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郎歪嘴笑道：“老蓝，你已经输掉了两个点，还有两局，但愿你能有个好运气。”
赢家洗牌。
司马大郎提醒我来洗牌。
拿起了扑克。
我手上的动作很自然，可心里却有点犹豫。
如果我想利用千术让蓝家成赢，轻松就能做到。
但是，发现司马大郎、蓝家成、蓝瑾裴都在看着我的手。
我心里对蓝瑾裴仅有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了。
很正常的洗牌，然后把扑克放在了桌子上。
第二局。
地主是司马大郎。
蓝家成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急促喊道：“朋友，帮个忙！如果能赢下这一局，老蓝一定报答你。”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跟你打明牌？”
“不是打明牌，而是完美配合！”
“我斗地主水平很一般，只能尽力发挥，如果出错了牌，你别怪我。”
看起来，我很有压力，对柳嫣然说，“要不，这把牌你来？”
柳嫣然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再去看司马大郎，他的嘴角露出了阴冷的笑：“老蓝，我想让你赢，可惜我的牌面太好了，这是天意。”
他起手出了顺子，4到A。
蓝家成叹息道，要不起。
而我，也只能轻声说了一个过字。
司马大郎继续出牌，对2.
蓝家成和我，都要不起。
司马大郎出了炸弹，3333.
蓝家成和我，只能是干瞪眼。
司马大郎出了双王，然后是一对6.
春天带两个炸弹，蓝家成和我，每人输掉8分。
前两局，蓝家成合计输掉10分。
而蓝家成，已经赢了17分。
司马大郎看着他，轻笑道：“老蓝，你说第三局还要进行么？”
蓝家成不说什么。
司马大郎继续说：“老蓝，你的运气要多么好，一局才能赢17分？第三局，你还要继续？”
蓝家成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身边的蓝瑾裴一个恍惚，似乎要晕倒。
蓝家成急忙扶住了女儿，抖着嘴唇说：“囡囡，不怕，牌局还没结束，一切皆有可能。”
然后，蓝家成看着司马大郎，满脸悲凉说道，“第三局我不会放弃，如果我是地主，拿到了比你更好的牌，就能一局定乾坤。如果我是农民，我和董航的牌面凑够五个炸弹，一样可以赢。”
“老蓝，你是如假包换的赌徒，但我不信你能创造奇迹。”
第三局。
司马大郎要洗牌时，动作很是迟缓。
似乎在找理由，从而让我洗牌。
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起身道：“去个洗手间。”
我离开了雅间，非但不去洗牌，甚至不想看别人洗牌。
洒水之后，我的身体舒服多了。
可还是有点看不明白，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苦肉计？
等我回到雅间，柳嫣然已经帮我抓好了牌。
地主被蓝家成拿走了。
我扫了一眼自己的牌面，没炸弹，而且牌面很一般。
我看了司马大郎一眼，他的脸色阴冷，似乎牌面也不太好。
蓝家成的脸色，却是多了几分红润。
蓝瑾裴也在目光灼灼看着他的牌面，似乎看到了希望？
“司马大少，老天爷可怜我，给了我极好的牌，可如果没有你配合，我依然还是会输。”
“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地主，我是农民，我怎么配合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里有炸弹7.”
“对。”
“而我，有三个炸弹。”
蓝家成干脆亮开了自己的牌面，“如果你手里的炸弹7，不去炸，那我必然输。如果你的炸弹7炸出来，这一局我可以赢到32分。三局算下来，我赢你！”
司马大郎冷笑时。
蓝瑾裴忽然摔到了地上，匍匐在司马大郎脚下。
“大少爷，求你了，高抬贵手！”
“司马家走蓝道，几乎不会同情赌徒，可我今天终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蓝瑾裴，我可怜你双腿残疾，不想逼你走上绝路，这把牌，就当我的7777炸了出去。”
司马大郎随之看向蓝家成，“你是地主，4个炸弹，你赢32分，三局合计算账，你胜出。
我代表司马家，允许你用2000万现金和两样古董平账，今晚10点，我在白蛇夜总会等你！”
“非常感谢！”
蓝家成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额头开了口子，鲜血汩汩。
蓝家成走出了雅间，蓝瑾裴拄着双拐跟在后面。
雅间安静了下来。
司马大郎沉重叹息：“其实不该这么办，这不符合蓝道规矩，可是……”
我不做评价，继续吃菜。
柳嫣然嘻哈笑道：“司马大狗，你也有心软的时候，好新鲜啊。”
“我的心，从来都很柔软，司马家走蓝道开赌场也不能算罪大恶极。这世上，有很多赌场，因为世上好赌的人那么多。”
司马大郎看着我，“董公子，今晚，你不打算去白蛇夜总会看好戏？”
“如果你能改变对我的称呼，从今以后不要喊我董公子，今晚我倒是可以去给你捧场。”
“董航，你当真这么厌恶王莲？”
“现实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吃过饭。
我、柳嫣然、阿墨尼离开了蓝港食府。
驱车去往西湖区。
后座上，柳嫣然又靠在了我的肩上，愤懑道：“这场面，你怎么看？”
“不好说。”
“如果你信以为真，我会说你幼稚。”柳嫣然甜美笑着。
