好有面具，难听也不至于太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