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世刚要动手,手下便前来禀报,“不好!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青龙卫正朝着天牢的方向赶来,我们得赶紧离开!”
端妃剧烈的挣扎,一旁婢女也凑上来拉住荆世,他解决了婢女,却让端妃逃了出去,追也来不及了,时间紧迫,他找守卫要解锁链的钥匙,将李鹤从吊索上放下来。
李鹤昏死过去,就像个死人,他伸手探他鼻息,还有呼吸,还活着。
饶是荆世见多识广,也不成想这人如此顽强。
“走。”
他将李鹤背起来,按照计划,他们应当去后宫,那里有人接应。
想到方才的端妃,荆世停下脚步,一旁人不解:“二哥,怎么了?”
“不能去后宫,随我来。”
……
后宫,余袅袅紧张地等着,李鹤要跑,她自然得推波助澜一把,不然这皇宫还怎么乱起来。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她正纳闷,却听到婢女前来禀告,说皇帝朝着后宫的方向来了!
“什么!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暴露过,知道我身份的人已经死了,不对,还有一个……端妃在哪!”
“端妃娘娘没在宫里,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余袅袅意识到不好,她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不能叫端妃那个女人坏事。
“去,找到端妃,暗中除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本宫的身份!”
“是……”
……
李鹤在颠簸中惊醒了几次,没多久,又再次昏死过去,看得出他很难受,背着他的荆世也不好受。
他一向爱干净,而李鹤身上太多血了,把他的衣服弄的很脏。
等会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第一件事就是把李鹤丢掉,换身新的衣裳!
忽然,他肩膀传来痛感,荆世愣了愣,低头一看,正是李鹤垂落在他肩膀处的手在发力。
“……停……下。”
他的声音极为难听,已经难听到荆世无法用言语形容,想到端妃娘娘刚才在牢里的疯癫模样,应当是她所为,这个李鹤,全身上下还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吗。
“喂喂喂,我们可是嚯出命救你,你可不要耍性子啊。”
荆世没有理会他,肩膀的痛感却越来越剧烈。
他不解道:“难道你还想回天牢去?”
李鹤隐约认出面前的人并不是他认识的人,可他无力去往深处思考。
出去又有何用?李永业不会留他,如今他这副模样,已是穷途末路,还不如和他同归于尽,还有,余袅袅……
他就是死,也不能放过她。
“啊!疼!”荆世忍不了的停下来,十分费解:“大哥,你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若非要送死,我不拦着!”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人,上赶着往黄泉去。
“……滚。”
荆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掏出刀,一旁的小弟连忙道:“大哥别冲动!咱们还指望他发家致富!!!”
他这才冷静,没把刀子捅进他心脏去。
“你是不是,因为明珠的死,也不想活了?”
提及明珠,李鹤明显身体僵了一下,见他有反应,荆世好言相劝:“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离开京城,去江南,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像你这样的人,何愁没有出路,为何偏偏想不开寻死?”
李鹤没有反应,像是已经下定决心回去。
荆世这会也冷静了,他既然都带着兄弟们来了,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就算绑也得把李鹤绑走。
他背上人,短短片刻,青龙卫就已经到了。
为首的夏晁见是李鹤,眼睛猩红,直接用出杀招。
荆世堪堪躲开,用绝世轻功甩开了众人,却甩不开夏晁,夏晁步步紧追,像是不追到他就不罢休。
荆世无奈,只好绕道折返,把李鹤交给他的兄弟,“你们带着他离开,我去引开那个难缠的!”
没了李鹤这个累赘,他速度快了许多。
夏晁的目的只有李鹤,因此当发现荆世身上已经没有李鹤的身影时,便打算追另一个人。
荆世暗器出招,将他拦住。
他站在屋顶之上,睥睨道:“啧,追了我那么久,突然就不追了?我若是女子,可是要伤心的。”
夏晁不理他胡言乱语,他眼里同样被仇恨包裹,“李鹤乃罪臣,你敢放罪臣离开,便是死路一条!”
荆世还认得他,当年便是他舍命将明珠从他手里救走,他亦是感动于他待明珠的真情。
可是,时过境迁,谁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据我所知,那日明珠不是死在李鹤手上,你找错人了。”
他对夏晁,也是几分同情。
夏晁同样认得他,可他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当年你我便缺一战,今日,你诚心要拦,我便成全你!”
他动了手,荆世倒吸口气,率先躲开,“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听人说话就动手,当真疯了不成!”
夏晁步步紧逼,一边与他对战,一边歇斯底里道:“她有何错,为何我想替她报仇你都要拦!”
发怒的夏晁简直太可怕,荆世一时敌不过,只能靠躲,夏晁杀红了眼,荆世踉跄离开,两人在屋顶上飞跃,撞毁了好些昂贵的砖瓦。
这个该死的李鹤……
逃跑的时候,荆世便在心中腹诽,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李鹤啊李鹤,你可得成功脱逃,否则真是煞费了我一番苦心!
……
后面便是追兵。
临时背负重任的梵音阁成员不知所措极了,这可怎么办,这皇宫,他可没有大哥熟悉,该往哪走,要是走错了怎么办!!
正当这时,暗处有人及时出现,“殿下……!”
是暮雨的人。
“走,跟我来!”
他把人引到后宫,应当就是他们所说的接应之人。
余袅袅前脚刚安排完,后脚便听说了消息,李鹤来了……!
皇帝也在来的路上,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吗?
可是,若李鹤死了,矅国就没有谁能撼动李永业了……
余袅袅再三深思,决定冒险,前去接应。
看到李鹤的刹那,她愣在当场,印象中的李鹤一向干净,即便跪在别人跟前做小伏低,也是戏耍他人的样子,何时这般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