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意外和眼前这奇异的情况,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老齐原来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杜军在一旁看我盯着老齐不说话,以为这位大名鼎鼎的齐专家情况不妙。
他着急的说:“小刀,他究竟怎么样?你快说话呀!”
“咱能不能治啊?你要是没办法,赶快找人给他送医院去!”
杜军现在有些担心了,老齐的身份ji?k可不比旁人,这是全国有名的矿产地质专家,身后又站着曹操这个财神爷。
这种患者对于我们来是最不好处理的。
如果在治病期间什么意外都没有,那就是皆大欢喜,名利双收。
但如果真是因为我们的失误给对方造成了伤害,这就变得后患无穷了。
杜军对人心把握的非常准确,别看曹操他们现在对我们两个高看一眼、客客气气的。
那是没到翻脸的时候。
我们必须得防备对方翻脸不认人,追究我们的责任。
我低着头还在观察老齐,闻言摇摇头,道:“大军,治这种病还有人比我更拿手吗,往哪儿送啊?
“你放心,我看老齐现在只是睡着了!这邪气好像没对他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他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平稳了!”
我发现老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平和,肤色也渐渐的在恢复正常。
于是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和脖子上的大动脉。
嗯,还真没什么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噗,老齐突然一张嘴,喷出一口腥臭的气体。
这口臭气夹杂着乌黑之色,比茅房里的大粪还恶心。
要不是我多年的苦练产生了本能的反应,在他张嘴的瞬间侧身倒退,弄不好都喷到我的脸上了。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感觉恶心的受不了,又往后退了两步!
我回身将桌子上的五行紫金钱抓在手里。
如果老齐此时有什么异常,迎接他的将是再一轮的打击。
天雷是请不下来了,不过五行紫金钱自带辟邪作用,一般的邪祟肯定也承受不了。
杜军赶紧举起两道符和我并肩而立。
地上的老齐已经睁开了双眼,他晃了晃脑袋:“哎呀,刚才可累死我了!”
他把身体撑起了一半。
“你们俩干什么?小刀、大军!”
半坐在地上的老齐看见我们两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几秒钟之后吃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我和杜军都没说话。
“你们可别多心啊!刚才我又做梦了,你听我说啊,那些鬼……”
老齐现在的模样还挺着急,就像有什么秘密要跟我们分享似的,站起来就往前走。
“刚才我在梦中……”
他嘟囔刚走两步,旁边的杜军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瓶黑狗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打开瓶盖。
噗,直接给老齐来了个狗血喷头!
“小刀,快!看看他变鬼没有?”喷完过后,杜军又把那两道符抽了出来,急匆匆的对我说道。
我做梦也没想到杜军来这么一手,其实这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老齐没有任何攻击我们的意思,他神智也很清醒。
“大军,你这个兔崽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我可告诉你!我的岁数都能当你爹了……”
老齐摘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狗血暴跳如雷。
我刚想说老齐什么事没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杜军都已经惹祸了,我还是配合他一下吧。
我一言不发,先盯着老齐看了三秒,然后再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道:“嗯,大军,看来齐专家应该神志非常清醒,没有被鬼附身,咱们可以放心了!”
“滚蛋,你才被鬼附了身了,你们两个都疯了!”
老齐彻底被激怒了,站在那里也不走了,开始各种痛骂。
“诶!齐专家,您老可千万别见怪,我也是迫不得已!”
杜二神秒变笑脸,将符揣进怀里,冲过去作势要给老齐来个拥抱,就是脑袋离对方挺远,避免狗血蹭到自己身上。
“哎呀,我的大专家!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呀?来来来,先擦擦脸,坐着!”
杜军拉着老齐就往前,到了旁边的沙发那儿强行把他摁下来,顺手又把沙发背上的一块盖布拿下来给老齐擦脸上的狗血。
“我跟你说老齐,我也是为了你好,刚才你不知道多危险。那几个鬼全化着黑烟钻你肚里去了,要不是我泼着一瓶狗血,没准儿这些鬼正在你肚子里切肝、剁肠……准备吃饭呢!”
老齐一把推开杜军,他脑门上的青筋跳起多高,大吼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可告诉你大军,刚才那事儿我都记得呢!
“那些鬼是进我肚子里了,可我根本就什么事也没有,我不跟你说过吗?我是阎王爷坐下的小鬼,我能怕这个吗?再说那都是我的朋友、工友呀?”
杜军振振有词:“老齐呀!你也说了,都钻你肚子里了?
“我就问问你,如果我们哥俩看见鬼进你肚里不管,那还叫什么生死弟兄,还叫哥们吗?”
杜军把我们的辈份又拉到一齐,继续抓着盖布强行的摁着老齐的脑袋开始擦狗血,一边擦一边回头冲我喊:“小刀,你别站着了,赶快给齐专家赔礼道歉。
“把我王姐和姐夫叫进来呀,赶快给我们安排点吃的……”
我一看也帮不上太多忙,赶打开房门把站在外面的王姐和丁厨师叫了进来。
这两个人在外边根本就听不见里边的各种声音,当幻境出现的时候,屋里屋外全被分割成两个世界。
他们就感觉我们进屋把门关上之后,屋里就寂静一片,如同什么人都没有的空房间。
过了一会儿再传出声音时,听见的就是老齐对杜军的痛骂。
王姐和丁厨师简单的了解情况之后,也开始劝解老齐。
论关系自然是他们更熟悉,不过我现在欠王姐俩人的出场费呢,在账没结清之前,这二位还得向着我们说话。
在我们四个人的劝解当中,老齐总算是消了火。
别看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年龄可以当我们的父亲,其实现在他的人格还属于小年轻那种分裂当中,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杜军抓住机会,以这个房间太乱为名义把大家带到了隔壁丁厨师那屋。
到了这里老丁根本说了不算,当家的是王姐。
这大姐非常讲义气,命令丁厨师把他偷藏的那些食材都拿出来,用屋里简单的厨具给我们做了些好吃的,又拿出一瓶酒。
折腾这半天,我们也确实有点饿了,两杯酒下肚,再加上杜军的三寸不烂之舌,气氛立马变得和谐无比。
老齐又开始跟我们称兄道弟。
这时我才问起刚才他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别提了,当你把房门关上之后,那黑香一点燃,我就开始迷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我感觉好像睡了挺长时间,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在阴曹地府,你们俩也都在对面。
“我的第一感觉又是在梦中……”
老齐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