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前一天，宋羽和贺台翘掉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此时正待在候车大厅。
张浩然最近和那个学姐聊得挺欢的，游戏也不打了，整天捧着个手机傻乐。
“对了老顾，你端午打算怎么过？”张浩然突然问。
“准备带我师姐去海边。”顾云川枕着手臂睡觉，“她挺喜欢出去玩的，只是之前没什么机会。”
“海边啊……海边不错！”张浩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的建议，立刻在手机上打字，“你去哪个海？”
“清城不有一个沙滩么？”顾云川说，“那里挺不错的，不出名，但是风景挺好的。”
“一起去呗！”
顾云川抬起头来，“你想当电灯泡？”
“想什么呢，陈学姐答应端午陪我出去玩了，地点我定。”张浩然满脸憧憬，“泳装学姐诶！”
顾云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人家一定会穿泳装呢？”
“都去海边了为什么不穿泳装？老顾难道你不想看江校花穿泳装？”张浩然肘了一下他。
“不想看。”
“老顾你性无能啊？”张浩然顿时同情地看着顾云川。
“你傻逼吗？”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过明天咱们四个一起去吧，陈学姐有车。”张浩然继续发消息，“老顾你看完海就回来么？”
“没有，打算住酒店。”
“好的吧，那我们也住酒店好了。就是后备箱可能放不了这么多行李箱……”
想了一会儿，张浩然对顾云川说：“老顾，行李箱借我塞几件衣服呗！”
“做梦，我要和师姐一起用的。”
“那我总不能和陈学姐用一个行李箱吧……”
***
江疏雨在教学楼门口等到了刚放学的顾云川，张浩然见状识趣地拍了拍顾云川的肩然后径自离开了。
她亲昵地挽住顾云川的胳膊，“我们去食堂吃吧？”
“行。”
这个时间段食堂的人不多，基本都是住校生。
他们在顾云川身上的视线没有停留很久，只是有点惊讶，因为顾云川在学校里算是又火了一次。
去年军训弹吉他的视频不知道被谁重新发在了校园墙上，然后和sky的直播视频做了对比。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顾云川就是sky。
在学校里出名和在网络上出名是两种概念。
不过好在看直播的同校生没有暴露sky的真实姓名以及所在学校，只会贱贱地和别人炫耀自己和sky是同校生，说什么天天可以看见人家。
粉丝的评论顾云川基本是不看的，这种事情还是江疏雨告诉他的。
两个人打完菜之后面对面坐一桌，现在就算周围有不少人短暂停留在江疏雨身上的视线她也不紧张了，好像她的那种社恐和顾云川在一起之后缓解了很多。
但是除了顾云川和他朋友之外，别的异性江疏雨没有去尝试过交流，也不知道面对陌生男性她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不过顾云川想起上次出门江疏雨面对男老板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后，就猜想她估计是能正常交流的了。
看着江疏雨毫不客气地往自己的餐盘里夹菜，顾云川感觉情侣一起吃饭还挺方便的，两个人打不同的三样菜，每个人都能吃到六样。
真实惠。
吃完饭散步回到合租屋时，顾云川忽略掉苏泽宇发过来的几个自弹自唱的视频，点开软件把加菲猫投屏到电视上看，然后就和江疏雨一起窝在沙发上了。
江疏雨完全习惯了和顾云川贴贴，看电视的时候一只手挽着顾云川的胳膊，一只手往嘴里送着薯片，并且时不时地递一片到顾云川的嘴边。
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就在江疏雨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准备再拿一包薯片时，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但她只是微微一愣，继续抽出薯片撕开包装，然后往嘴里塞了一片。
“咔嚓”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顾云川穿上拖鞋去按了几下开关，但是灯就是不亮。
“停电了吗？还是跳闸了……”
江疏雨说着放下薯片就要出门看一下，被顾云川喊住了。
“别急。”
顾云川朝江疏雨走了过去，然后拿出手机，发现附近都没有wiFi后才缓缓说：“没事了，估计整栋楼都停电了。”
“那怎么办？看不了加菲猫了。”江疏雨重新抱起薯片，听她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能不能看加菲猫，可能是因为单单吃薯片没有动画搭配有点索然无味才蹦出这么一句。
然而明天出发要准备的行李江疏雨已经收拾好了，停电了也没法直播，两个人就站在客厅里，顶着黑暗对视。
最后还是顾云川从房间里拿出一盏台灯和一盒象棋走了出来，“下棋么？”
“可以啊！”江疏雨跃跃欲试，“要不要加一点赌注，就像上次打王者一样？”
“你还想玩真心话大冒险？”顾云川挑了下眉。
“来呗。”
“行。”
顾云川展开棋盘，把棋子倒出来，自己先选择了红棋。
江疏雨摆好棋子摩拳擦掌，“师弟我告诉你，高中我象棋可是全班第一！”
“是女生之中的第一吧，你不可能和男生下棋的。”顾云川笑了笑，“我还赢过镇上的大爷呢！”
“别口嗨了，直接下！”
顾云川下得很快，基本都是选择和江疏雨换子，不过他的这种激进下法导致两个炮一开始就没了。
“师弟，你亏死了啊！”
“我执红棋呢！”顾云川懒懒地说。
“红棋怎么了？”江疏雨愣了一下，“将军。”
“红棋不亏的。”
“再将！”江疏雨不理解，“你都快被将死了，想好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没？”
“想好了。”顾云川又挣扎了一下。
“我还将！”江疏雨直接站了起来，“师弟，你无路可退！”
顾云川像是在思考怎么破局，盯着棋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笑了一下，“这么看来，我帅死了？”
“肯定啊！马后炮你怎么挡？”江疏雨双手叉腰得意洋洋。
“好吧。”顾云川耸了耸肩，“果然还是我帅死了。”
“对啊，师弟你帅死啦！”江疏雨重新蹲下，看着顾云川的笑脸，“你帅死了还这么高兴？”
“我帅死了为什么不能高兴？”顾云川还是笑。
“你帅死了有啥高兴的啊？你输了啊！”江疏雨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难怪你要执红棋……算了，师弟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选大冒险吧。”顾云川扬了扬眉，“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