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未免太过无礼，他们父女两个明明把他们尊着敬着，哪里有半分懈怠？
“确实。”顾云洲淡淡开了口：“那便罢了。”
说完竟起身就要离开。
钟灵毓急忙将二人拦住，讪讪道：“二位先别着急，我们姜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比我们更加专业……”
“噢～你刚刚不是还变着法儿的说你们姜总不务正业，不把公司当回事？”陈晶晶笑的跟妖精一样，目光含着戏谑。
她这也算是堂而皇之的狐假虎威了，不管再怎么放纵，只要不在姜总头上动土，顾总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陈晶晶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僵硬得厉害，“这……没有的事，我们姜总深明大义，我们自然真心信服。”
信服个鬼，如果没有那女人，公司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还真把自己当碟菜了？！
“顾总，既然姜总快来了，咱们就先等等吧，我听说姜总是个才思敏捷，目光睿智的人，想来不是这种目光短浅之辈可以相提并论的。”陈晶晶再次发挥自己的说客作用，笑容温和得看着顾云洲。
后者正准备开口，便听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这声音就是化成灰，他也听得出来。
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
“二位久等了，都是我们耽搁了时间。”姜南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她含着笑的话音也从传进办公室。
钟灵毓跟钟景淮顿时神色一松，太好了，姜南乔来了就好。
她能顺利拿下顾总最好，要是拿不下，那可就是她没能耐，根本不堪大任。
“姜总好。”陈晶晶也很乖觉的站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跟姜南乔打招呼。
可当她看到姜南乔身后那位身高腿长的楚总时，却是神色一僵。
好家伙，怎么他也来了。
原本她还打算，要是姜南乔单刀赴会，她就找个合适的时机溜走，给两人提供独处的机会，可现在这还怎么提供？
楚言晟跟在姜南乔身后进了门，礼貌但又生疏得跟二人打了招呼，顺势在姜南乔旁边坐下，还自顾自给她倒了杯茶。
他知道姜南乔身体还未痊愈，不过是精神头比前两天好了点，因此忍不住对她多照顾一二。
“二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楚言晟问道。
顾云洲没有说话，他旁边的陈晶晶却忽然道：“请问这位楚先生是贵公司的？”
言下之意，楚言晟不够格跟顾云洲说话。
“她是我们公司副总，有问题么？”姜南乔声音温平，却透着几分无法言喻的冷凝。
陈晶晶悻悻坐了下来，自动闭麦。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
好半天竟然谁都没有说话。
姜南乔格外沉得住气，自顾自喝着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总觉得，顾云洲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谈生意。
哪怕此时此刻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得到一阵刺辣的目光时不时盯她一眼，十分凌厉。
可她毕竟是东道主，一直沉默不语，也不是个道理。
“听闻姜总近来在做直播带货，不知成效如何？”就在这时，让人意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云洲。
他慵懒得靠坐在沙发椅上，身子微微后仰，目光沉沉，直视姜南乔时整个人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初见成效。”姜南乔不卑不亢道：“顾氏集团不也早已经聘请了明星主播，顾总理应比我更懂这么做的优势才对。”
她说话的时候，忽然就见陈晶晶那纤细白皙的手搭到了顾云洲背后，他竟也没有拒绝。
呵！
果然是男人，别的女人随随便便一勾手指头，他立刻就忍不住缴械投降了。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姜总好似话里带刺，不知本人哪里得罪了你。”顾云洲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顺势瞪了下陈晶晶，让她收敛些。
陈晶晶却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站起来，亲自为他反差，“顾总，您身体还没康复，需要多加休养，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她的语气含着关切，像是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女生在向心爱的另一半表达爱意。
随后她将茶水递到顾云洲手中，还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
顾云洲眉头蹙了一下，却在瞬间看懂了陈晶晶的意思，便轻咳一声，淡淡点了下头。
“我们今天来找姜总，也是看中姜总营销能力过人，市场敏锐度也非同一般，因此我们……”
“上次陈助理已经表明过你们的需求，我们公司开了会议，也很容幸能跟顾氏进行合作。”姜南乔两手环胸，“这种小事，顾总完全可以派个助理过来，何苦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
她这话说的就有些揶揄的意味。
顾云洲还没来得及开口，陈晶晶便道：“是我觉得姜总格外优秀，向顾总提议让他亲自过来视察一下姜总治理之下的贵公司，他才肯过来。”
她的声音仍旧是那种沉浸在爱情里甜甜的感觉，哪怕她此时此刻神情十分认真。
姜南乔暗暗呼了一口气，两只手在袖子里攥了攥。
真是无趣啊！
“那看来还得谢谢陈助理。”她沉吟片刻，慢腾腾抬起头，轻轻睨了陈晶晶一眼，又道：“陈助理近来像是长进了些，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横冲直撞，进退无度了，恭喜顾总。”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她这是在做什么，在用略微尖锐的言语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在试图刺痛某人？
不管因为什么，都是不理智的行为。
“姜总谬赞。”陈晶晶像是什么也没听出来的蠢蛋，甚至有些洋洋自得，“毕竟我也跟姜总见过好几次，姜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已经一清二楚。”
一语双关。
姜南乔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此时此刻，她很想立刻起身离开。
“顾总，要不要视察一下他们公司？”陈晶晶又温柔得看向顾云洲，目光那样缱绻。
“都行，你定。”顾云洲懒懒开口。
“那就麻烦姜总前面带路。”陈晶晶雀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