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灵，你认识他们吗？”为了确认我的想法，我轻声问顾悦灵。
“没印象。”顾悦灵想了想，“不过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有眉目？”
“没必要猜来猜去。”顾悦灵停下脚步，“问一问他们不就好了吗？”
说着，顾悦灵拉着我一起转身，和跟着我们的三个男人面对面。
“三位小哥，晚上好。”顾悦灵自然地和三个男人打招呼。
那三个男人没想到顾悦灵胆子这么大，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
“陆然哥，呜呜呜，他们好没有礼貌，都不理我。”顾悦灵没得到他们的回应，所以装作可怜兮兮样子对我哭诉。
“乖。”我配合地安抚顾悦灵，“看来他们是软的不爱吃，那就给他们来点硬的吧。”
“原来是这样啊。”顾悦灵收起了之前那副装出来的可怜模样，“正好手痒，那就陪他们玩玩。”
我和顾悦灵并肩而立，与三个混混对峙。
“明人不说暗话。几位，一直跟着我们是怎么个意思？”我不再和他们兜圈子，直接质问来意。
“小子，今天的事，跟你没多大关系，我们是找她的。”混混指着顾悦灵说。
顾悦灵想要说什么，但被我拦住了。
“真是不巧。”我对三个混混说，“找她就是找我。”
“妈的，别和他废话！”其中一个混混把嘴上叼的烟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下。
“别。”领头的混混似乎对我有些忌惮，制止了那个准备动手的混混，“尽量别惹事。”
“靠！”被制止的混混盯着地上的烟，似乎有些不舍。
“小子，我们也不为难你。”领头的混混对我说，“你劝一下你马子，让她把视频删掉，我们就放你们走。”
“视频？”
莫非是指顾悦灵在景KtV拍下的视频？
“别装蒜。她手上有我们卖货的交易视频，让她删掉。”
卖货？这么野的吗？
“别想多了，就是催情药。”其中一个混混说，“我们可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妈的，你多嘴什么！”领头的混混踹了多嘴的混混一脚，“我们是混后街的，不要面子的吗？”
“哥，我错了我错了。”
“以后学聪明点，不该你说话你特么就别说话！”
“哥，不说了不说了。”
“还说？”
“这不没说了吗？”
“让你特么闭嘴！”
“不是闭嘴了吗？”
“你特么闭哪儿了？刚我特么听到的是谁说的？”
“……”
“你特么怎么不说话了？老子跟你说话呢！”
“……”
“说话啊？”
“不是不让我说吗？”
“你特么还顶嘴？”
……
看着对面正在上演的闹剧，我低声对顾悦灵说：“这帮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他们是张松的人？”
“和张松是一伙的，但又好像不完全一伙。之前我曝光张超以后，有受害女生给我提供了一个后街买卖催情药的交易视频。她也没说是从哪里拿到的视频，但不像是她自己拍的。”顾悦灵解释说。
“这帮人知道了以后，怕你曝光他们，所以才跟踪你？”
“应该是。上回你看到的时候，就是他们来找我谈买视频的事。”
“买？”我乐了，“他们还挺文明。”
“我是不会卖的。”顾悦灵坚定地说，“他们卖的东西是祸害人用的，得想办法一锅端了他们。”
顾悦灵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凭她一个人能做到吗？
“悦灵，我猜，你应该报过警吧？”我问。
“对。”顾悦灵像是猜到了我想说什么，“视频来源不明，不能作为证据。而且仅凭视频，不能证明他们交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你留着视频有什么用？给他们个备份，打发他们走不就完了吗？”
“我就是要他们来找我。”顾悦灵发出一声冷笑。
“悦灵？”
“只要他们找过来，我就一定有机会找到证据。”顾悦灵自信地说。
“不会有点太冒险了吗？”我担忧地问。
“作为准媒体人，只要能曝光他们，这点危险算不得什么。”顾悦灵斩钉截铁地说。
准媒体人吗？看来顾悦灵是把传媒当成自己的事业了。
“陆然哥，你别劝我。”顾悦灵以为我要劝阻她，“今天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我不劝你。”我看着顾悦灵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也要参与其中。”
顾悦灵一怔。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妈。”我威胁她说。
听了我这话，顾悦灵莞尔，道：“你是小学生吗？还来告家长这一套？”
“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同意。”顾悦灵又补充说，“没有别的意思哦，是因为你威胁我，我勉为其难同意的。”
“那就好。”我对她挤挤眼，“我有个想法，能配合我吗？”
“我相信你。”顾悦灵对我表示信任。
得到顾悦灵的首肯后，我开始了我的一通操作。
“喂，哥们。”我上前去打断正在内讧的混混们，对领头的黄毛说，“边上说话。”
黄毛愣了一下，问：“怎么，你劝过她了？”
“她是我女人，凡事我说了算。”我大言不惭地说。
“好吧。”黄毛同我来到一边，“怎么个说法？”
“我们呢，跟张超有过节。”我说。
“理解，不过视频里可没有张超。”他说。
“张超呢，已经付出代价了，我也没必要和你们过不去。不过嘛……”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是你马子不同意谈。既然你能做主，你开个价吧。”黄毛倒还爽快。
“哥们，怎么称呼？”
“道上都尊我为黄哥。”
“黄哥，那咱们都爽快点，这个数。”我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
“五千？”黄哥脸上有些不屑。
“不是。”我摇头。
“五万也有点太贪了吧？”黄哥皱起眉头。
“不是。”我还是摇头。
黄哥原地起跳，骂道：“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