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话说到一半，面前的火锅已经开始咕嘟起来，氤氲的热气升腾，对面人的身影朦朦胧胧。
过了好半天，他才幽幽的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据他所说，你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成功的…是因为自己身上出现了系统吗？
这是否可以说明首领在自己之前就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轮回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大家都所熟知的那个，琅海大惨案、东海大暴乱……
当然还有之前种种的剧情引导，甚至于几次下灵界，背后都有首领的影子。
他太清楚了，经过了这么多遍的洗礼，大大小小的支线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罗芙，她是天道选中的继承人。”
这一点倒是黎渊从未想过的，罗芙竟然还是天道的继承人。
他还跟人家签订了契约，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大概是看出了黎渊并未说出口的担忧，赭玉清马上开始解释关于罗芙和天道之间的联系。
一开始天道是没有选择任何一个载体作为自己在人世间意志的继承人。
这跟首领非常低调的行动有很大关系，他跟天道斗了这么多局，也是摸清楚了对方的习惯。
一直到黎渊，也就是他这个唯一一个成功的系统分身宿主出现。
剧情开始发生大幅度的变化，到琅海大惨案的时候，这引起了天道的注意力。
但这个时候，赭玉清他们这些外界人都已经来到这一方世界，天道再想驱逐也来不及了。
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相较而言并不太会改变太多剧情的罗芙作为继承人。
因为这一次首领并没有采取什么毁灭世界或者是其他大规模篡改原剧情的行动。
所以大部分时候罗芙也只是作为天道的眼睛去监视。
直到最后罗芙和天道也才发现首领这一次的目标竟然是打破界限。
在此之前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背负仇恨与痛苦的反社会恐怖分子要毁灭世界。
这次的破界计划能成功，少不了天道的默许。
首领和罗芙，也就是天道做了交易。
就是那个经典的，用自己、左崇和姜陶的命，还有五人组离开这里换来了天道的通行证。
最终它同意了，反正左右也不过放出去一个黎渊。
而且这对于天道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事情，只要到时候重置世界，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
“那系统还有那些人看见的番剧……”
黎渊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弹幕什么的，他们可是随身跟在任长生身边的。
世界重置了倒无所谓，可是这些画面不是早就被看见了…？
赭玉清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拿出手机来打开小破站。
上面确实也有《猎魇启示录》第一季，只是后面多了三个字叫做“重制版”。
而另一版则是免费且早已完结的，赫然就是自己以前在系统上看到的原剧情。
“这个也包含在首领和天道的交易之内，它放你出去，但是肯定要把这些掩饰过去。”
“因为之前的系统录制下来了太多画面，只有最后的终局之战还可以稍微修改一下。”
“所以最后干脆把这一版当作重制版，而且已经发了通告不会再继续制作重制版。”
黎渊垂下头去沉默，一时间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他现在的脑子很乱，需要事情消化一下。
赭玉清也十分理解的没有再出声打扰他。
一顿火锅吃的索然无味，基本上都没怎么动筷子，最后还是赭玉清给打包回去。
黎渊自然是要跟着他回他的住所。
一个刚来到这里的黑户，甚至还没成年，除了赭玉清那里，黎渊还能去哪里呢？
坐到副驾驶座位上，过了很久，黎渊侧过头去看向一旁的赭玉清。
“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赭玉清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连头都没转过来继续开着车。
黎渊就这么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赭玉清终于败下阵来，扔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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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长生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做很长的梦。
要不怎么一问周围人都说根本没有“黎渊”这么个人呢。
他还分明记得，那个和黎渊长的一模一样的怪人念念叨叨说了一大堆咒语还是什么东西。
然后黎渊被推到了那个天秤上，再然后就爆发出快闪瞎人的白光，任长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次睁眼是在国安局，任长生一醒过来发现所有人都围着自己看，脸上全是担忧。
“臭小子，你没事吧？”
是慈爱的舅舅率先开口，任长生先是表现出自己一点问题没有之后才开始问起关于那怪人还有黎渊的事情。
既然自己都已经回到国安局里了，那么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
结果当他提到“黎渊”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很是奇怪。
“谁是黎渊？怕不是摔坏了脑袋吧？”
任长生心里一惊，连着追问，发现大家的记忆好像都停留在最后进入基地之前。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已经来到万魇归一的基地之前了，是两位仙长出手赶在他们之前扫平了基地。
就连万魇归一的头都从那个和黎渊长的一样的怪人变成了左崇。
他们的目标也从破界计划变成了单纯的想要让魇鬼来驱使人类进行第二次的进化，推动整个社会的发展。
而且不只是国安局里的人和自己的队员们，等到任长生回到学校的时候也都变了。
他们后面角落的座位空了，问起来也都是一直没有人坐。
任长生凭着记忆之中跑去黎渊的家里敲响了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黎渊就像是用橡皮被擦去一样，世界上任何一个他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
任长生又想到了黎渊的那两位很厉害的家长，不管怎么说，他们肯定也还记得黎渊的存在吧？
他找了个借口求着刘荣华舅舅终于得到了上门去见方晴元他们的机会。
任长生一步步迈上了前往山上道观的路。
在见到方晴元他们的一瞬间，任长生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方…方道长，您，您还记得黎渊对吧？！”
只一句话，就让刚才还笑吟吟的喊着“徒儿”的方晴元和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安永宁变了脸色。
两人迅速的将任长生拽进道观里，警惕的四处张望着。
见无事发生，他们才放松下来。
“不要再问他了，他去了…更好的地方。”方晴元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任长生更糊涂了，好像一切都在自己醒来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他们并没有告诉他更多，只是再三告诫他不要提起“黎渊”，更不要追究以前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变强，变得足够强，比我们还要强……”
任长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方晴元和安永宁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希望。
主角没有失去这方面的记忆，说明一切还有救。
也许……下一次的破界计划，就在不远的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