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记录仪是两个人吃完早饭一起下楼去删的。
孟宴臣给她买的车，东西都是顶配，行车记录仪是双录，清晰度和像素都非常高。在播放到女生上车时候，他很忐忑，“我其实没看——”
他指的是女生拉拉链，结果凌云致看到这一幕异常激动，“我靠，这不拿放大镜看？”
“……”孟宴臣一下闭嘴了。老天爷，他或许不正常，但她未必也正常。
想想也是，毕竟是个敢在路上直勾勾盯着别人接吻的人，他还能说什么呢？
几分钟过去，终于看完，也删掉了。
孟宴臣松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揉捏了一阵才问：“你说，这些女生她们——”
他没把话说完。
但凌云致心领神会，“看不懂是吗？”她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看开点，男大也找，找女也找男。”
孟宴臣立刻抬起一张震惊脸。
凌云致却笑，“怎么，你应酬的时候没见过陪酒？”
他马上表忠贞，“我没找。”
生意场上，参差不齐，确实什么人都有，有些时候很难避免，所以他只管好自己。
凌云致不意外他在这种事上的道德洁癖，却又奇怪，“那你震惊什么？”
她看到的可能是道说旁听，但他看到的可是货真价实。
结果孟宴臣支支吾吾，说在酒桌上见过小姑娘陪大老板，也见过小男生陪女老板，但就是没见过明晃晃的小男生柔情似水地陪男老板。
听完解释，凌云致忍着笑建议，“如果你想研究这种现象呢，可以加入专门的研究小组。”
他更震惊了，“我研究这个干什么？”
“看你好奇啊。”
“我只是，”他闷声道，“只是觉得——”
“觉得不需要这样，也可以生活下去，对吗？”
“嗯。”孟宴臣点头，“觉得如果他们脚踏实地，其实也能活得很好，”
凌云致把行车记录仪放下，“我以前也是这种想法，就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好好生活，为什么不能普通生活。”
“后来呢？”
“后来就想开了，这是他们的选择，不管是因为虚荣而主动，还是无奈被迫，日后他们的人生，都会为这个选择负责。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过得好，或者不好，我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只是一个乐子，八卦过，没两天就忘了。
“所以浅显听听就行了，不要想着去去劝阻，去拯救。有些东西越是思考就越是深入，越是会陷进不该有的情绪里，反而会消耗自身。”
凌云致看着他，摇头道：“尤其是你，整天就爱东想西想，你谈判的时候也这样？”
“那不一样。”孟宴臣反驳：“做生意我还是很厉害的。”
“对对对，你哪都厉害，”她稍稍有些阴阳怪气，“接吻也厉害。”
她甚至模仿起孟宴臣深深沉沉的声音，“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做得好。——哦呜，真是受不了你。”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马上去推他，“赶紧下车，上班去！”
孟宴臣反手就把她拉过来吻了一下，表情隐隐自豪，“我确实做得好。”
她就是喜欢。
……
周六是儿童节，吃过午饭后，一家三口去逛了宠物超市。
不是去宠物店寄养，也不是去医院打针，而是货架上全是宠物用品、来来往往都是同类的超市。凌绝顶异常兴奋，而且爸爸有钱又大方，要什么就给买什么，漂亮衣服、口水巾、零食、冻干、磨牙棒、玩具……
几趟走下来，它坐的宠物小推车上下都满了，身上挂着两千多块的粉红色淑女小包包，是超市里最靓的崽。
凌云致举着相机，又往前走，拿了两个卡通牵引绳在看，“往后可以试着带它去楼下户外遛一遛了。偶尔看到小区里也有人在遛狗，它长大了，该交交朋友了。”
孟宴臣推着车漫步跟上，他想了想那副场景，下班以后，两人一起去楼下散步遛狗，吹吹风、聊聊天，如果遇到别的狗，就跟狗主人互相问候几句，看着孩子们玩闹。
悠闲又美好。
他忍不住笑出声。
凌云致听见后回头，“你在干什么呢？”
孟宴臣在她身边站定，视线先扫了一圈，看无人在意，便弯下腰来，蜻蜓点水地亲过她额头，小声道：“在想你。”
凌云致眼睛立刻扫出去，同时用手杵了他一下，“有监控。”
孟宴臣笑吟吟地直起身，拨拨她的头发， 然后扫一眼她手里的两个牵引绳，说：“都买了。”
“汪汪！”凌绝顶热烈甩尾表示赞同。
狗生真是易如反掌啊。
离开超市后，孟宴臣跟着导航，又开车来到了一家宠物游乐园。周六缘故，里面人和宠物都不少，刚开始凌绝顶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它就融入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小狗玩累了，两人便找了一处树荫下的摇摇椅坐着。凌绝顶本来躺在凌云致腿上，但可能是室外天气太热，没多久，它就叫唤着去地下，在摇椅周围嗅嗅这儿，嗅嗅那儿，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在凌云致脚边趴了下来。
凌云致枕在孟宴臣肩上，被他揽着肩，拉着手，摇椅轻轻晃，不远处人宠笑闹声不断，画面气氛都和谐，安逸又自在。
休息结束，两人又带着凌绝顶来到水上游乐区。虽然它体型还太小，不敢往深处走，但即便如此也在浅水里和小体型的狗狗一起游来游去，快乐地扑腾，直到再也刨不动。
筋疲力尽，那就返程。
上车后，凌云致报了个地址，要孟宴臣先走一趟再回家。
到地点后，孟宴臣看到她下车到店里拎了个蛋糕盒子出来。
“什么时候订的？”
“昨天。生活需要仪式感。”
回到家后，小狗早早睡着，两人索性先洗澡吃饭，等凌绝顶醒了，便一起围着茶几把蛋糕拆了。
凌云致跟店家要了三顶王冠，挨个给戴上，“给我们顶顶小朋友和宴臣小朋友~”
孟宴臣配合低头，结果就听到她瞬间语气发酸：“你头发是真多啊，连发缝都没有。你做决策不动脑？”
他直接把人给抱到腿上，将最后一顶纸王冠放在她头上，“基因好，我爸掌管国坤这么多年，头发白了也没秃。”
凌云致撇嘴，却被他低头吻住。
凌绝顶看到吃不到，急得大叫。它可不管什么男男女女卿卿我我，它就要吃蛋糕。
被咬住裤腿直扯，孟宴臣无奈中断了吻，问凌云致，“它能吃吗？”
凌云致笑得发颤，“植物奶油，切一点给它，别太多。”
于是孟宴臣拿起塑料刀切了一点，给它放到阳台的碗里，放得远远的。
回来的时候，凌云致刚好也切完，叉了一小块， 举着要喂他，“尝尝。”
孟宴臣又把她抱回腿上，先亲了一下，才去咬那块蛋糕，几口吃完，又亲亲她，“好甜。”
蛋糕甜，她也甜。
今日糖分摄入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