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枕青很生气,抱着鳞尾摆弄上面流光的鳞片。
他的请愿并没有得到同意,甚至在困倦休息时直接被塞尔维卡打包上了前往主星的星舰。摸了摸脖颈上佩戴的黑色信息素抑制环,想想还在休息室没有当头砸给雌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宿枕青的火气就刷刷上涨。
“你最好这辈子别给小爷回来!”
“啊啊啊!”
无能狂怒后宿枕青盯上了塞尔维卡配给他的助理,布莱温·格林。
“布莱温先生。”
“泽兰阁下,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关于塞尔维卡的一些事,你知道的,我们……”宿枕青礼貌微笑。
“哦,我明白,您是想知道关于我们队长的事情吧!”一提到这个,布莱温就来了精神,“我去替您取一杯酒,您可以好好享用!”
啊?现在宿枕青都对享用这个词过于敏感。
“哈哈哈,你是说塞尔维卡一针扎昏了和他相看的雄虫,这家伙不光自己爱扎针,也爱给别人扎针!”宿枕青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拍打着扶手笑得直不起腰来,宽大衣袍下的鳞尾一甩一甩地颤抖,“这家伙靠自己真的能找得到雄虫?”
“队长因为这被雄虫保护协会拉黑了五年,就算不拉黑,按照队长这失败速度,真难说,但要是哪个阁下单单喜欢队长这张脸,邀请队长夜游的话说不得会有个可爱的孩子。”布莱温咂摸了一口偷偷带上来的酒感叹。
“噗!”宿枕青彻底喷了。
“咳咳咳咳!”你们虫这么开放的吗?
“泽兰阁下!”布莱温连忙站起向前。
宿枕青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那,孩子?”
“孩子?”回想队长说得泽兰阁下生活在偏远未发现的原始虫族,要多向他讲解一些联邦熟知的规矩,“虫崽破卵后将有雌虫带回家教养,如果雄虫愿意的话,我们很乐意虫崽能够聆听雄父的教导,不过大多雄虫阁下并不会在意一时快乐的产物。”
管,管生不管养啊?真就提上裤子走虫?
“不过如此稀少的雄虫阁下承担着整个联邦未来的繁衍,每一位雄虫阁下都拥有无数孩子,照看不过来也是正常,不过,无论是结合所生的虫崽,还是冻精诞生的虫崽,都很希望得到来自雄父的爱抚。”
“冻精?”袍底的鳞尾已经僵直。
“说起来泽兰阁下已经度过发育期,等回到主星注册完成您的身份,您也要开始履行您的义务,定期向雌虫保护协会提交……”
“别,别说了!”光滑的小鳞片开始炸起,宿枕青惊恐后缩,“我还没有完整度过发育期!我的发育期是受引导提前的!唔……”
信息素抑制环检测到佩戴者信息素急速分泌紊乱,内部隐藏的小针显现,对着逐渐情绪失控的雄虫脖子就是一针,药物流入,宿枕青安静瘫软下来。
“呜……”憋红的眼尾挤出两滴泪,宿枕青硬撑着将自己埋进衣服里。
呜呜呜,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拿针扎人呢!那是脖子呀!一不小心命都没了!爹,娘,这里好恐怖!还要给什么破协会交那什么东西!还定期呢!
布莱温不知道原本好好的雄虫怎么突然开始激动抗拒,雄虫情绪过于激动亢奋会引起过速呼吸,从而引发一系列问题,出于本能上前查看,抑制环内藏针剂刺破皮肤的声音布莱温捕捉得到,为了确保雄虫阁下的安全他仍旧呼叫了军医过来。
“泽兰阁下,您怎么样了,我叫了军医,马上就到。”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让我一只虫,静一静。”
“泽兰阁下。”
“出去!”
“好的,您有什么需要或者不舒服随时叫我。”
布莱温出去,贴心地为宿枕青带上了门。
长呼一口气,布莱温实在不知道他是哪里惹到雄虫阁下不开心,在刚刚的交谈之中,气氛分明好到完美,比他每一次同其他阁下约会都要轻松自在,阁下也很愉快,甚至他觉得在下一次申请约会中,他能成功邀请阁下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约会,并在第三次约会结束时献上勋章,求得雄虫阁下的欢心。
布莱温甚至开始畅想以后的虫崽叫什么名字,突然泽兰阁下就开始情绪激动。
艾萨克军医提着仪器飞速赶来,原本在治疗室的他接到布莱温的夺命连环求援信息,他都以为这位尊贵的阁下要被异兽咬掉脑袋了。
推了推下滑的眼睛,整理一下跑乱的大褂,白色皮质的一次性手套滑动智脑界面面板。
“很着急?”挑眉。
“这不是我也没遇到过吗,艾萨克军医,阁下突然就情绪激动起来,好在抑制剂注射的及时,不然我们得一起向法庭谢罪。”布莱温赔笑,这位可是尖刀队的主刀军医,他可不想哪天没打麻药地躺在艾萨克面前,睁眼看着他将自己流出的肠子一点点塞回去,说不得心肠好的军医大人会耐心地为他的肠子规整一下褶皱纹理。
收获到艾萨克的眼刀,布莱温乖巧地退到一边,将装着酒的作战补给桶藏到身后。
扣,扣扣!
“泽兰阁下您好,我是艾萨克,巡弋者尖刀队的带队军医,请允许我进去为您检查一下身体。”
“进来吧。”
“艾萨克军医。”宿枕青出声,左手无意识摩挲右手手腕,“如果……嗯……”
艾萨克将仪器装入医疗箱放好,看向宿枕青,“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
“现在医术这么好,有这么多的辅助工具,你处理战后的创伤又那么有经验,切除一个东西的话 ……”
艾萨克轻轻皱眉,他刚刚并没有在雄虫身上检测出什么不该出现的异物。
“切除一个东西的话,应该对您来说并不难,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后遗症吧!”
“您要切除什么,有虫受伤需要治疗吗?”
“不是。”宿枕青站起,灵活的鳞尾钻出衣袍,“我想把这东西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