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宗考就睡着了。
聂知熠轻轻地抱起宗考,送到朴妈的房间去。
他回到房间,翟双白正在刷牙。
她吐出泡沫问聂知熠后面的故事:“然后那个犀牛先生怎么样了?”
“面包小姐摘了一片薄荷叶放进给犀牛先生的面包里,犀牛先生吃了,身上就没有味道了。”
翟双白说:“他为什么不洗澡?”
“童话故事是没有答案的。”聂知熠笑着说:“而且,别在故事里找逻辑,童话故事不是推理小说,它的主要功能是治愈。”
翟双白想了想,耸耸肩:“那么大的孩子,需要治愈什么?”
“读故事的人,也可以得到疗愈。”
“成年人的创伤,是一本儿童读物可以解决的吗?”
“任何事物,都没办法一劳永逸地从根本上解决人类的烦恼。”聂知熠走过来,拨乱她的短发:“别用你大律师的逻辑思维去分析童话故事。”
“你是从哪里看过那么多童话故事?”
“图书馆或者书店。”
“你一个大男人去图书馆看儿童读物?”翟双白才不信。
聂知熠没有回答,摸摸她的头:“好好刷牙。”
他走出了洗手间,翟双白洗漱完出来,他不在房间里。
她找了一圈,在露台上找到他,他趴在栏杆边发呆,翟双白拉紧了睡袍的领子:“这么冷,在外面吹冷风啊?”
他把翟双白拉进怀里,紧紧拥着她,把下巴杵在她的颈窝里。
他下巴特别硬,戳到了她的麻筋,半个身体都麻掉了。
“痛痛痛。”翟双白捏他的下巴:“我极度怀疑里面是假体,这么戳人。”
“假体才没那么戳人。”他笑着答。
“你这么清楚?你整过?”
“凡事也不必事事都亲自体验一下才知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翟双白留意到,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手指总是去抚摸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说实话,朴妈送给他们的戒指,虽然是黄金的,宝石也是真宝石的,但做工没有那么精细,也没有多名贵,戴在聂知熠的手上,多多少少有点违和。
“其实,你不必戴着,觉得不舒服就拿下来好了,阿姨不会介意的。”
聂知熠似乎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才明白她说的是戒指。
“当然不会。”他摇头道。
“跟你的衣服挺不配的。”翟双白又说。
他笑着反问:“你该不会不想送给我吧?”
“又不是我送你的,是阿姨送的。”翟双白撇撇嘴:“你真的很喜欢?”
他又没回答,一阵冷风吹来,翟双白打了个寒战,聂知熠把她拉回屋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看着她喝下去,然后淡淡地告诉她。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来自长辈的礼物。”
翟双白愣了愣,忽然被翟双白说的鼻酸。
她揉揉鼻子,胡乱开了个玩笑。
“那以后我多送你一点,你把我当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