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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醒的特别早,看了看时间,才刚好五点,窗外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昏黄的路灯映射出树叶的影子打在玻璃上……还原本我还想再睡会,可再次躺下后却再也没有什么睡意,或许是想努力做好沈颖欣演唱会的缘故,又或许是非常想让我们乐队把握好这次机会……索性我起身换好衣服,打算洗漱好直奔南京艺术学院。

……

等我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客厅的灯已经被打开了,而沈颖欣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用我刚刚盖的被子将整个人包成了粽子,她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就像还没睡醒一样,显得很是可爱。

“你醒这么早啊?”我忍不住打趣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沈颖欣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身径直来到我面前,然后张开双手,呢喃道:“何念,抱抱……”

瞬间,她的话让我血压飙升,甚至有了一种错觉,好似沈颖欣和我已经是情侣一样,她这句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我的不舍;也是她短短的这句话,让我的心止不住的狂颤,下意识的有了一种想抱住她的冲动。

可当我看到沈颖欣那张绝美带着迷糊的脸时,我却退缩了。无论是她的容貌也好,身上的光环也好,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而我却是泥沼中的烂泥,即将二十四岁的我依旧是一事无成……这样对我,如何敢去靠近沈颖欣呢?

所以,我克制住了刚刚想抱住沈颖欣的举动,而她也将手放了下去,脸上很明显闪过一丝失落,但又很快对我说道:“你穿的多不多啊?今天好像只有几度……你可要多穿点。”

“挺多的了,已经穿上三件了呢!”

“是吗?我看看。”

说着,沈颖欣用手捏了捏我衣服的厚度,确认我没有在骗她之后,这才满意的笑笑,接着道:“这还差不多……以后出门都要穿三件以上啊,这几天都挺冷的……不然感冒的话就不好了。”

“嗯……”

我点头,我们俩好似都在刻意回避刚刚发生的事情,或许我们都认为,如果纠结下去的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而我也把刚刚的事情当成了沈颖欣还没睡醒,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举动。

接着,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早上五点半了,所以我又跟沈颖欣说道:“不早了,我要先出门了,我跟乐队的朋友约好了早上六点开始排练,而结束的时间没定……”

停了停,我又想起昨晚沈颖欣顶着寒风,骑着小电驴来接我的场景,于是我又接着道:“还有,如果我晚上结束晚的话,你不用来接我了……真的,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更何况我也不放心你,更担心你的安全,也担心你感冒……”

随着我的话语落下,沈颖欣脸上立马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看了看我,柔声道:“知道啦何念……那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我也同样担心你的,一点都不比你对我的担心少。”

我愣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看着沈颖欣开心的表情,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好似开心会传染一样,又好似只要沈颖欣开心,我就会开心。

我对她笑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困得话再睡会。”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加油,何念。”

“会的,我们一起加油!”

“好。”

……

跟沈颖欣分别后,我便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南京艺术学院。

路上,我回想起刚刚和沈颖欣道别时的情景,我们好似真的是一对情侣,说着一些只有情侣分开时才会说的话……我又想,如果当时我真的抱住了沈颖欣,会发生什么?

我会压制自己的感情吗?

我会不会因此和沈颖欣真的成为情侣在一起了呢?

……

可很快,我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怕自己沉醉在幻想中,害怕自己彻底依赖上沈颖欣。之前,我不懂自己对沈颖欣的感情,不明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还是什么……只知道,只要沈颖欣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会格外的安心;只要待在她身边,即使她什么都不做,自己也会很舒适,心中没有任何烦恼……

或许是沈颖欣说出“抱抱”两个字开始,或是她昨晚骑着小电驴出现在我面前,又或是自己再次回到南京,再次见到沈颖欣,自己忍不住抱住她的冲动……这些一直刻在我脑海中的场景,这些场景中自己的种种情绪,都在表明,自己已经在悄然中喜欢上沈颖欣了,自己的内心已经逐渐被沈颖欣所占据……所以她待在我的身边自己会安心,自己待在她的身边会舒适……

看着一路上的高楼从我眼前飞快驶过,我又开始变得恍惚,我不知道该怎么压制自己对沈颖欣的喜欢……她注定会走向高处,站在顶峰;就如这些驶离自己视线的高楼一样,她是注定站在高楼楼顶的人,而我则是站在地面上俯瞰高楼的人。

……

不觉中,我已经到了南京艺术学院门口。下车后,我点上一根烟,天依旧还没亮,而我也将刚刚的思绪藏在心底,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珍惜沈颖欣给我们乐队的机会,努力去做到最好。

恰巧这时,方洋和张扬也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也发现了我,径直走到我的身边,他俩先是对我笑笑,简单打了个招呼。接着方洋感叹了一声,道:“念哥,不容易啊……我们的乐队真的会有发扬光大的一天……我们的梦想,真的要实现了……”

我笑笑,准确来说,做乐队是方洋的梦想,而我,是在做着未能完成的“幻想乡”酒馆,方洋的“帆船”是我“幻想乡”的替代……想起酒馆,我心中就不免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再坚持一点,如果自己将开酒馆的想法,第一时间告诉身边的人,那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我和连凡的是不是就不会断联……又或许,如果自己再坚持一点,那自己的“幻想乡”或许已经扎根在南京的某个角落了……

可我又知道,这些如果不会变成现实,就如陆婉婷对我说过的一样:“我们不能站在如今的角度,去批判当时自己选择的对错。”。事实也是如此,我们不能永远活在另一个选择中,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按照自己的选择一直走下去。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也感叹道:“是啊老方,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实现梦想的这天,会来的这么快……刚开始的时候,还记得你对我说:“不想自己这一生碌碌无为的就这么过去,也不想自己老了之后后悔……”,你的话打动了我,如果当时你没有说这句话,或许我们的乐队也不会组建起来……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乐队还是靠你,是你的决心在鼓舞着我们前进……”

方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远方……我清楚,他想起了安枝,他们曾在一起五年,可安枝却离开了他……或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方洋也跟安枝说过梦想实现后会怎么样……可直到他梦想快实现的这一天来临,安枝却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直到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安枝当时下定决心离开的真相,就如我当初不知道叶文语为何会离开我一样……我想起我和安枝的第一次见面,没聊多少她就离开的场景,那天她落寞的背影,或许在那时安枝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而我却在这时才反应过来。

都说决定不是在一瞬间做好的,它需要时间来积累,当积累到一个临界后,用有了足够的勇气后,才会真正的做出一个决定。

……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方洋的肩膀以示安慰。

方洋却转过头对我笑笑,道:“走吧,念哥,沐渔姐和舒禾姐可能已经在等我们了,别让他们等太久了……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直到这时都对乐队不上心呢!”

“嗯。”

我点头,接着我们三人一起往南京艺术学院里走去。

……

在坚持梦想这一点上,我是比不上方洋的。起初他刚和安枝分手,结果第二天就能从失恋中走出来,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现在也是如此,他也能很快从回忆中抽出身来,专心做好现在要做的事。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方洋。可我又想,方洋真的从安枝的回忆中走出来了吗?他真的能放下他们五年的感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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