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江疏雨突然想起了苏泽宇说的那句话，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顾云川，“师弟，那个人说你是男……同是怎么回事？”
“谣言而已。”顾云川对此毫不在意。
“这个谣言持续了多久啊……”
“上学期就开始了吧，我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顾云川偏头看她，“怎么了？”
“没想过澄清嘛……”
“澄清这种事情麻烦死了，我也懒得去管。”顾云川满不在乎，“只要没有人过来骚扰就行了。军训弹过一次吉他之后，其实有不少女生找我要联系方式来着，自从这个谣言出现后，就没有人再找我了，挺好的。”
江疏雨盯着顾云川的侧脸思索了一番，随即笑了，“所以你是故意不澄清的对吧？”
“嗯？”
“你是在等我……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是喜欢女生的，所以需要这个谣言来挡住那些女生。”江疏雨眉眼弯弯，“原来你一直都有为了我拒绝别人啊……”
顾云川压根没想这么多，但见江疏雨一副感动得快要流泪的模样，也只好笑着接话：“那师姐你可要对我好一点……”
天色渐晚，夜空如墨，仅有几颗星在闪烁。
晚风拂过，江疏雨看见顾云川额前的碎发被掀起，露出好看的眼眸。
她把顾云川的手臂向下扯了扯，顺势踮起脚，在他耳边细声呢喃：“等着吧，等我追到你……”
呼出的灼热气息烫得顾云川一阵哆嗦，耳尖也慢慢爬上红晕。
回去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洗漱完，然后各自坐在电脑前。顾云川刚开直播，江疏雨就迅速进来，顺手就送了一个99的礼物。
“啧……”顾云川叹了口气，“我真不是靠直播吃饭的……”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我今天要听《发如雪》！”
“行……”
顾云川的直播间依旧有不少人，只是大多数人都感觉他唱歌的声音有一点改变了，带着一种单身狗无法理解的幸福感。
包括苏泽宇。
他也在看顾云川的直播，只是眉头有些紧锁，看起来不太舒服。
穿着和顾云川一模一样短袖的人坐在电脑前弹唱着吉他，连声音都一样。
所以顾云川还真就是sky。
他最后一点幻想都被打破了。
他最喜欢的主播居然是自己瞧不起的顾云川。
但苏泽宇此时不得不承认顾云川弹得确实厉害，在线观看超过三万的人数已经很能说明这一点了。
昨晚他是和其他社员一起上台的，他和另一个人弹吉他，魏韵诗敲架子鼓，还有一个男生主唱。
四个人只有他频频失误。
本以为没多少人能够发现的，表演结束魏韵诗都没有说他的弹奏出现问题，可偏偏顾云川指出来了。
苏泽宇叹了口气关掉直播间，默默地开始练习和弦转换。
***
这些天江疏雨一直在想怎样去追喜欢的男生。
她问过魏韵诗该怎么追顾云川，对方一脸疑惑地看着江疏雨，“不是，所以你们还没有谈恋爱啊？”
江疏雨点点头。
“敢情聚餐的时候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在追顾云川？不是给他长脸？”魏韵诗有些惊愕，“你们都那种状态了，手都牵上了……顾云川在吊着你？”
江疏雨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想牵他的手。”
“你想他就给……”魏韵诗一噎，“小雨，他要是不喜欢你是不可能对你有肢体接触的。”
“我没说他不喜欢我啊！”
魏韵诗想说的话全部被江疏雨单纯的眼神给堵了回去，缓了半天才说：“我不想参与你们小情侣之间的游戏了……你们这和谈上了有什么区别？”
江疏雨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着，“没亲过嘴，没拥抱过，没睡过觉……也没有像情侣一样约会。”
魏韵诗撩起刘海，苦笑：“所以你把全校同学都当成了你们play的一环？”
“什么？”江疏雨没听懂。
“你和顾云川在一起的事情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学生知道了。”魏韵诗无奈扶额，“你们牵手的照片都被发墙上了。”
所以江疏雨和顾云川在一起还是个谣言？
“那就发吧，我不在意的。”江疏雨拿出手机，想去校园墙上找一找魏韵诗所说的那张牵手的照片。
她到现在还没有一张和顾云川的合照。
魏韵诗看江疏雨划拉校园墙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她的行为和恋爱中的小女生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于是魏韵诗叹了口气，拍了拍江疏雨的肩，“小雨，与其去找你们的合照，还不如你们自己去拍一张。”
“师弟好像不是很喜欢拍照。”
“关键是他喜欢你啊！你提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江疏雨心说顾云川没准真会拒绝自己提的要求，这个牵手的机会还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虽然她特别想直接和顾云川在一起，但缺少了追求的步骤，她就有一种感情不完整的错觉。
反正师弟也追求过自己了，他都不嫌累，江疏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还挺享受这种循序渐进然后拿下顾云川的过程。
“就这个周末吧。”魏韵诗说，“你把他约出来，别总是待在房间里，一直待在房间里有进展就怪了。”
江疏雨本来觉得长久相处一室是最容易让感情升温的。
但和约会比起来，她还是选择约会。
因为在家里不方便牵到顾云川的手。过马路的时候，顾云川总会习惯性地牵着她的手带她过马路。
虽然后面他会选择松手，但江疏雨往往会用力握住不让他挣脱开来。
想清楚这一点后，江疏雨点开顾云川的聊天框，输入了：【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感觉少了点什么，就又在这句话前面补充了“师弟”两个字。
还是有点不妥，便又在最前面加了“顾”字。
发送消息的时候，江疏雨还在担心，如果顾云川拒绝自己该怎么办。
此时的顾云川依旧是戴着耳机听着歌上课，张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顾，周末要新赛季了，带我们上分呗！”
顾云川打了个哈欠：“行——”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江疏雨发来一条消息：【顾师弟，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哈欠硬生生被止住，他淡然地来了句：“你们打吧，我有事。”
原本无神的眼睛在看到这条消息之后瞬间亮了一下，他的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