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朦胧,飒然有声,前方人影依稀,似雾似幻,看不清具体。
清玄子一个纵身,形如缥缈,闪至前方。
那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看不清面孔,但那双阴戾的眼睛却森寒冰冷,死死盯着那如神抵般的男人。
…
你是什么人?
跑去宁音寺后山做甚?
…
不等黑衣人开口,后方,云笙双手负背,悬立在半空,细细打量这一身黑衣的男子,紧接又戏谑说道。
我说大哥,你这癖好也太独特了吧!
竟喜欢偷窥男女之欢?
虽说吧!很有感觉,但你这行为多少有些可耻了啊!
还好,本小姐与圣僧没有脱光光,要不然,还真被你全看完了。
…
清玄子“……”
黑衣人依然没作声,只斜眼扫了后方之人,眸光流转,似在想着对策。
渊谷之下,河流汹涌澎湃,翻江倒海的扑腾,像只巨物盆口试图淹没一切。
…
清玄子看出来人的想法,在黑衣人纵身急坠的那一刻。
一道快如闪电的暗气急追而去,最后…。
…
“嘣…”
身困旋涡,暗气似滔天雷鸣般直接劈下,激起千层浪花。
在强大的暗气面前,巨浪简直如溪浪打边,只湿鞋底。
果然,几秒钟过后,刚才还汹涌的浪潮,这会儿彻底平静得好似一面镜子。
黑衣人没了踪影,浪潮也消失了,直到几分钟后,急流湍口似回归了正轨,又开始翻滚爆发。
…
清玄子纵身跃下,落在山下的大路上,静静盯着水中。
果然…被那人逃了。
…
怎么?那人逃了不成?
云笙皱着眉,问了句。
…
嗯…逃了。
看来是对宁音寺或者说,对运洲是非常熟悉的人。
…
听到这儿,云笙有些疑惑了!
摸着下巴忖思。
大晚上的,那人怎么会跑到后山去啊!
宁音寺又没宝,难不成真是有那种癖好的人?
话说,他们在后山亲热,他是怎么知道的?
咦……好恶心。
云笙摇了摇脑袋,嘀咕。
喜欢看动作片,怎么不去勾栏院。
…
清玄子无奈的转过身,摇了摇头。
云儿…你不会真以为那人是为看那事来的吧!
…
不然呢!
云笙挑着眉。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宁音寺后山有什么,就算有宝物,也早被偷了吧!
为何偏偏就遇到他们欢愉之时来呢!
…
清玄子话哽了,除了那事,他竟说不出半点其它理由来。
他在宁音寺待了五年,对寺庙一清二楚。
在云笙没来之前,宁音寺每日都靠一点香油钱生计,平日除了青菜,就是豆腐,至于其它菜品那是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显然宁音寺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不是为钱财而来。
…
至于什么绝世秘笈,那更不可能了,两个字。
“没有”
话说,那经阁都多少年没打扫过了,每每去找经书都得吃一嘴的灰,最后出来,还得进一次澡堂才舒爽。
他缓缓看向云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那模样好像也认同云笙这话。
…
彼时,云笙笑眯眯的走到清玄子跟前,在他怀中蹭了蹭,娇声道。
圣僧……那人都走了,我们是不是该把刚才的活儿干完啊!
…
清玄子一听,头皮发麻,忍不住的摸了下光顶,他用宽大的袖子把云笙遮挡起来,朝周围看了眼,说。
贫僧觉得,在外面太危险了,总有被窥视的感觉,咱们还是回禅房吧!
…
云笙昂起小脸儿,眨巴着大眼睛。
圣僧不是说,不能当佛祖的面吗?
…
呃……,
清玄子眼神闪烁,摸着鼻子,甩出一句。
情到深处自然浓,咱们把他盖上。
…
佛祖:“………”【逆徒,我谢谢你】
…
呵呵…好。
…
这厢,运洲皇城,刑部…
一声巨大的响动,吓得大牢里的所有人都一怔,纷纷猜测是什么声音,随之爬到牢门前,左右扫看,直到两名值班的守卫持着长剑从大门方向而来,挨个查探,劳狱之人才安份的又缩回身子,睡在了草席上。
…
“怎么回事?”
两名狱卒疑惑间,眼睛谨慎的在周围凝视,直到最后一间牢房,依然没有异常,他们才往回走。
可当他们想着准备休息养个神时,地上那痛苦蜷缩在一起的人,没差点吓得他们丢了三魂四魄。
当即拔出长剑,心慌得一批,指着地上之人。
你…你是谁?
从哪来的?
…
放肆…还不扶老子起来。
声音虽小,但那森寒的声音犹如深夜罗刹,早已习惯的狱卒听了,先是一怔,紧接犹豫了两秒,才回神过来,扔下手中的剑,急忙扶起地上之人。
全身湿透的陈广,此时面色苍白,上牙不停磕着下牙,响在寂静的大牢中异常诡异。
他斜眼盯着旁边的狱卒,艰难的说道。
快…快去给我找身衣服。
…
是…大人。
其中一个狱卒走后,陈广又吩咐另一个狱卒说。
去……内宫,找杨太医,让他来刑部一趟。
是…大人。
…
陈广缓缓脱下湿透的衣,咬牙切齿忍着身体上的痛感。
他没想到,本打算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云家小姐回了运洲,结果,就无意见到那魔头与云家小姐亲热的画面,心一慌,脚一滑,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这魔头,内力当真强大,连他金刚不坏之身都能震伤,瞧那阵势,还只是单单的内力,要是像当年,徒手制刃,他怕是没命活着回来了。
如今,魔头随时跟在云家小姐身边,想要夺得玄影针心谱,算是没什么戏了。
…
就在今晨,他下早朝回府之际,从马车中无意瞥见云笙从云思园出来,因为隔得相较远,所以也不能确定,最后,他百般思极之下,才想着去宁音寺打探一番。
殊不知,就在他刚上山时,就见两道身影往后山而去,心中使然,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
大人…
大人…衣服来了,赶紧穿上吧!
狱卒随便拿来一套囚犯的衣服,陈广乍眼一看,没差点气得他一口老血喷出。
他要是现在喷血,就是这狱卒气的。
什么衣服不可以,偏偏拿来囚犯的衣服,真把他当做送上门的囚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