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孤舟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云归晚放下酒杯,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晏孤舟,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解开睡衣的扣子,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肌肤,和那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
晏孤舟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这才发现,云归晚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痕,有些是新伤,有些是旧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谁干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
“是谁干的,重要吗?”云归晚苦笑一声,“反正,你也不在乎……”
她一步步地走向他,像一只飞蛾扑火般,带着决绝和疯狂。
“晏孤舟,今晚,我要你……”
她的声音低哑而魅惑,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命令。
晏孤舟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云归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云归晚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那一夜,他们疯狂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化。
天快亮的时候,晏孤舟拥着云归晚沉沉睡去。
云归晚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晏孤舟,对不起……”
“我爱你,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
写完最后一句话,云归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放下纸笔,走到浴室,打开热水,躺进了浴缸里。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冰冷的身体,却无法温暖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闭上眼睛,手腕上的伤口,缓缓地流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浴缸里的水,也染红了她的梦……
刺耳的闹铃声将晏孤舟从睡梦中惊醒,他按掉闹铃,嘴角还带着一抹不自觉的笑意。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归晚的主动、热情、还有那让他几乎失控的疯狂,都让他回味无穷。
他侧过身,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他身旁的云归晚不见了踪影。
“晚晚?”他轻声唤道,掀开被子下床。
他习惯性地走向厨房,想为云归晚准备早餐,却发现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to 阿舟”。
晏孤舟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信封,上面娟秀的字迹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晏孤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
信纸从他手中滑落,晏孤舟疯了一般在各个房间里找她。
浴室的门紧闭,他用力地拍打着浴室的门,大声呼喊:“云归晚!你给我出来!别闹了!听到没有!”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嘭!”晏孤舟一脚踹开浴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云归晚静静地躺在浴缸里,毫无生气,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地上也散落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晚晚!晚晚!”晏孤舟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云归晚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的身体冰冷僵硬,触手可及的温度,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云归晚的手腕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她所经历的痛苦和。
晏孤舟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她都不会再回应他了。
“晚晚,不要离开我……不要……”
晏孤舟的眼泪终于决堤,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云归晚,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嘴唇,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晏孤舟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与云归晚的点点滴滴。
他终于明白,云归晚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
那封遗书,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原来,当年云归晚的父母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被迫与另一家公司联姻,而联姻的对象正是顾氏集团的顾楚恒。
为了保护晏孤舟,不让他卷入这场商业联姻的漩涡,云归晚选择了向他隐瞒真相,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然而,顾楚恒才是导致云归晚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他利用联姻的机会,一步步地吞并了云归晚家的公司,并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云归晚父亲的头上。
云归晚的父母相继离世,她成了孤儿,不得不背负巨额债务,被迫退学,进入娱乐圈,只为了一天能够将真相公之于众,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她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独自一人面对着家破人亡的悲剧。
而他,却远在海外,一无所知。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晏孤舟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如果他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
云归晚已经走了,带着对他的爱和失望,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晏孤舟就这样抱着云归晚冰冷的尸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任由泪水流干,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守候着他的爱人,直到莫特助联系不到他,破门而入,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晏总!您怎么了?!”莫特助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晏孤舟。
晏孤舟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依然紧紧地抱着云归晚,目光空洞,毫无焦距。
莫特助见状,心知不妙,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上前掰开晏孤舟的手,将他强行带离了那个充满悲伤和绝望的地方。
“晏总,云小姐已经走了,您节哀……”
“不!她没有走!她只是睡着了!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晏孤舟突然像疯了一般地挣扎起来,嘶吼着,眼中的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
莫特助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示意保镖将他控制住。
“送晏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