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在悲剧中的记忆逐渐开始清晰。
“妈妈~小夜可爱吗?”才三岁的小夜穿着一身蓬蓬裙,眨巴着眼睛朝某位金发女性撒娇。
那位女性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哀伤,但还是笑着说:“小夜很可爱~是世界第一可爱!”
“小夜最喜欢妈妈了!”小夜笑容灿烂地抱住了那位女性。
——
小夜趴在自己的房间里堆积木,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后他疑惑地走向门口。
“他们快找到我们了!我们得快点离开!”一道焦躁不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但是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带走小夜!”虚弱的女声有些颤抖:“我们不能丢下他!”
那道男声沉默了很久:“我知道...我不会丢下他的,他是我期待已久的珍宝我怎么可能丢下他...”
“那些人怎么可以...”女声的语气似乎很悲痛:“小夜还那么小...”
小夜眨眨眼,轻轻推开门:“爸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惹妈妈生气的吗?”
客厅里的那个男人愣住,他挠挠头嘿嘿一笑:“抱歉啊小夜,下次绝对不会了~”
——
这次是小夜和妈妈两人的独处时光。
“对不起妈妈,我又不小心把积木捏坏了。”小夜低着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了...
妈妈面色惨白,但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没关系,下次再努力点,控制住力气就好。”
“笃笃~”门突然被敲响了。
妈妈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急急忙忙地把小夜藏进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异能道具里,那是个无法被人看见的柜子。
小夜迷茫地缩在这个柜子里,透过那一点点缝隙看到妈妈站在门口,紧张地朝门外问道:“是谁?”
外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突然动作僵硬地打开了门,然后...
鲜血四溅,那颗面带哀伤的头颅滚到了小夜眼前。
‘不要害怕...不要出来...抱歉小夜...’妈妈无声地张了张嘴,一滴眼泪混着血液滴落在地上。
小夜的瞳孔变成了针尖一样的大小,妈妈...
出门不知道去做了什么的男人回到家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妈妈,以及在客厅中死状凄惨的敌人。
他跪在地上抱住那具没有头的尸体,痛苦地哭喊着。
发现自己没有被爸爸看到的小夜疑惑地歪了歪头:“爸爸?你去哪里了?这个姐姐是谁?”
还沉浸在痛苦中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空气:“小夜?”
——
“爸爸,她是我妈妈吗?”小夜打着伞站在雨幕中,四周挤满了墓碑,他疑惑地望着面前这一块刚安上的墓碑。
男人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是啊,她很爱你,爸爸也是。”
察觉到爸爸很伤心的小夜牵住了他的手:“小夜也很爱爸爸,以后小夜会赚钱养爸爸的!”
爸爸的工作好像很忙的样子,如果小夜自己能养得起爸爸,爸爸是不是就可以多陪陪小夜了?
——
“小夜,要记住,遇到危险就打开你的异能,不要被人发现了。”
“小夜,要控制住情绪,不要让它左右你的思想。”
“小夜,爸爸会带你离开的,很快就好了。”
“小夜...”
“小夜,生日快乐。”
小夜的生日是在冬天,每年过年的第一天,这天恰好下了场大雪。
他现在四岁了,一大早他们就来到了埋葬妈妈的墓碑前,他也收到了爸爸送给他的礼物,那是...一本白色封皮的书,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他疑惑歪头:“爸爸,这是什么?”
“是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的东西,小夜要和爸爸一起去爸爸的世界看看吗?”逐渐沧桑的男人微笑道。
小夜眼睛亮了:“爱你,是哥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标!”
男人咧嘴笑道:“学得不错嘛小夜!有爸爸以前的风范!”
大概是他们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缘故,精神紧绷许久的男人终于松懈了下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趁此机会冒了出来。
男人刚在那本书上写下一串文字,一个拿着刀的黑发男人就杀了出来,一刀捅穿了男人的心脏。
那个黑发男人自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小夜,他的表情非常扭曲,他抽出沾满鲜血的刀缓缓靠近小夜,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刺耳又难听:“快跑...离开这里...”
黑发男人眼下的那三点痣深深地刻印在了小夜的眼里。
“小夜...不要回头...拿着书快跑...”嘴角溢出鲜血的男人动作艰难地把书塞进了小夜手里。
“不要怕...离开这里!快跑!”
小夜拿着书眼前恍惚一片,跑?为什么要跑?要跑到哪里去?
在那个黑发男人的刀即将抵达他的头顶时,他笑了起来,接着打开异能,直接从黑发男人的眼中消失了。
再次出现就是在黑发男人的背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了黑发男人的心脏。
黑发男人的动作卡住,眼里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归于虚无。
“谢谢...你的选择是正义的。”
他没有反击,只是任由小夜来来回回地拔出匕首又插入,最终他死于失血过多。
等小夜回过神的时候,两个让他跑的男人都死了。
他迷茫地站在被鲜血染红的冬日里,不知道该去往哪里,看着倒在地上的爸爸他的眼眶泛起了泪水。
“爸爸!!”
——
“织田先生!!”
两道逐渐重合的身影让白井夜脸色惨白。
他找到了,他的答案...
那张随时放在身上的卡牌声势浩大地发动了,一个金发天使缓缓浮现在雨幕中。
织田作之助脸色苍白地捂着被捅穿的腹部,那把砍刀已经被果戈里抽了回去,现在他的腹部正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血液。
头顶那突然出现的金发天使温和地笑着:“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救他!”白井夜抱着织田作之助,脸上满是惊恐:“不能死!不可以再来一次!”
他的答案...是选择正义的事,要救下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这是他活下来的意义!
“咳咳,小夜,别哭。”还带有余温的泪水滴落在织田作之助的脸上,他伸手擦拭着白井夜脸上滑落的眼泪。
只不过雨水混合着泪水,他根本就擦不完。
“交给我吧,很快就好。”金发天使眨眨眼,轻轻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把织田作之助完全覆盖住。
那道被捅了个对穿的伤口愈合地非常迅速,甚至连织田作之助身上某些留存了许多年的伤疤和暗伤都没放过。
金发天使停下吐息,动作轻柔地靠近了白井夜,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她笑得很温柔,仔细看她的面容似乎能和那位记忆中的妈妈重合起来。
一路顺风,小夜。
金发天使化作白雾消失了。
白井夜好不容易从那个金发天使的亲吻中回过神,他伸手擦掉脸上混合了雨水的眼泪,不顾织田作之助的阻拦掀开他的衣服,那完好无损的八块腹肌让他瞳孔地震:“妈妈不愧是妈妈,真是妙手回春啊!”
嗯...看来不仅是回过神,就连不太正常的精神都好了。
“小夜,抱歉,不要哭了。”织田作之助从地上坐起身,轻轻地抱住了白井夜。
被抱住的白井夜沉默两秒,狠狠地埋进织田作之助的胸口,小声抱怨道:“果然,抖S都是玻璃剑!还是抖m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