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陆少，少夫人。可以下车了。”
孙言将莫易和陆无涯从医院接了回来。
他二人多是些体外伤，恢复起来比较快，加上公立医院床位紧张，没住几天都被医院赶人了。
莫易从车下来伸了个懒腰：“我还是喜欢在医院里头，那边外卖可以送到病房，这边还要跑去保安亭取。”
陆无涯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乌鸦。”莫易觉得这两天他有点奇怪，思虑颇重的样子，“你想什么呢？”
陆无涯这才反应过来，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笑容。
“没有，我在想什么时候能让陈大宝交出东西来。”
孙言在身边，他陆无涯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
好在孙言是个懂得避嫌的人，听到陆无涯说话抽象了起来，连忙告辞停车去了。
“大宝这人可能是脑子不太好使的原因，特别轴，我也问过好几次，死活不肯说出来那半瓶药在哪儿，我真担心等我们找到了会不会都挥发掉了。”
莫易甚至怀疑陈佳童到底有没有留下那半瓶药，别是诓骗他们的吧。
“再等等也没关系，我最近身体感觉还不错。”陆无涯见四下没有其他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陈大宝都能这样谨慎，只怕还是因为过去经历过些什么。”
莫易跟着陆无涯的思路分析：“没错，他肯定有秘密。”
“那你呢？”
陆无涯居高临下地观察莫易，他从见到莫易开始多是从下而上看她。
现在可以站立起来，他比莫易更高些，高了一个头的距离，能够看到莫易头顶的发旋儿。
阳光底下，几根细软的头发支楞着。
有点呆，陆无涯无缘由地冒出一个想法，随即又因为这个不足够理性的想法感到了烦躁。
莫易抬头看他，没有猝不及防，反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容：“你憋到现在才问我。”
她丝毫不意外陆无涯会这样问她。
相反，如果陆无涯不问她这个问题，她反而会怀疑他的城府太深。
“没错，那天舞会上的杀手们是冲着我而来的。”莫易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也看见了，他们想要我的血。其实某种意义上，我们面对局面有点相似，你看你被莫名其妙的科学疯子注射奇怪的东西，而他们却要抽走我的血。”
莫易并没有透露更多信息，她说的都是陆无涯已经知道的。
“他们为什么要抽走你的血？”
“这要我怎么跟你解释，总而言之，我的体质比较特殊，他们是一个研究机构，对了，跟你那个终极医疗学会有点像，但是更加有钱也更加没人性。
一开始我是配合他们的研究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非常变态，我就联合其他被困住的人砸了他们研究室，逃走了。所以这次他们才会只要血不要人吧。
我说明白了吗？”
“有点抽象。”陆无涯沉默了一下，“但确实很像你会做的事情。”
莫易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已经透露了足够有诚意的信息量。
“你也别担心，容我在你家苟一苟。随便帮你治治病，还可以帮你一起调查那个鬼鬼祟祟的终极医疗学会。”
陆无涯挑了一下眉头，他意识到莫易对于终极医疗学会格外的关注。
莫不是医疗学会和追杀她的组织有些关系？
陆无涯演惯了戏，笑容温柔中带着感激：“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谢谢你。”
莫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别客气。你现在好多了，身体情况已经可以服用汤药，我给你拿我的宝贝去！”
莫易兴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拖出床底下那个灰扑扑的蛇皮袋。
这里头的东西貌不起眼，不光灰尘扑扑，而且都是些干枯的枝干、石头甚至破损的贝壳。
可在中医眼里头那绝对是真正的宝贝。
她摸到袋子口就已经觉得不对劲，每次封口她都会绑活锁结，可以随意调节大小，并且方便绑拆。
可现在，绳子被绑成了一个死结。
莫易心里一沉，她站起身左右打量了一下室内摆设。
好在室内摆设没有挪动，只是自己的药袋子定是有人翻动过了。
是谁翻了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就是向宙斯研究所提供了自己消息的人……
一轮杀手就已经让这么多无辜的人丢失了性命，继续下去还不知如何收场。
必须尽快找到告密的人。
秋思楼常住人口，陆无涯、莫易、孙言和陈大宝集合在客厅里头。
听完莫易所言，陆无涯问道：“你丢了什么？”
“龙骨。”
“龙骨？什么东西？”
陈大宝一脸骄傲地抢答：“这都不知道，龙骨就是龙的骨头呗。”
“你少添乱，”孙言这几天与陈大宝相处的熟悉了，他扯了扯这傻孩子，“什么龙的骨头，哪儿有龙。”
陈大宝不服气：“怎么没有龙，我姐给我讲过，恐龙啊，霸王龙！”
孙言还想说陈大宝，被莫易拦住了。
“大宝说的没错。”
这下连陆无涯也惊讶了：“什么？”
“龙骨是一味中药材，就是恐龙的骨头，确切的说是恐龙骨头的化石。”
孙言奇道：“恐龙化石？我博物馆里头见过，好几人高呢。这东西还能磨药啊，国家允许吗？”
莫易这下也为难了：“就是不允许，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品质很好，本来是要给乌鸦配药用的。”
“药的事情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人潜入了咱们这里，并且翻动了你的东西。”陆无涯好不容易获得了隐私，现在竟然又有人试图闯入他私人的地盘，他皱着眉头，“孙言。”
孙言连忙解释：“陆少，我确实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医院和这边两头跑，偶尔还要帮大陆总开车，这个……”
“你是管家。”陆无涯的声音逐渐阴沉，“在其位谋其事，你就是这样管的？”
孙言不敢再说话，他这段时间与陆无涯相处下来，差点忘记了对方是个难伺候的人。
不论陆无涯跟着陆老爷子的时候，还是成为了一个疯子的时候，他手下做事的工人都是更新最快的。
“那也没办法，你又不给人发工资，你吓唬他干什么。”莫易一巴掌拍到陆无涯肩膀上，“还是陆通给人发工资，他要是在其位谋其事，第一件事就是卖了你。”
陆无涯：……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