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间在被彻底吞噬前的一瞬间，一不做二不休，发动了系统内置的能量，打算与江危同归于尽。
江危陡然受到反击，头脑如同被针戳一般刺痛无比，身形摇晃了一息之间，虚浮欲倒。
“小危！”陆佐伊扶住突然间脱力昏迷的江危，心脏不住地直跳，冲着阳台大喊，“素问快来，小危晕倒了——”
“怎么突然昏迷了？！”
薛素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飞奔而至，让陆佐伊把江危平放在沙发上为她把脉，“脉沉滑，心率加速。嚯，还好只是普通昏迷，没有休克或者惊厥。”
她又找出茶几底下的听诊器检查了一遍江危的心跳状况，才问道：“佐伊，刚刚你们干什么？”
江危昏迷得突然，如今鼻息仍在，胸脯还有微弱的起伏，但她面色苍白如纸，即使薛素问知道并无大碍，但还是让人不能不担心。
陆佐伊懊恼道：“都怪我，刚刚我们想试试看空间能不能把钟炳嘉的空间吞了，三分钟刚过去，没曾想小危突然昏倒了！！”
她刚刚就不应该提议大鱼吃小鱼的。
薛素问轻轻摇头，“你俩这性子，一想到新点子就着急上手去试，从不考虑后果。现在不做以后也会做的。”
“好啦，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去把瑶阿姨叫过来一起照顾小危。我估计小危凌晨会醒，我们几个轮流守着她。”
陆瑶光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江危，比手足无措的自家姑娘表现得要稳重得多，陆佐伊小时候发烧感冒都是她一人照料，活死人老公根本不管。
被喂了三次糖水，江危才在后半夜悠悠转醒。
众人第一时间关心了她的身体，薛素问按部就班地给她再次把了脉，这次脉搏有力多了。
有些人的脉搏天生就是比较微弱，遇到什么突发病症显示地就不如其他人明显，而江危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这不代表身体素质差或者有什么病。
薛素问给所有的小伙伴都摸过脉，其中莫彤的脉和江危差不多，她自己和祝槿的稍微强，陆佐伊的最强健有力。
床上的脆脆鲨醒了，两眼惺忪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睡什么睡？！你那是晕了好嘛？担心死我们了——”陆佐伊左看右看确认她确实没什么大碍，一把抱住了江危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事情要报告！！”江危双手攥着陆佐伊的胳膊，没晕死过去但差点被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勒死。
“钟炳嘉的空间被我吞了——”
“呜呼？”众人目光炯炯。
“但是——”
“你快说呀！！”
“我发现空间很可能有自己的意识，反正钟炳嘉的空间是有的。它还跟我同归于尽呢！！我身上的空间却跟人工智障一样，而且什么新手教程都没有！”
“钟炳嘉的空间比较小，现在被并入了我身体里这个，多出来三万立方米的容积。”江危现在说话大喘气，“而且——多出来了很多提示标志哦——”
这个倒是好理解，破解版嘛，原本语言不通硬玩，现在终于把语言压缩包下载好了。喜大普奔。
薛素问想起钟炳嘉的【暗影穿梭】，问道：“那他的异能呢？你有感觉到它也被你吸收了吗？”
江危摇摇头表示，空间被虽然她吞噬，可对方的异能却没有。
虽然在消化掉对方空间的那一瞬间，她身体筋脉里确实流淌着异样的暖流，但那带来的效果加成只能作用于空间本身。
钟炳嘉本人也身首俱全。
薛素问失望叹气，果然不能太贪，“还以为空间能把异能也吃了呢。”
但是，一个概念迅速进入了众人的脑海——空间和异能不属于一个体系！
……
某小区居民楼里。
祝槿双目呆滞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青年，对方面色惨白，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刀人，和以往依靠空间协助、远距离射击致人死亡的感受大不一样。
她忍着恶心撇开眼，胃里翻涌的酸水烫得整颗心仿佛都要烧起来。她有时候也会想，诛杀同类感受到的恐惧会不会是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类的基因枷锁。
越是同伴相残，高智识的人类就愈发接近于丛林中的野兽。无止境的争夺让人类自身生生灭灭，文明却进程缓慢。
同行的临时工把手搭在祝槿和肩膀上，颤着声音勉强安慰道：“你别怕，我们是正当防卫，而且，明天会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为我们调理心态……”
他说到后面连自己的声音都发虚，颇有几分不敢确信道：“……应该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人是他和一个安保员拖住的，但是人却是祝槿弄死的，他没有亲自经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自然不能感同身受，只能磕磕巴巴地安慰祝槿。
安保员摘下帽子给祝槿行了一个郑重的道歉礼，“让普通民众亲手伤人是我的失职，实在抱歉！！”
原本只有他和一旁的记录员的异能有杀伤力，虽然不知道祝槿的异能效果，但他作为全职安保员，在工作前就被上级交代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两个记录员。
祝槿从愣神中被乍然惊醒，“哦，嗯。”
她在想事情。
刚刚把青年放倒后不久，她的身体里便涌入了三股能量——不同于平常调动精神力所带动的能量。
那是三种与她本身的能量泾渭分明的能量波动。祝槿刚刚已经知道其中一个被动启动的异能效果了——【鹰眼透视】。
一百米内的物体都可以被她看穿。
两个战斗力身上都挂了彩，祝槿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捡了漏。
安保员看她心不在焉的神色，以为她是还没从杀人的恐惧中缓过来，又宽慰了她几句，即刻打卫星电话把同事叫过来收拾现场。
祝槿确实因为杀了人而感到心理不适，也没拒绝安保员说的心理咨询，但她手里毕竟也有了不少人命，不会沉湎于这样一场血腥事件。
“我能提前下班吗？”
安保员既负责保护两个记录员的安全，也算是两人的半个上司，当然有这个权限，立刻道：“当然可以，我送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