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急慌慌的脚步声。
“太后娘娘,这不已经都到了,您慢着些,注意脚下。”
“别跟哀家说这些有的没的,哀家的乖孙女若是有什么事,看哀家不把你们都整治了。”
闻言,元佑帝和顾瑾茜连忙起身朝门口迎过去。
太后也跨进殿门来,瞧见元佑帝张嘴正要说话,就又看见了元佑帝半步后的男装版的顾瑾茜,双眸一凝。
顾瑾茜先一步上前跪下来,“臣女顾氏瑾茜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康健顺遂,福泰吉祥。”
原本怒气冲冲的太后娘娘立刻笑地粲然,上前双手扶起顾瑾茜道,“是茜儿丫头,你这样装扮,哀家差点认不出来。”
顾瑾茜道,“这样出来方便些,惊吓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赎罪。”
“哪儿有那么多的罪要赎。”太后牵住顾瑾茜的手,朝床边走过去,看着床上的明霞公主,脸色冷下来。
“霞儿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杜太医正要跪下,太后沉声道,“无需跪下,站着说即可,不过,哀家要听真话,要是敢用那些模棱两可,保险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话来糊弄哀家,哀家要了你的脑袋。”
杜太医身子瞬间一颤,他还从未见过太后娘娘如此这般冷煞过。
可见明霞公主在太后娘娘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也是,迄今为止,明霞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宠爱这么多年,便是将来有了皇子,明霞公主的地位也不会低下来。
“回禀太后娘娘,公主的高热已经退下去,已无大碍,将养一两日便可大好痊愈。”
太后脸色松了一松,随后又道,“不是说呛了水?”
“回禀太后娘娘,虽呛了水,但并未呛了肺,只是因为夜间的水有些冷,公主受了寒气,这才引起高热。”
“杜太医,你这话哀家记下来,若是哀家的孙女无碍好起来,哀家重赏你,可若是你误诊误断,延误了救治,哀家定不会饶过你。”
“是,太后娘娘。”杜太医无奈道。这就是太医的前程,荣耀和危险并存。
随后,太后又问了为何还不醒来,杜太医又把之前说的话重新回禀了一番,太后娘娘这才放下心来。
又看着宁昭仪冷声道,“是你嘱咐,不许告诉哀家的?”
宁昭仪再次跪下来,“回禀太后娘娘,是臣妾,太后娘娘近几日身体疲乏,夜间睡眠甚轻,臣妾便就嘱咐宫人,不要告诉太后娘娘,以免惊了太后娘娘再无法安枕,没想到,还是惊扰了您老人家。
都是臣妾不好,没有照顾好霞儿,才让霞儿出了事,太后娘娘您惩戒臣妾吧。只是恳求太后娘娘,让臣妾先照顾霞儿,待霞儿大好后,臣妾再领罚。”
说完,宁昭仪磕下头去。
“有心算无心,不是你的错。”太后沉声道,“起来吧。”
“臣妾谢过太后娘娘不罚之恩。”
太后看向元佑帝,“可查问出来了?霞儿一向不出漪澜殿,今儿非要闹着出来,一定是有人怂恿的。还有顺婕妤,非要拦住宁昭仪说话,若是无意,也不能轻饶了她,若是有意为之,定要重重处罚,哀家最看不得把手段伸到孩子身上,如此恶毒,天理难容。”
元佑帝握住太后娘娘的手,“母后放心吧,儿子都交给逸风去审问了,问出来的。至于顺婕妤,李泉过去问询了,待会儿就知晓了。”
太后转脸又看看明霞公主,“既是睡了,那就让她好好地睡,咱们出去吧。宁昭仪,稍有不对,便要立刻知会哀家,不许再隐瞒。”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旨意。”
元佑帝又嘱咐了宁昭仪几句,又吩咐杜太医留下来,“朕今晚上就在慈宁宫,霞儿这儿的情况但凡有异样,就派人告诉朕。”
“是,皇上。”杜太医双手一揖躬身道。
太后再次牵起顾瑾茜的手,满脸慈笑着朝外走着。
元佑帝那双眼眸随着顾瑾茜移动,眼眸里满满都是柔柔的情怀。
忽地,宁昭仪的心疼了起来,一下比一下厉害,疼地她,几乎要失去呼吸,想要拿把刀捅进肚子里,把心剜割出来,扔掉,一了百了。
原来不是不在意,不是没有感觉。
而是,没有对比。
原来,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杜太医感觉到了宁昭仪的不对劲,可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这位宁昭仪虽出身小官之门户,但却在京城贵女里有着才女以及贤淑的名声的。
不然,先帝爷也不会在最初给太子选良娣时,她是其中之一。
而他作为一个男人,之所以知晓这位宁昭仪,是因为他的侄儿喜欢上了宁昭仪。
家里正准备找人去黄家探探口风,先帝爷赐婚黄氏女为太子良娣的圣旨就下来了。
家里一度被吓坏了,幸好还没有出口去探问,不然落下一个和皇家抢媳妇的把柄,整个杜家别想再有前程。
而侄儿却伤怀了半年多。
慈宁宫冬暖阁里,菊若上了写宵夜后,就让其她宫女回去休息,她一人留在里面伺候。
“茜儿,快用些点心,饿了吧?”太后笑眯眯地把点心推到顾瑾茜面前。
顾瑾茜也笑地甜甜地,不管在什么年代,女子能够得到婆母的喜欢,那可真的是太幸福了。
“谢谢太后娘娘,臣女还真是有点饿了。”顾瑾茜说完,伸手捏起一块芙蓉糕放在嘴里。
她知道古代的芙蓉糕相似于她的那个世界里的沙琪玛,而她最爱沙琪玛。
“真好吃。”顾瑾茜眯着眼睛道。
看着顾瑾茜像个孩子似地的模样,元佑帝的心有点被萌化到了,不由地伸手摸摸顾瑾茜的发髻,宠溺道,“好像侯府没有给你吃过。”
“侯府的,怎么可能、比得过御膳房里的御厨。”
说着,顾瑾茜又捏起一块放在嘴里,吃的那叫一个美。
引得元佑帝和太后也各自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因为被顾瑾茜感染,元佑帝和太后都觉得这芙蓉糕比往日里的好吃。
“菊若,这是哪一个厨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