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清明,苏衍原想告病不去参加什么祭典,女儿苏陌的事已经搞得他头都大了,但无奈他身居一国之相的位置,样子还是要做做的,这江山一日未易主他便只能隐忍一日。
皇陵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的,且他们这些大臣们不可坐轿辇,只能徒步跟在队伍后面,苏衍望着前面的銮驾目光逐渐深沉,总有一天,这些终将会属于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好不容易来到了皇陵,冠带就位后,皇帝同王公大臣们也就是承祭官前往拜祭,需得依此行谒陵礼,敷土礼,大飨礼才算完成。
“年年祭扫先人墓,处处犹存长者风。”当今皇帝重孝道,故尤为追求这种敦亲睦族之情。
最后一项大飨礼因要在陵寝前供奉神主的隆恩殿内举行,所以得由内务府打扫月台,开启隆恩殿来恭请神位。
这时内务府公公来报,祭台上备好的祭品却不见了,再备一份的话恐怕要耽误吉时,皇帝大怒,吩咐势必要抓到这个扰乱大典的贼人。
苏衍在一旁暗自幸灾乐祸,待看清侍卫从桌下提溜出来的女子模样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苏陌。
祭祀大堂中,皇帝居于首位正襟危坐,刑部人员在侧,满朝文武大臣一同陪审,殿下的苏陌有些不知所措。
“苏家长女苏陌,朕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皇帝发话了。
苏陌迷茫地环顾四周,显得有些无助,待看到苏衍后眼眶便一下红了,“爹~”
“爹在呢,”苏衍想上去安抚却被拦下,只能无奈道,“不用害怕,皇上就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如实答就好。”
苏陌闻言看向主位上的人,随即慌张的行了一礼。
“朕问你,武林大会那日发生了什么?你是被谁带走的?”
苏陌费力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臣女不知,昏倒前只记得有一个黑衣人靠近,醒来以后便已经被关在一个屋子里了。”
“那你可记得那黑衣人的性别特征?”皇上看了眼苏衍又问道。
“身材挺高大,应该是男性,其他就不清楚了。”
闻言裴煜第一个坐不住了,“你看看,都说了是男性,易家小姐可以排除嫌疑了吧?我就说,不能只听那个姓莫的一面之词。”
“绑架的时候没有她不代表她就可以排除嫌疑,万一幕后指使呢?她与我女儿结怨已久,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报复。”苏衍反驳道。
裴煜也不服输,“咋不说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多大的怨恨啊能让人不顾大局也要绑了你闺女?你闺女平日里就这么招人厌恶吗?”
“你!......”
“好了都别吵了!”皇帝眉头紧皱,这一个两个是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啊,“朕话问完了吗你们就插嘴?”
二人各自白了对方一眼不再说话。
皇帝捏了捏眉心,感觉格外头疼,复又望向下面的苏陌,“那你说说,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回陛下,臣女被绑架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只是要求臣女每日在佛像面前抄经书,抄不完便不给饭,臣女实在是食不果腹,望陛下恕罪。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臣女也不知,臣女一觉醒来便到了这大殿之中。”
“抄经书?”皇上好奇,这绑匪难道还是个佛道中人?
“没错”苏陌满脸委屈,“对了,臣女有次偷听他们说话,好像听到在说,他们无常谷什么的。”
“无常谷?”
“无常谷?”
两人同时问道。
皇帝看了看苏衍,“怎么?苏丞相也听说过这无常谷?”
“没......没听说过。”苏衍有些磕巴。
“既然这样,那便真相大白了。”裴煜得意地走出来,“原来是无常谷的人绑架了苏大小姐,那与其他人无关了,该解封的便解封吧。”
“怎么没关系了?”苏衍又跳出来,“谁知道她有没有与无常谷勾结?若被冤枉为何躲躲藏藏这么久?除非她自己出来作证,否则,便脱不了干系!”
苏衍是咬准了易无双已经不在了,这可是四王爷亲口告诉他的,不会是假的,再说,就这样解封,他这么浩浩荡荡地封锁易家庄岂不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