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雅各让助理发布了幽雅的黑料，就已经去睡了。
他本以为事情会在第二天才能发酵。
可超过他的预料，时间没过多久，这信息就已经进入了热搜榜。
林替的电话会议邀请，也出乎意料提前响了起来。
难得好梦一场，却中途被人搅和了。
陆雅各爬起身来，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快速清醒了过来。
打开电脑，陆雅各接受了邀请。
“林总，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林替睡眼惺忪，身上穿着的还是条纹睡衣，显然刚从睡梦中醒过来。
看着对方的模样，被扰了清梦的陆雅各心里好受了一些。
“呵，”林替情绪不佳，语气自然也不太好，“本已经睡了，可刚被公司事务吵醒。”
陆雅各抿了一口刚泡上的茶：“林总真是敬业，这个时间点还要起来主持工作。”
跟两位大佬一起进行视频会议的王助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林替有些咬牙切齿，“要不是陆总大半夜处理公司事务，何须我半夜爬起来呢？”
陆雅各一脸不理解：“我今天只是处理了一些剧组的日常事务，怎么啦？我该不需要什么工作都事无巨细的向林总报告吧，毕竟从职级上来看，我的直接汇报人应该是朱庇特总部。”
“自然不需要向我汇报，但也不能挪用公司的钱去处理个人恩怨。”
“个人恩怨？”
林替不想跟他绕弯子了：“热搜榜上关于幽雅的黑料是你买的吧？”
陆雅各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轻灵小师妹是我们主要的对手剧组，他们最近因为各种爆料拉走了许多关注。
暴露他们演员的黑料，说不定能够趁他们病要他们命。
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吧，林总会不会过于敏感了？”
“好好好，“林替气得发笑。
“我不管你行为的目的，但是想将如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推上热搜，估计需要花不少的资金。
本来我也不打算管，可财务表示这笔钱你根本就没有预算和上报。
陆总，我是管财务这方面的，到时候账做不平，就算是总公司也无法为你说情。”
陆雅各看向会议室中毫无存在感的一个头像。
“王助理！”
“在！”
王助理连忙应声。
他用的是卡通头像，一只正在吃大拇指的鱼，茫然的眼神中只剩下一无所知。
陆雅各看着这条鱼，有些无语，但还是一板一眼地质问。
“怎么回事，你没有及时报账吗？”
“……没有！”
如此理直气壮。
林替看着王助理的头像，纠结地皱起了眉头。
“小王，我们在开会，你就不能打开视频吗？另外你为什么不报账？你这个工作态度和工作方法都有问题。”
王助理的声音有气无力，和他的头像倒是般配。
“老板……我在洗头，真的不方便开视频。另外报账……我们根本没花钱呢。”
“胡说八道！”
林替惺忪的睡眼都睁开了。
“你们现在要是发的是莫易的黑料，按照她现在本人的热度，不花钱上热搜还有可能。”
“可现在你们发的是幽雅的黑料，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四线女明星，热搜一路升高，这热度不需要花钱？你当我没买过热搜吗？”
小王的语气更加无辜。
“林总，我真没骗你。你别说你奇怪，我也感觉奇怪呢。”
“东西编辑好了之后，我刚放上去，那浏览量刷刷的直往上升，几秒就进热搜榜。”
“可我真的没买热搜，我怕出问题还去后台找直闻网的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
“你猜他们说什么？”
林替黑着脸：“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王助理那边显然沉默了一下。
“林总，我错了……你不猜你不猜。直闻网的工作人员说，这次的热搜是他们送的，不光送，还要给我们顶到热一去。”
“我当时一想，还有这种好事儿，那里得省多少钱呢！”
王助理的声音有些愉快，可惜这种愉快无法与两位老板分享。
林替狠声道：“别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总之我明天会跟财务去确定。”
末了，陆雅各以为林替要下线的时候，那边又突然发出了声音。
“你这个头像以后给我换了！”
撂下这句话，林替才下了线。
“……好。”
“不用理他。”陆雅各此时开口，“用你喜欢的头像就可以。”
“……是！”
陆雅各冲他点点头：“做的不错。”
他今天对王助理的工作格外满意，没想到他能有此妙用。
本来他都想着辞退掉王助理的，不过现在看来，留下他是明智之举。
王助理等陆雅各下线之后，才退出了会议室。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又侥幸度过一次辞退危机。
撤掉那张小鱼的头像，他精挑细选了另一张卡通头像。
一个面部表情同样出类拔萃的粉色五角星。
天刚蒙蒙亮，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从警察局走了出来，坐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宝马。
“朱总，回公司还是回家？”
“先回家吧……”
朱总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夜没睡，他这把年纪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昨晚在机场，他和幽雅一起被警察带走了。
被问了整整一个晚上，今早只有他自己能离开。
因为和水军公司的联系，从头到尾都是由幽雅一对一对接的。
只要朱总一直否认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警察也留不住他。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脱身。
离开的时候，他恰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幽雅。
幽雅看着他的眼神，祈求但也带着狠厉。
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救对方，对方一定会跟他鱼死网破。
朱总跟土豆叔打了一个电话，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番。
“只有一个办法了，我让幽雅在警察局里跟他们说，这其实是剧组的联合炒作，不涉及诽谤污蔑。”
“但如果这是联合炒作的话，自然先要争取倒你们配合我们这样说。”
不知土豆叔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朱总的声音骤然变大。
“废话，你们只要配合，那我以后的剧组投资还会追加，并且再也不过问你们到底拍什么。但如果不配合，我肯定会撤资金，你们没钱了还能玩什么花？”
“你说什么？你不能代表莫易？好！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