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智者说过：钢铁，是工业的骨架。
这个智者，名字叫做木子老肥。
诶嘿，开个玩笑哈。
但是，你不能否认钢铁在工业这个大品类里的重要性。
钢铁，是工业的基础。
可以说，任何工业的发展，制造，都离不开钢铁。
钢铁这种工业品，作用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这个世界上纵使有很多很多别的金属。
铝啊，铜啊什么的，他们的衍生造物也很多，但都没有【铁】和各种各样，成分不一的【钢】来的多。
比如镍基合金钢，他的俗称…不锈钢。
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
令周牧枫惊喜的是，这座高炉的耐火砖扛住了一个多时辰的高温炙烧，它屹立不倒，外表不改，内里却不得而知。
周牧枫一声长笑：“好好好，先不管如何，这个砖头已经基本上差不多够咱们用了。”
每一次烧砖，泥砖的配比，水分，从哪里挖的泥。他都有记录。
今后，他再想烧出这种砖头来就有参照了。
这一批砖头不仅可以制造耐火砖，更是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周牧枫将心思收回，他亲自拿起一柄大锤走到高炉边。
“出铁喽！”
周牧枫想起前世看得那些仿古视频，他大喝一声，大锤砸下。
出钢口打开，红亮、炽热的钢水汩汩地流淌而出。
“哇喔！”
周牧枫吓了一跳。
这出水的速度那么快？就一下就能出来了。
看来他还是失策了，搞出来的出钢口大小有问题。
比起被吓一跳的周牧枫，其他冶铁工匠们倒是非常的兴奋。
这就是生铁的铁水。
铁水汩汩流入早就准备好的大槽里，迅速而坚定地填满了里面的空间。
而一个大槽按照周牧枫的计算，是能够容纳将近一千斤的铁水的。
容纳铁水的槽也是耐火砖砌的，按照边的长度计算容积那是小学生的题目了。
当然，尺子也是他估摸着弄的。
容器底部架在排列有致的原木上，可以让人移动。
当高炉里的铁水放光后，周牧枫得到了近十六个盛装铁水的容器。
一旁的铁匠感慨道：“在老夫少时学艺之时，成铁需构筑炼铁炉子，铁矿与木炭层层堆叠码放，点燃焚烧，最终成为海绵铁。”
“二郎传授我等用动力水车锻打铁器之技艺后，锻铁的速度大为提升，风车也能够用水力驱动从而能够做大，火焰旺盛，焚烧出来的铁才成为铁水。”
“但...产量不高。因为木炭不耐烧。”另一名工匠接话。
以往制约炼铁产量的因素一个是炉子，第二个是温度。
用木炭锻铁，那么效率自然慢。
现在用煤炭，燃烧温度高，更为持久。再加上用蒸汽机带动鼓风，效率更佳。
但不管怎么说，周牧枫都得到了一炉子的铁水。
产量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比之前烧成海绵铁。或者有了更好的鼓风系统后出来的些许铁水要多得多。
这种新式炼铁炉能装的铁矿石更多，冶炼更完全，效率高得不得了。
在场的所有工匠都很兴奋，他们围在余温未尽的高炉旁，看看这儿，摸摸那儿，满满的都是好奇。
周牧枫趁此机会，给工匠们简单讲了讲高炉的构造、冶炼的原理、温度与成铁的关系、生铁、熟铁、高低碳钢的区别。
本来，周牧枫以为能够人前显圣的。
谁特么知道，他迎来了无数双懵逼的双眼。
“县男，何为【熔点】啊？”
“是啊是啊，县男，何为【碳元素】啊？”
“县男，某家有一事不知，何为【还原反应】啊？”
周牧枫看着底下人满是懵逼的面容和满是求知欲的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个问题，随便抓一个重点中学的高一学生他都能给你讲个七七八八，甚至有的爱好者讲得比老师还要好。
而现在，这些匠人们却对周牧枫所说的话一无所知。
他们三四十岁了，甚至有的匠人五十多了。
但是知识储备依旧比不上小学生。
不行啊，回去要解决这个事情！
周牧枫无奈道：“这事儿...三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如若诸位想深究，那么这里稳定后，某家就会为诸位解惑的。”
众人万分感谢后，钢水也冷却定型下来了。
周牧枫招手让众人上前。
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匠人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还用手抚摸着余温尚在，还有些烫手的铁坯。
“嗯，应该是生铁。”
周牧枫不满地轻哼一声：“什么叫‘应该是’？这种土高炉能出熟铁才见鬼了！”
他走上前，拿出一柄精钢凿子，狠狠地在铁坯上来了一下。
一道深深的痕迹显现。
“哎，还行。”
出师不利的情况没有出现，周牧枫的得到了上天的垂怜。
接下来便是写信回越州城摇人了。
第一方面，他带来的人只有两千干杂活的，其余的都是工匠。
而这里，虽然不用伐木太多，但是平整土地，修路，规划城市，水利，排水系统，起房子等活计都要人。
还有，吃喝拉撒的物资也不够了。
周五没有待太久，自从周牧枫确认出钢以后，他就携带周牧枫的一封亲笔信快马加鞭往越州城赶了。
但是这个过程起码要持续大半个月。
因为，这里没有修路。
成功高炉炼铁的第二日，周牧枫再次指挥人启炉炼铁。
这次，他要实验炼钢之——炒钢法。
炒钢法，顾名思义，炒！
而且还要爆炒！
周牧枫早就准备好了上等的铁矿粉和精铁粉等材料。
昨日，周牧枫选好了几个机灵的工匠，安排好了他们各自的岗位。
炒钢炒钢，核心在于一个炒字。
当然，不是炒菜。
风箱呜呜地响，铁水汩汩流出。
周牧枫将它们引入一口又一口早就准备好的容器里，像是熬粥一般，举着一根木棍缓慢翻动。
还时不时地往这些熔融状态的铁水里加入一些粉末。
周围的人自己观看，生怕漏掉些什么。
周牧枫也很紧张。
虽然书上说了很多，什么比例，什么状态，怎么观察，怎么样检测。
但是，终归是纸上谈兵罢了。
铁水降温的速度超乎周牧枫的预料，很快，它就已经不再那么明亮了。
无奈，周牧枫只能让人将铁水倒入模具里。
接着大半天的时间，周牧枫和工匠们将这一炉的铁水处理完毕。
此时，第一块模具里的铁水已经凝固降温了。
众人走上去观看。
色泽黝黑发亮，看起来非常的漂亮。
一名工匠自告奋勇地上前。
他举起大锤，猛地砸下。
“铛！！！”
一声巨响传出，震得人耳膜发麻。
但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有经验的工匠可以通过听敲击铁块的声音来判断铁是什么属性。
（老肥实习的时候有一个师傅说是有这么门绝技，但我不怎么信的。这事儿要靠谱还得去金相实验室。）
周牧枫点头：“此事还得诸位上上心了。”
他趁热打铁，干脆今天就将事情解决完了。
火焰再起，最后的铁矿石和煤炭也已经投入炼铁炉。
周牧枫也想看看，这座炉子能不能经得住全天的使用。
事实证明，能。
当第二炉铁水汩汩流出，周牧枫笑了。
这次要实验的是灌钢法。
这个操作很简单。
将生铁的铁水直接灌入放置有熟铁的容器内，让它们自己反应。
熔融状态的生铁铁水会与熟铁互相渗透，碳元素会稀释，从而变成钢。
但这个比例...
还是那句话，得实验。
天色已晚，周牧枫不等灌钢法的钢冷却，就带着众人返回帐篷休息了。
这几天，他们是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