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郁寒转眸看过来。
江晚梓紧张地迅速摁灭手机电源键，转头看向他，故作镇定：“不用了。”
“嗯？”
“我今天约了芊芊出来，你们先去忙，不用管我，我到时候自己坐车回家。”
说罢，她作势打开车门。
“等等。”
男人压迫性的声音落下。
江晚梓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扭头：“怎、怎么了？”
沈郁寒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她全身，最后落在她脸上。
在沉默的这几秒里，江晚梓紧张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紧张什么？”
“……”
不管什么情绪，男人总能一眼看穿她。
“没、没有。”
“你一紧张就结巴。”
“没有。”
“只是去见孙芊芊而已，你紧张什么？”男人眸色微沉，凑过身来，盯着她眼，“还是说……你约的人不是她？”
江晚梓喉头一滚，压制住自己的紧张。
她去见周凌越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知道。
不管是因为周凌越想跟她说化疗的事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对周凌越莫名的敌意，都不行。
江晚梓强装镇定，拿出手机翻了翻，点开短信，翻转给他。
是孙芊芊发来的短信——
【晚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你。】
江晚梓解释：“芊芊几天前就已经约我，但我最近没时间出去，也就耽搁了。今天趁着出门，想去见见她。”
男人沉默。
他紧紧注视她。
偌大的车厢内寂静，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江晚梓以为他不会答应，正想说“你不让我出去那就算了”，男人终于出了声。
“我派个人陪着你？”
江晚梓连忙摆手：“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嗯。”男人抽回身坐好，身体往后靠，闭眼。
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什么意思？
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江晚梓试探性地问：“那我……去了哦？”
男人没回答。
“沈郁寒？”
不会睡着了吧？
江晚梓做势想再唤他一声，男人语气透着一丝不耐。
“三秒钟，不下车就别想去了。”
说完，开始喊数。
“三。”
“二。”
……
江晚梓迅速打开车门。
结果因太急，差点被绊倒。
一下车，生怕男人会反悔，江晚梓逃也似地跑了。
白奕从后视镜里看见狂跑的江晚梓，狐疑：“身后也没老虎追啊，沈总，夫人怎么跑了？”
视线扫到后视镜里男人阴沉的脸，识相闭嘴。
“去会会周凌钰。”男人出声。
“是！”
-
会香来高级会所。
沈郁寒下了车，还没走进会所大门，经理就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
他迎上去，伸出手：“您好，您就是沈总吧？”
沈郁寒对他视若无睹，来人尴尬了一秒。
他家老大又在发什么疯！
白奕急忙上前，握住经理的手：“是，他是我们沈总，我是沈总助理白奕。”
经理尴尬的神色好看了些许，笑说：“我们恭候你们多时了，请。”
白奕颔首：“谢谢。”
沈郁寒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去，经理急忙跑上前引路。
几人穿过大堂，拐进一条小道。
这里不愧是高级会所，一进小道，五颜六色的灯光相互辉映，把小道的玻璃墙映衬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小道上，站着很多男女。
男人身形各式各样，倒是女人，一水儿的苗条细瘦，穿着各式性感服装。
女人们的手钻进男人的衣裤，整个身体软绵绵地靠在男人身上，红艳的樱唇一翕一合，双眼迷离，可见是吃了药。
沈郁寒双手插兜，脚步顿住，蹙眉。
经理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老油条，连忙上前把他们赶走：“去去去，都堵在这里干什么？想干什么赶紧开个包厢，别在这儿碍眼！”
男客人见经理态度不好，脾气上来，做势要上前动手，突然看见站在经理身后的男人。
男客人眯了眯眼，认出了沈郁寒，双眼大惊，连忙后退，搂着女人的腰忙不迭地离开了。
逼仄的小道随着他们离开，变得宽敞许多。
沈郁寒冷嗤了声。
“没想到周凌钰还有这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