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不见，如今再见，对面的男人变化很大。
印象中那张一直装着大人模样的青雉脸，已经变成真正大人的模样，轮廓清晰硬朗，鼻梁挺直，那双透明镜片后的眉眼柔和，温良儒雅气质尽显。
“阿奕，我们也有五六年不见了吧？”女人试图找个话题不至于让面前这有些冷掉的氛围彻底冷掉。
白奕目视她。
那是一张温柔的脸，整个人散发着温和的气质。
他弯唇笑了笑，态度谦和：“抱歉，我不知道你最近回国，他们组这个局也是临时通知我。我来得匆忙，来不及给你准备个礼物。”
在沈郁寒身边做事这么多年，他对那些社交礼仪已经熟稔于心，只是他这句话原本处于客气的话落在女人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云念满眼欢喜，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没关系，只要你人来就好。”
白奕眉头蹙了一下，知道对方误会了，想解释，但对方似乎也没说什么，就没开口。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什么，一顿。
他转眼看去——
沈郁寒、江晚梓和白明悦坐在他对面。
目光扫过沈郁寒和江晚梓后，最后落在白明悦身上。
那姑娘也看过来，只是视线与他错开。
他在看她，她却在看坐在他对面的云念。
云念似乎一直在说什么，但白奕没太注意在听，注意力全程在那姑娘身上。
白明悦只是看过来，神色淡淡，甚至带着一点轻佻和嘲讽，除了这个，没有任何情绪。
白奕心头一刺，不由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他在奢望个什么东西，白明悦明确跟他表示过不喜欢他，而他却还在奢望她是不是对他有过一点点喜欢。
如今看来，她没有。
从来都没有。
看见他笑了声，云念声音一顿，不由地紧张起来：“阿奕，你是……答应我了吗？”
白奕回过神，看她：“什、什么？”
云念情绪更加紧张起来，喉头滚了滚，望着他眼睛重新说了一遍：“我是说……我喜欢你，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白奕神色一怔。
“我、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可能有点唐突，但我一直很想你，现在终于回国，忍不住就跑来见你了……”云念喉头滚了滚，声音透着试探，“阿奕，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白奕望着眼前的女孩，他对感情之事向来清楚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甚是讨厌不喜欢还要跟对方纠缠不清的人。
可偏偏白明悦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他成了那个纠缠她的人。
白奕目光认真，声音坚定：“有。”
云念眼里的希翼瞬间灭了。
“所以……很抱歉云小姐，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这样对你不公平。”白奕直白拒绝，“相识一场，希望我的拒绝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女人眼眶顿时红了：“白奕，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
很丢脸，他明明可以迂回的，甚至等以后找机会拒绝她，可他一点机会都不给她，拒绝得直接。
终究是有傲气的人，云念倏地起身，拎起旁边的包包：“也是，我们也有五六年不见了，你有喜欢的人也正常。”
女人撇开脸，偷偷拭去眼角的眼泪，调整呼吸后转眼看向他。
“只是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没有跟她在一起？”
白奕眸色一顿，那迅速敛去的受伤还是让她捕捉到了。
男人放在桌底下的手紧了紧，苦涩笑了笑：“没有。”
“好可惜。”好像被他这句话安慰到，让她有种跟他同病相怜的感觉。
女人瞬间不哭了，只是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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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后，白奕才起身走向前台。
他似乎去结账了，相亲对象也随之起身走出餐厅。
这边沈郁寒点的菜刚好端上来，江晚梓正想出声提醒白明悦打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吃午饭，没想到话还没说，只见白明悦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江晚梓目光追随过去，这才发现白奕和他相亲对象离开了。
“沈郁寒，我看白总脸色不太好，我们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沈郁寒把她最爱吃的凤爪夹进她碗里，曲指在桌上敲了敲：“你肚子要紧，先吃饭。”
江晚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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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悦一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人抱在了一起。
她脚步猛地一顿，脸色霎时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