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反应,宁知醒微微一笑,直接掀过这文件的第一页,竟然又是一面扉页,上面的内容是“股权转让协议”。
她还主动将文件交给到场的律师检查:“你们都可以来查阅一下,这里面的内容和条款,究竟是离婚协议还只是股权转让的内容。”
柯徐清那边帮着一起查看,里面的内容没有一条是说明离婚内容的,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这的确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薛兆诚几乎急得要跳脚,指着宁知醒的鼻子站起来就骂:“那好好的股权转让,你非要贴个离婚协议干什么?是不是有所图谋?”
宁知醒半分退缩和畏惧都没有,微微一笑:“这不就是在提防你薛兆诚,有朝一日会对薛氏产生图谋吗?看来我们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
说完,她又看向老太太:“先前你们说,将薛氏交还给薛宴,但他手上没有股权,可现在,股权虽然在我的手上,但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你说得这些,是没用了吧。”
柯徐清此刻也帮着宁知醒说话:“宁女士说得没有错,并且按照薛老爷子生前留下来的遗嘱,薛氏以及老宅,是由薛宴先生继承,而老夫人及薛兆诚先生,继承江城几处房产。”
这是老爷子生前的遗嘱的详细内容,从未对外公开过,老爷子对他们曾说过,如果不是薛氏出现纷争和内乱,他更希望这份遗嘱,从不对外公布。
别说薛兆诚,就连老太太林珍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几乎崩溃,冷汗直流,口中一直喃喃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柯徐清以及他的上司此刻站了出来,逐一向众人阅读遗嘱的详细分配内容。
里面的确说明了,绝大部分遗产,是留给薛兆明和薛宴父子的,而给林珍、薛兆明以及薛馥逸的,除了那几处房产,就是五百万的现金,只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薛兆诚哪里肯信这些,发了疯一样把遗嘱的抢过来仔细一看,那些字仿佛灼烧了他的眼睛,他直接把遗嘱撕毁:“假的,都是假的!你们肯定是被薛宴收买了,在联合他骗我们呢!”
看到遗嘱被撕毁,两位律师也是不慌不乱?这样争夺家产的画面,他们是见的多了。
“您就算撕毁,也是没用的,老先生的遗嘱早就公证过的了,是受法律保护的,您撕了这一份,我们那儿还有备份,而且您也是要负责任的。”
对此,柯徐清也补充道:“老先生也是早就知道,薛兆诚先生与薛馥逸女士,并非她的亲生,按照现法律规定,他们本是没有任何遗产分配的,但老先生念及您当年的照顾,不想闹得太难看,可现在……我们也没有帮忙隐瞒的必要了。”
在场一些薛家的老长辈一听,指着老太太就骂了起来。
“好啊,原来你嫁到我们薛家来,还敢偷人!让薛家帮你养这两个私生子,现在还想鸠占鹊巢,你们还要不要脸!”
铺天盖地的谩骂朝他们涌去,老太太显然被这接连打击,有些承受不住了,脸上半分血色都没有,呼吸逐渐急促,一时间竟突然晕厥了过去。
薛兆诚人是彻底慌了,连忙推着轮椅往外面去:“你们都快让开,打电话叫120啊!”
当老太太这边被救护车接走后,会议室里的骚乱才算是彻底结束。
众股东再也不管老太太那边情况,他们全都看着薛宴。
“既然老先生的遗嘱,是将公司留给您的,您与少夫人也都还没离婚,现在也是最有资格来接手集团的,如果再任由薛兆诚这样闹下去,集团迟早会垮掉的。”
在薛兆诚担任公司总裁的这段时间里,股东们对他发布的一些指令与举措,早就心有不满了,与旭日集团的合约一事,如果不是薛兆诚造成的疏漏,也不会让薛氏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仔细想想,薛宴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回来是大家众所期盼的事情。
宁知醒这个时候也站在他的身边,笑着道:“薛总,看样子,大家和薛氏都是离不开你了,众望所归,你值得这一切的。”
薛宴紧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他不想关心公司的事,也不想关心其他事情,他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那份离婚协议是假的她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陪着自己将这场戏演下来的。
宁知醒见他看着自己发呆,连忙推了推他的胳膊:“薛总,你在发什么呆呢?”
薛宴回神,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她细聊的时机,他看向众人:“不日我就回来,继续担任集团总裁一职,重新整顿公司,也会对集团现在所存在的问题进行弥补。”
有人也担心这次资金和订单的问题:“可与旭日的合作已经把公司资金套牢了,这要怎么解决?”
薛宴一笑,这个问题从不在他担心的事中。
“我可以调动极光的生产线,两边合作,共同完成这批订单,也就不存在违约的事实了。”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也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们早就听说了,极光最近刚拿到最新版电子元件的生产标准,两方合作绝对是互利互惠的事。
看着薛宴在与众位股东讨论日后集团重新发展的计划,宁知醒也知道自己算是功成身退了,在薛宴不曾注意的时候,与徐楼悄然离开。
在陪同宁知醒下楼的时候,徐楼忍不住好奇:“老板,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离婚协议是家的事情?”
说实话,他今早听从宁知醒的命令,去枫叶苑拿协议的时候,都没有想到,宁知醒是要知道这一点了。
宁知醒自然是没好气,光是想想这件事,就觉得来气:“你们和薛宴串通好了来骗我,我跟你们计较了吗?现在还想反过来问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们?”
徐楼神色讪讪,虽然知道现在谁是老板,可事出有因,他也忍不住帮薛宴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