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头的话,字字都要牢记在心。因为,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就会有难忘的经历。
集合迟到的同学,全部都要做俯卧撑。这是的一个教训。
小珠惊险的躲过了这一劫。别看她平时很灵活,也很好动。俯卧撑,她是一个也做不来。
下午的训练项目很简单,也很不简单。学的是站姿。这是一个非常考验耐力的项目,双手要贴在大腿两侧,中指要与裤子外侧的缝线齐平。腿要直,腰要挺,头要正,目视前方。
这个动作最难的是坚持。
下午的训练结束,李教头就带着队伍往伙房迁移。所有班级都被集中在伙房门口的空地,一大群人,分成一列一列,每个班级前面都安排了个高个子的同学举本班的牌子。
经过下午的训练,大家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饥肠辘辘的时候闻到伙房飘散出来的饭香味,他们不停地咽着口水。
可是,想要吃饭,哪有这么容易。
总教头出现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预备备唱!”
他突然起了个头,教头们都就跟着一起唱了。像大合唱。没想到,吃饭前,还有节目可以看。
教头们唱了一遍,总教头拿起个大喇叭,说道:“哪个班唱得最好,就可以甲级伙房。”
这是突然的考验啊,这首曲教头在训练间隙是教过,可是,才唱了两遍,词都没记住,调调更是跟不上啊。
开饭时间将近,为了肚子,有大部分同学都唱得很积极。
一曲结束,唱得好的班级可以进伙房了,是一班二班四班。其他班级得等着,还得继续比唱曲,为了下一批的名额。
三班获得了第二批进伙房的机会,实在是太激动了。要不是得跟着教头的脚步,他们怕是要冲进去大吃一顿。
没想到,伙房里的规矩这么严。十个人一桌,全部人到位,等教头命令才能坐下。所有人的口水都快滴到桌布上了。
因为见到饭菜,大家都快没有理智了,完全没有在听教头的讲话。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们才能坐下来吃饭。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吃,特别是肉菜,秒光。有些桌子,因为抢菜,还起了冲突。
一声哨响,教头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害怕。他们毕竟只是一群从未离开过家的皮猴。同龄人之间吵吵时很嚣张,可是见到这些强壮教头,还有他们凶神恶煞的表情,最火爆的几个男生立马就怂了。
“全体起立!”
一声令下,小珠吓到打嗝。刚刚的哨声已经吓了她一跳,一口饭堵在喉咙,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排队出去!”教头发了命令。
他们都懵了,才坐下吃了不到两分钟,桌上还有一半的饭菜呢。可是,教头已经开始进来带他们出去,他们看着桌上的饭菜,依依不舍离开了餐桌。他们今天的晚饭结束了。
到了晚上训练时,他们从李教头的口中确认的消息。这就是总教头一开始叮嘱的‘食不语’。
有同学举手问道:“那‘寝不语’呢?”
“字面上的意思。”李教头笑笑,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又可爱又阳光,可是他这会儿笑,总觉得不太安心。
小珠晚饭没吃饱,晚上洗澡也没有热水,还要跟其他人一起洗澡……
难受的不止她一个,可是,他们已经体力耗尽。这是漫长,又难熬的一天。
宿舍熄灯后,“还有四天呢……”小珠身旁的一个女生说了这么一句。结果,引发了几个人偷偷哭泣。
小珠最难熬的是没吃饱,此时此刻饥肠辘辘的感觉尤其明显。她抱着自己,蜷缩在床上,为了让肚子安静点。
他们快睡着时,哨声又响起了。朦朦胧胧时,小珠听到下面有人在喊口号。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关心了。浓浓的睡意和疲惫的身体,都让她好好躺在床上。
第二天,她才听说,昨晚男生宿舍熄灯后还吵闹,结果被拉出来加训了一个时辰。其中有几个就是他们三班的男生。
“这么惨。”小珠发自真心的可怜他们。
这就是‘寝不语’。军营真是人狠话不多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小珠吃饭速度加快,尽量最快时间吞下足够的食物。洗澡这点事,闭着眼睛就好了。
就算没吃饱也不会饿肚子,她发现军营里面有个小店,可以买到一些糕点什么,实在饿的话,她就会去买一点。
训练的强度慢慢的也适应了,但还是每天都很累。越往后,教头跟他们的关系就越亲密。除了训练时严格,休息的时候还是很照顾他们。
第三天晚上,教头通知他们晚饭后可以先洗澡,“今晚看露天话本剧,不训练。”
“哇~”全班欢呼。
臭了几天的头发终于可以洗了,全宿舍的女孩都在洗头。之前都没有时间洗,每天流那么多汗,头发都一坨一坨黏在一起。头巾每次摘下来都湿答答的,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
今晚的露天话本剧的镜石不够厚大,人又太多,小珠排的位置太靠后,很难看得清楚。前面有些人也不认真看,在聊天,所以,她也听不清楚。
她坐直,在观察周围不同班级的同学。一圈看下来,没什么收获。她后面有几个男孩子,特别多话。不停骚扰别人,他们也想找小珠说话,想知道她的名字。
只是,她这会儿只想看话本剧或找到那个印象深刻的身影。
有些男孩子就是喜欢恶作剧,不知道谁,把黏糊糊的膏药粘到小珠的头发上。她今晚没有扎头发,头发还不干,今晚不检查仪容,她就散着头发。撩了一下头发才发现被口膏药黏住了。
她的脾气不小,凶凶质问后面的人,他们只好把罪魁祸首供出来。他的代价是,被小珠狠狠掐了一个,皮都要紫了那种。
她没有剪刀,只能徒手,一根一根发丝扯断,幸好粘在发尾,扯断那一撮头发对整体影响不大。
看她不好惹,那几个爱捣乱的男孩子也不敢拿她开玩笑了。
小珠训练很认真,几天就把教头教的动作练到位。站军姿、稍息、立正、蹲下、起立、坐下、跨立、敬礼、礼毕;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半面向左转、半面向右转;齐步的行进与立定、正步的行进与立定、跑步的行进与立定。
来都来了,好好体验一把武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