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的话,让清玄子如芒刺背。
他承认,是怕云笙再被抢走,那种失去心爱之人的感觉,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所以,这些日子,才想要急不可耐的找到楼兰王子,不想因为他导致夜不能寐。
当然了,除了楼兰王子,天下所有男人都不能看他的云儿,所以,今日这妆,必须卸了。
…
清玄子虽没回应云笙的问题,但盯了这么久,眼前人面上的细微表情全都入了云笙的眼,她拉着清玄子的手,撒着娇。
圣僧……这妆画都画了,卸了怪可惜的,云儿以后不画了就是。
就今天这一次嘛!
…
娇软媚惑的声音,差点酥了清玄子的骨,他狠狠咽了口唾沫,扯出抹笑来。
好…就今日。
…
“啵啊!”
云笙在他脸上印了个红唇印,就跑了出去,清玄子稳了稳心绪,双手作十印。
“阿弥陀佛”
佛祖这不是弟子受不住,实在是那女人太勾人了啊!
…
【佛祖“………”
亏你是佛门弟子,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
就因云笙刚才那一个动作,惹得宇文序一路上笑得抽。
…
起初,清玄子以为宇文序是太高兴了,所以才把那犯贱的笑随时挂在脸上的,可没想到,这马车都出了城门了,这厮还在忍憋,时不时的发出让人忍不住想要挥拳的声音来。
…
“嗯…”
清玄子从鼻腔内发出一道低沉声,缓缓睁开眼朝外扬声。
有什么事,值得你笑一路的?
…
云笙不以为然,因为,他也不知道宇文序笑个什么东西。
但她很肯定,宇文序笑的肯定是他大哥,不是她。
因为,他这个情况是从看到他大哥那一刻起开始的。
…
大…大哥…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精神抖擞啊!
…
车内的两人听得不明不白。
…
什么意思?
清玄子压着眉,沉声开口。
…
哈哈哈哈…
此时,宇文序在车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清玄子的话,他也是充耳不闻,仿佛已经在自己那笑点里爬不出来了。
清玄子皱了皱眉,袖中一道暗风打了出去。
瞬间,笑声止了,换了副苦逼模样掀帘道。
大哥…你给臣弟把穴道解了吧!我不笑了。
…
清玄子缓缓抬眼,冷视着面前之人,道。
在解之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
知道,知道…。
宇文序一边说,一边手指点着右脸。
…
见面前这动作,清玄子下意识的将身子侧到云笙面前,眼神示意云笙什么意思。
云笙领会,朝他右脸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云笙憋着笑,狠狠抽搐着嘴角。
这…是?她弄的?
嗯…是她,除了她,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清玄子脸上留印子。
…
怎么了?云儿,是不是脸花了?
看出云笙面上怪异,清玄子不禁问道。
…
“呃…”
瞥了眼宇文序,云笙咧着嘴一边替清玄子擦拭,一边说。
这是我对圣僧爱的印记,有什么好笑的。
话一出,清玄子才想起来,云笙说的是什么。
原来,刚才,在浮梵宫时,清玄子让云笙卸妆的事儿。
后来,云笙又在清玄子脸上啄了一口,好巧不巧,今天抹了大红唇,不小心印了个爱的印记在上面。
这才惹得宇文序笑了一路。
…
他斜了宇文序一眼,道。
以后,你最好是不成亲。
接着,一道袖风过去,宇文序呼出一口气,似得到了自由般。
但同时,解了穴道后,他又忍不住想笑,不过两秒间,他似乎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通通都想了一遍,才算稳定。
大哥……
臣弟这辈子还真不成亲。
以后,臣弟帮你们带孩子,让你俩潇洒去。
嘿嘿…。
…
云笙“……”
还有这么好的事?
云笙不自觉望向清玄子。
所以,这事儿,他俩得加快行程的意思吗?
嘻嘻…
清玄子“……”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外的寒风依然凛冽刺骨,呼呼作响声宛如低沉幽然的长鸣。
云笙疑惑的掀帘朝外瞅了一眼,此时,他们竟身处在幽静的半山腰,下方是无穷无尽的墨林深渊。
坐在马车里,她竟不知道转了这么高的路程。
…
唰…
她放下帘子,用手肘石碰了下清玄子,问道。
圣僧…我们这是去哪里啊!瞧着这地方,怕是离皇城很远了吧!
…
不远,不远,不过是离皇城十里路程而已。
清玄子还没开口,车外的宇文序却开接应着。
…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
说得巧了,今日,正是玉泉山上那独寒的凌梅采摘之日,许多百姓昨天都上去了,就为摘那开得茂盛,朵大的。
…
“凌梅?”
云笙疑惑。
摘这玩意儿做甚?能吃吗?
…
呵呵…
嫂嫂,你是不知道!
这凌梅呢!在我们西域啊!那可是年尾节上的一道上品菜呢!
它既能泡酒,还能烹饪凉拌,爽口鲜香,最主要的是,人们喜把它揉进面团中,做成鲜花饼。
啧啧啧……别提有多好吃了,想想我这会儿都流口水了。
…
听宇文序这样一讲,云笙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别说啊!听起来好像很美味一样。
她瞅了清玄子一眼,见身边人紧闭双眼,手中拨动着佛珠,勾了勾唇,附耳上去,磨嘶轻语。
圣僧…你想不想吃凌梅做的鲜花饼?不如,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摘些,怎么样?
…
清玄子缓缓睁眼,漾起一抹笑。
当然,云儿想吃,我们且去尝尝,你觉得好吃,我们再去摘些回去,让下人做些出来。
…
“嗯…”
云笙疑惑的从鼻腔内发出一道声音。
山上有做好的凌梅饼吗?
…
当然了。
宇文序接了话,道。
山上有座寺庙,叫玉泉寺,而这山所以也就叫玉泉山,凌梅是寺庙方丈栽种的。
这玉泉寺的方丈是个痴情人。
以前喜欢一姑娘,那姑娘呢!很喜欢凌梅,两人却是有缘无份,姑娘嫁给了有钱公子哥,方丈一气之下,遁入了空门。
每年寒冬时节,也只有这凌梅相伴。
后来,听说寺庙日壮越大,难续生活,这才想着,以采摘凌梅的手段换取相应的报酬,以供生活之需。
…
云笙闻言,只得摇头叹息。
痴情种,终究败于现实。
喜欢的女人入权位之家,过上那非富即贵的生活,自己则为生活,靠取那薄微的收入,是个女人,怕也难消这沉重的风花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