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醒冷静地喝了一口冰镇饮料:“这件事你们算是问错人了,我跟薛总没关系,不过你们真想知道的话,回头我帮你们打听一下。”
她也挺想知道,冯氏会不会就此垮台。
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宁知醒的那段话上。
陆驰舟主动给宁知醒夹了一些菜:“你跟薛总没关系……什么意思?你跟薛宴分手了?”
宁知醒点了点头,把碗拿到一边,又重新找服务员换了一只碗。
陆驰舟桃花眼含笑,也没在意她嫌弃自己的动作,高兴地和一旁好友喝了起来。
南栀见状,立刻提醒宁知醒:“你得提防着点陆驰舟,他这样子,是不是打算还要追你啊?”
宁知醒好笑道:“就算要追我又如何,我又不会答应。”她现在是能好好跟陆驰舟说话,但不代表忘记了他多花心的事,还有以前宁婉发的照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大家对宁知醒与薛宴分手的事情还是挺震惊的,又好奇,又不敢当着正主的面去问,可他们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宁知醒的身上。
宁知醒一概就像不知道一样,状若无事吃着饭。
等饭局结束之后,陆南栀准备开车和宁知醒回去,走到车边了,才发现车钥匙不见了。
陆南栀在包包里翻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
“是不是落在包间里了?我帮你去找找看。”
宁知醒不等说话,就转头回了餐厅。
回到?吃饭的地方,整个桌上,就剩下陆驰舟还在那边悠闲喝着茶水。
四目相对,宁知醒一言不发,转头就在刚才的位置上找了起来,椅子上、地上,都没见到钥匙,看样子是落在了别的地方。
宁知醒转身要走,陆驰舟手里发出一阵声响,他慵懒道:“你要找的是这个?”
宁知醒拧着眉头,伸手就要夺回来,但被陆驰舟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想把钥匙拿回去吗?那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宁知醒也不着急,站在稍远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陆驰舟,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我可得提醒你,这钥匙是南栀的。”
陆驰舟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薛宴分手?是因为那个姓容的?”
宁知醒脸色顿变,被戳中了心事,她也没好语气:“不管跟谁有关,都和你无关。陆驰舟,你不是我未婚夫了。”
经历了挫折的陆驰舟,像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丝毫没有受到打击,起身过去,将钥匙放到了宁知醒的手心:“我知道你嫌弃我,好歹我也帮过你,算是朋友,以后互相帮助就行了。”
宁知醒诧异,盯着陆驰舟的眸子,不像是假话,她握紧了车钥匙:“那就如你所说。”
自这晚过后,冯淮安要联姻的事情已经彻底传开了,意向对象是江城着名珠宝商骆家,引起轰动。
宁知醒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觉得挺可悲的,当然也更希望冯淮安受到他该有的惩罚。
工作室里,确定了是谁泄露了设计稿之后,有些事情就可以摆在明面上说了,比如她找了律师状告叶氏的事情。
柯徐清不愧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所有流程几乎都帮他们包了。
本想着叶颖上次那么硬气的模样,会继续坚持到上法庭,没想到会选择调解。
宁知醒本不想答应的,想借此机会给叶颖一个教训,可想到了冯淮安要另娶的事情,还是改变了主意。
当见到叶颖的那一刻,宁知醒还是挺吃惊的,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容光焕发,颐气指使的,可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削瘦得不成人样。
她戴着墨镜坐在会议桌前,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紧抿着,在看到宁知醒后,她粗糙沙哑的嗓子差点说不出话来。
“宁知醒,在和谈调解之前,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
宁知醒当然没有异议,她甚至猜到叶颖想说什么。
柯徐清和其他人默契地离开了调解室,给她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叶颖,并非我落井下石,给你嘲讽,但当初远离冯淮安的话,我早就跟你说过,可是你不信。”
叶颖摘下墨镜,露出肿得通红的眼睛,她冷冰冰地看着宁知醒:“我是错信了人,可你不也是一样,凭什么趾高气昂地跟我说这样的话?”
在她看来,她和宁知醒没有半点区别。
宁知醒轻笑,施施然坐在了她的对面:“我们不一样,我比你强,强就强在知进退,认得清,你想要的是和冯淮安结婚,共度余生,可你想过他也这样想吗?”
冯淮安之所以能让叶颖在身边待这么久,一是伪造自己深情的形象,二是她足够听话,有时候甚至不用他说,她就能按照冯淮安的意思去做。
比如她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叶颖似失了魂,双眼无神看着虚无,宁知醒说得没有错,她正是如此,才消耗了这么多年。
上个月的她已经三十了,跟着冯淮安算有十年时间,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最好的时光,留下的还能有什么。
她无声地流着泪,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哭泣声停不下来。
“他果然还是不爱我,我不过是他随时可以丢弃的一条狗,宁知醒,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当冯淮安承认自己要和骆家小姐结婚的时候,她的亲人,甚至她的父母,口中都只剩下指责的话,笑她活该。
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叶颖唯一想到的救赎,竟只有宁知醒。
宁知醒没有同情:“细数起来,从我在陆家酒宴被退婚的时候算起,遇到的每一个麻烦,都和你有关,还有宁婉的孩子,也要找你算账,老张的车祸……一桩桩一件件。叶颖,你已经作恶多端了。”
她的话让叶叶颖浑身发颤,清醒过来之后,完全不敢相信,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她立刻绕过会议桌,跪在宁知醒面前,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那我该怎么办?宁知醒,我现在要怎么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