“看出来了，这是苦肉计。而且，蓝港食府的老板蓝家成，是一个手段很高的老千。”
“第三局，我一直盯着蓝家成，并没有发现他抓牌有出千的痕迹。而你，去了洗手间，没看到抓牌的过程，如何断定蓝家成是老千？”柳嫣然一脸困惑。
“没看到抓牌的过程，但我看到了结果。我相信，最后一局蓝家成拿到三个炸弹，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因为他出千了。”
“如果他有实力抓牌随心所欲出千，为什么不给自己四个炸弹？”
“因为，这本来就是苦肉计。如果蓝家成用四个炸弹干翻了司马大郎，还怎么去表现司马家的仁义？”
“说的好。”
柳嫣然莞尔，“司马大郎一定以为，你对他产生好感，所以才答应去白蛇夜总会。
白蛇夜总会规模不小，赌场在五楼，到时候，司马家一定会送你筹码，让你试试手气。
如果你心情不错，司马大郎会带你去包房，让你参与他组织的高端牌局。”
“如果今晚有牌局，我打算玩一玩，我一个赌狗，赌瘾忽然很强烈。”
……
将我送到御湖山庄。
柳嫣然和阿墨尼闪人了。
我手里有钥匙，一个人回到了苏荷的豪宅。
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面朝落地窗，欣赏外面的风景。
我对苏荷平时的生活状态很好奇，但是并没有去她的卧室搜寻。
苏荷来电。
“小荷阿姨，我回家来了，你在哪里？”
“在路上，顺便买菜，给你包饺子。”
挂断了电话。
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去苏荷的卧室看一看。
因为我一直想不明白，苏荷到底充当什么角色？
恐怕不是以心理医生的身份与我谈心，给我邮寄礼物那么简单。
走进她的卧室。
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干净。
小荷阿姨有洁癖，可她允许我脏兮兮，愿意给我洗内裤。
房间弥散着清雅，却又欲望横流的香气。
我躺到了床上试了试，苏荷的大床果然很舒服。
我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在床上打滚，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小玩具。
拿起来仔细看着，国际品牌，一定很好玩。
我把小玩具放在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站到了地上。
试图打开苏荷的柜子。
但是心里理智的声音提醒我，这么做是不对的。
我强忍着好奇心，离开了她的卧室。
坐到客厅沙发上，很规矩的等待苏荷归来。
苏荷回来了。
提着两袋子菜。
“你晓得么，杭城人在家里不怎么吃饺子，只有过年才会吃水饺。
但是你眼里的王女士多次对我说过，她的儿子最喜欢吃饺子。我和王女士认识多年，却一直不知道她的儿子是谁，你晓得是谁么？”
“我也不知道王女士的儿子是谁，大概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所以当年，她抛弃了自己的儿子。”
“董航，你……”
苏荷脸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惘然和怜悯。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哪怕对方是杭城小荷阿姨。
“你去弄馅儿，我也会包饺子。”
“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帅气的大男孩一起包饺子，岂不是太有感觉了？”
苏荷颇有江南特质的脸上满是妩媚，去了厨房弄饺子馅儿。
我走进厨房，站到了她身后。
我没有搂住她，可她却后退一步，撞到了我身上。
“哦……”
苏荷很受伤的样子，嘴唇微微翘起，“你，出去！”
我退后两步，离开了厨房。
就在刚才，我忽然就想到了巴蜀阿姨林婵。
当初，林婵住到了对门，邀请我去她家里包饺子。
林婵回了巴蜀，可我对她的思念还在延续。
我给林婵发了微信消息：“我在杭城苏荷家里，你在哪里。”
“我在巴蜀蓉都，自己家里，我家闺女等会过来，我给她做好饭。”
“针对某网赌站的行动，怎么样了？”
“黄了。”
“什么情况？”
“某网赌站升级了后台程序，你那套打法，失灵了。可是已经注册账号的大几百人，还有接近一半人在玩，上瘾了。”
看到这种情况。
我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苦闷。
袍哥找到的人，都抵抗不住网赌的瘾。
千算万算，居然被某网赌站的大网给罩住了？
我回消息：“怎么办？”
“套路是你想出来的，我为了让你开心才配合。之后，那几百个网赌的人，一共输了多少钱，我会统计出来。到时候，你来补偿他们。”
看似荒唐。
我随便就可以推卸责任。
可就因为对方是林婵，我应了下来。
林婵发来了几十个字的消息，每个字都是哈。
林婵在巴蜀家里，一定是嘻哈大笑，花枝乱颤的样子。
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来电归属地依然是京城。
接起来，听到了林婵的声音。
“董航，不管那些人输了多少钱，都不用你来承担。”
“可是……”
“没有可是，哪怕你这么做了，也不会提升我对你的欲望。因为，我对你的欲望已经达到了巅峰。”
“夜里幻想我了？”
“嗯……”
林婵发来的消息，一句比一句重口味。
我不回消息，只是痴迷的看着。
苏荷走出厨房，喊道：“董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