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是一口毫不留情地咬下,李鹤哈哈大笑,偏执道:“泄愤了吗?”
明珠抬起桀骜不驯的小脸,瞳眸不再温柔,凌厉的好似一把刀子。
李鹤亲眼见证自己教养出的玩物,俯身衔住她唇。
“猛兽捕猎之时第一口就咬这里,我不是教过你?人和猎物一样。”
他把脖子递到明珠唇边,明珠唇峰的血又蓄出个饱满的血珠,怔怔地望着他脖颈蜿蜒的青筋,一直延绵到耳后。
明珠愤愤地盯着,却始终没有下口。
“不忍心?”
明珠直接动手,再次和李鹤在水池里打斗,她体力消散大半,身上半挂不挂的,抬腿扫过去时,一片春色被李鹤看的清清楚楚,他动作迟疑,便被明珠找到机会。
明珠这一次捧住他下巴,双腿盘到他腰间,从上往下,弯下小腰,以这个姿势狠狠咬他的脖子。
李鹤吃痛,捂住脖子,倒吸口气:“你还真咬。”
“不是你教我的吗?”
“属狗的。”
他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然后说:“消气没。”
明珠一声不吭,他身上一块块的咬痕,都是她留下的印子。
“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李鹤看她离开的背影,低低发笑,追上去。
“本殿这伤你不负责一下?”李鹤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明珠发脾气的样子,颇为有趣。
像是回到她小时候,她小时还有脾气,时不时地和他发。
越是长大,倒越是沉默寡言。
变得内敛不爱说话,少了几分英气。
明珠撒开他手:“你去找云妃,找红缨,谁不行?叶风!”
李鹤捂住她小嘴,直接把人抱起来,拿起外衣披上,明珠挣扎,李鹤垂眸:“老实点。”
她没什么力气,索性不折腾,别过头去,纤细的脖颈雪白雪白的,让人看着便想嘬一口。
李鹤到卧室将人放下,衣服就随意披了一层,腰间松垮,明珠看到,羞红脸颊。
李鹤扯了两下她的衣襟,她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被自己捂住:“又不是第一次看,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你这个……”
李鹤弯起眼睛,逗弄她的心思越发浓烈:“什么?”
明珠憋了好半天,红着脸说:“混账。”
“哈哈。”李鹤爽朗大笑,明珠愣住,虽然不知他在笑什么,却很少在李鹤脸上看到这么明媚的笑意。
仿佛融化了他冷峻轮廓的棱角,变得温柔,明亮。
如若不是那场灾难,如若没有九阴蛊,李鹤的人生会不会时常挂着如今的笑。
世人敬仰他,尊敬他,成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叫殿下。
他有他的事业,有他的报复,做一名翩翩君子,正直凛然。
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磊落,直通青云。
如若不是九阴蛊,如果没有她爹娘犯下的罪孽。
明珠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双肩微不可见地耷拉下去。
“你坐好,我帮你上药。”
李鹤有些疑惑,却见她乖乖蹲下身来,小手温柔无比。
“怎么突然转性了。”
明珠:“忽然想明白,我是奴,您是主,本就不该如此反逆。”
“还知道自己反逆。”李鹤凝视她小脸,想到她在夏晁跟前也是这个模样,心像被水灌满了似的发胀:“最近不要入宫,就在府里呆着。”
明珠的头发丝一圈圈缠到李鹤手上,就想蜘蛛收网。
“那个叫夏晁的,本殿许他不死。”
明珠手一顿,抬起眼眸:“有什么冲我来,别伤他。”
她不护着还好,一护着,李鹤便怒意滔天:“他是你什么人。”
明珠并不想把她和夏晁的过去告诉第三个人。
“跟你没关系。”明珠怕李鹤误会,解释道:“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管是不是,不许再和他往来,明白了么。”
明珠垂首,忽然问:“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次问了。
李鹤微微一顿:“本殿说过,是刀。”
明珠第一次问,他回的果决,可这一次,他迟疑了半瞬,这迟疑眨眼消逝,以至于明珠并未察觉。
“刀便不可以有朋友,有亲人吗。”
李鹤冷斥:“你的朋友可以是红缨,是任何人,独独不能是他,还有,本殿与你一同拜了天地,真要论亲人,本殿才是你唯一的。”
明珠哑口无言。
气氛倏地从前一刻的欢愉又变成剑拔弩张的氛围。
明珠给他上好药,寂寥的夜,李鹤也觉安静的沉闷,开口道:“李永业给本殿安排了不少差事,近来不常回来,我会让姑姑看着你。”
“想怎样就怎样吧。”
李鹤将她问住:“站住,你不愿意?”
明珠背对他,手里拿着用完的药瓶:“愿意。”
李鹤起身:“那便去睡。”
明珠要打地铺,李鹤直接将铺子拿到一边去,把她拉到床上,还是那句话:“就这么睡吧。”
……
李鹤的锋芒渐渐显露出来。
有些事,不知巧合还是怎么,竟然比李承办的还好。
这放在以前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李延时常考验李鹤到底是不是装疯卖傻,都被他糊弄过去。
东宫,李延惴惴不安地琢磨此事,继而想到一切开端都是由寿宴开始。
“传信之人告诉本宫寿宴上将有行动,行动呢?莫不是骗本宫的!”
属下道:“殿下息怒,会不会是障眼法。”
“你们这群废物,什么时候能查出点东西来!”李延朝他们发泄一通。
“太子哥哥!”
一个身着蓝衣的贵族大步流星走进来。
正是李承。
“何人狗胆包天,把咱们太子哥哥气成这样?”
李延眯起眼睛,打量他:“还不是……”
李延顿了顿,继而说道:“你突然过来做什么。”
李承嘿嘿一笑:“这不是刚被父皇说了一通,不爽着,来找太子哥哥诉苦么。”
他大大咧咧坐下来,李承从小就和李延一块玩,是李延身边最能奉承他的人,来东宫已习惯了。
“崔雨泽他爹娘又去父皇那闹了一通,父皇叫我处置,我能怎么处置,他就是被野狗分食,我还能把满山的野狗都抓来肚子剖开给他们拼出个崔雨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