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秘书照常打开办公室门，将卫生简单整理好，办公室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虞岁晚腮若春桃，笑的灿烂：“李秘书早。”
她今天穿的很正式，头发圆鼓鼓地盘在脑后，一身专业的职业套装，上半身是绸缎的白衬衫，束进黑色中长款的包臀裙，掐出盈盈不足一寸的纤细腰身，甚至踩了一双裸色的高跟鞋。
只是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精致又稚嫩，秘书室的人目光似有似无都聚集过来，落在她的身上，当事人仿佛没有感觉。
李秘书将人带进来，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虞小姐，白总还没到，你先在办公室等一会儿。”
“好。”
白暨尧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女生，听见开门的声音，圆鼓鼓的后脑勺转过去，站起身微笑：“白总。”
白暨尧点点头，走到办公室坐下。
“待会儿德国公司那边有个会，你负责整理会议记录，整理两份，一份给我一份带回铭科。”
虞岁晚拿出电脑，跟在他后面，高跟鞋踩出规律的声音。
会议室里一般都是外国人，白暨尧用德语和他们交谈了几句，随后交握在一起。
几个人都以为白总身后跟着的是秘书，眼神交换了几圈，心照不宣地笑了。
白暨尧注意到他们的眼神，轻咳一声：“这是铭科的代表，虞岁晚。”
几个人吃了一惊，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上前握手。
虞岁晚站到白暨尧身边，一口流利的德语从她嘴里说出来，音色清脆，发声标准。
白暨尧侧眸看着她，倒是下了一番功夫。
虞岁晚坐在白暨尧旁边的位置，听着他们用德语开会，认真的敲敲打打。
时不时还能从项目上提出一些问题，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直到会议结束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虞岁晚敲下最后一个字，几个人站起身握手，准备一起去吃午餐。
德国负责人握着白暨尧的手：“你们白氏是会找合作伙伴的，这位虞小姐，很强，连翻译都省了，很贴心。”
白暨尧清俊的脸上挂着微笑：“过奖了，合作愉快。”
虞岁晚将电脑提起来，跟着白暨尧一起往下楼。
她安静地跟在人群的后面，白暨尧余光只能瞥见一群高大的德国中年男人后面一个圆鼓鼓的小花苞冒出来。
还有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他放缓了步伐，一边交谈一边向门口走去。
高跟鞋嗒嗒嗒的频率慢了下来。
德国的团队都是一起包车走，虞岁晚站在路边，刚准备打车去餐厅，一辆库里南在她面前停下。
副驾驶的李秘书摇下车窗：“虞小姐，上车吧，我们一起过去。”
虞岁晚提着电脑，秋风吹过来，瑟缩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一脸的冷漠：“没事，我还是自己打车去吧。”
作为打工人，李秘书其实很能理解虞岁晚，毕竟谁也不会想跟自己老板一起坐在后座。
但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继续开口：“虞小姐，这里不好打车，别耽误了工作进度。”
虞岁晚又往后座看了一眼，咬咬牙：“好吧。谢谢。”
她打开车门上车，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
白暨尧坐在右边，低头看手机，连一丝眼神都没递过来。
虞岁晚刚舒缓了一口气，听见李秘书问：“虞小姐，你的德语很好啊，是自学的吗？”
虞岁晚把自己的裙子往前扯了扯：“是的，多学一门语言多傍身。”
李秘书笑了笑：“我听说你是这一届京市的状元呀，年纪这么小就能进铭科，真是了不起。”
虞岁晚偷偷瞥了一眼白暨尧：“白总不也是当年的状元嘛，我这是向白总看齐。”
李秘书：“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我们白总的迷妹啊，我就说白总每年去京大的宣讲没白讲。”
虞岁晚脸红了红，又偷偷往旁边看，白暨尧淡淡扫过来一眼，和她对视。
她立马移开目光，坐地笔直。
白暨尧没有说话，倒也没有反驳他的说法。
车内逐渐恢复寂静，幸好餐厅距离白氏不远，车一停下来，虞岁晚急忙下车。
三个人到饭局的时候，德国团队已经坐下来，只剩下三个空着的位置。
白暨尧上前，率先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虞岁晚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他旁边。
整个饭桌上只有她一个女生，一群人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着项目和她。
白暨尧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白色的衬衣和身边清丽绝尘的少女的衬衣有些相似，整个餐桌上气氛高涨，开始打趣两个人郎才女貌。
白暨尧目光淡淡地看着身边的少女，她眸光清澈，即使应对这样的场合也依旧毫不怯场，落落大方。
他盯着她鼻尖的那颗痣，在她身上，又看到了沈云舒的影子。
只是她比大学时期的沈云舒更加出色，更加优秀。
团队的人开始过来劝酒，白暨尧挽了挽袖口，清隽的脸上染上一丝薄红，神色却依旧清明。
“这个还是学生，我跟你们喝。”
虞岁晚坐在他旁边，浅笑着将酒杯递给他。
白暨尧跟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立马就尝出了其中的差别，是水。
胆子这么大，敢在这种时候耍小聪明么。
他面上不显，低头看了一眼少女。
虞岁晚举着手里的酒杯杯冲他眨眨眼。
白暨尧面上毫无异常，从她手上接过来继续和他们喝，再看看右手边只顾着吃的李秘书，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倒是一个可塑之才，难怪铭科敢把人放到他手底下来。
等酒宴散去，白暨尧面上红气更甚，眼神确实清明无比，几个德国的团队的人都喝趴下了。
迷迷糊糊间还朝着这边竖起大拇指。
白暨尧松了松领带，将他们送出去，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旁边的人。
“还挺有本事，这周四的酒宴，你跟着铭科的人一起来。”
虞岁晚笑盈盈地提起包：“好的白总。”
白暨尧嗯了一声，带着李秘书回公司。
“下午没事了，放你回学校。”
虞岁晚也不跟他客气，提着电脑包就回了京大旁边的公寓。
等到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才慢慢悠悠去上下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