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雾霭沉沉。
阴旧的天色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连光华耀眼的雪凡城都显得有些昏暗。
些许风雨对于凡人而言,或许要谨慎躲避,但对一众修真者来说无伤大雅。
雪凡城内。
六宗弟子长老无不期待着今日的比武。
季晚秋闯入决赛,或者一举夺魁,众人并不感到惊奇。
六宗之内,再到中央天州,乃至整个天恒界,谁人不知玄阴少主季晚秋是万年难遇的修真奇才。
甚至说这场大比本就该是一人的舞台呀。
世俗之上所有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都只得乖乖低眉俯首,沦为陪衬。
此番六宗所有参与的弟子也从未想过,能有人与季晚秋同台争锋。
至于将其击败就更不可能了。
却不曾想到破败衰落的剑宗中竟真的杀出一人,走到最后。
雨雾交织,天地朦胧。
季晚秋淡然的走向擂台,莲步轻移间,姣好的身姿线条玲珑清秀,一眼难忘,带着青春少女独有的稚美。
她依旧穿着只及膝盖的黑色棉裙,露出白皙紧绷的小腿。
微风吹动她墨黑裙裳的下摆,来回翻落,映得雪白嫩滑的美腿像山崖下翻滚打碎的无边细浪。
她容颜清冷,气质更冷。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总是低头傻笑,眉眼之中满是温柔,好似冰山仙玉淋了一场杏花春雨。
倒不是说狼狈,而是更像被雨露滋润的墨梅,整个人都水润了许多。
让原本清冷傲然的美人,多了三分蠢蠢,木木的可爱模样,更显诱人。
“嘿嘿……”
她站在擂台的石阶前,隔空望向另一边的叶尘渊,纯澈明亮的眼睛被欢喜挤满,咧嘴笑得肆意张扬,又呆又萌。
心头还想着。
‘叶尘渊,我自出生以来未曾有过一败,今天我依然会赢。’
‘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永远都是!’
‘我会让你明白苏清婉,江月寒,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呀!’
她虽说如今还未尝情事,却对自己健康妖娆的身躯极有自信。
她敢说天下女子中,不但修行天赋无一人能与她相提并论,便是粗俗浅白的皮囊欢乐上也没几人能够胜过她半筹。
仔细想来,她觉得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就注定。
‘自小,母亲从不让我接触男人,却偏偏让我练习各种阴阳修行的功法,或许就是为了这一日。’
‘能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共赴巫山云雨,多是一件美事啊!’
‘叶尘渊,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季晚秋痴迷的望着对面那抹俊逸挺拔的身影,心中欢喜雀跃,恨不得立刻跳上擂台紧紧拥吻心中的爱人。
这春心萌动的模样,哪里还是霸气邪魅的玄阴少主,分明是个情窦初开的娇羞女孩。
“这……”
出乎意料的情况,看得在场众人无一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眸,不敢作声。
纵然玄阴阁本就是采补逆夺的魔宗,但季晚秋多年以来一心修行,从来不问红尘,整个中央天州人尽皆知。
她们实在很难想象,高贵冷艳的玄阴少主也才见过那男人几面吧,就动了春心?
‘虽然那剑宗的男人确俊朗非凡,要是能和我共度一夜,我死也心甘了。’
‘可玄阴少主不至于如此痴迷吧?’
‘哎,那也好啊,是不是一会儿就能大饱眼福了,就能好好看着那男人被扒光衣服,跪倒在玄阴少主的脚边求饶呢?’
‘到时候说不定我也能分一杯羹呢。’
围观的女子心中盘算,掐诀传音,兴奋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看台上季清涟墨衣轻拂,端庄高贵,柔柔注视着与自己八分相像的女儿。
‘秋儿,或许你永远不会知道,娘亲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刚体会到人间之乐。’
‘哪怕有了你,娘亲也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啊!’
她心中思忖,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嘴角绽出一抹笑意,恰似牡丹初绽,端庄而妩媚。
优雅的笑容中藏着点点春风,孕育盈盈月华,令人目眩神迷。
深邃的凤眸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闪耀着骄傲的光晕,恰似璀璨的繁星镶嵌于浩渺苍穹。
目光所及之处,皆为臣属。
她轻抬玉手,优雅地将鬓边那缕青丝拂至耳后。
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骄傲与自得:
‘叶通玄,秋儿比我,比你都要优秀的多。’
‘我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礼物!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如果你真的…………,那才是世间之绝响啊!’
‘我好期待啊!’
季清涟口中喃喃默念,不能倾吐出口,如此缠绵悱恻的心绪却无人分享。
恰在这时,看台的另一边,苏清婉像是感受到什么,缓缓转过脸庞。
两位美丽佳人,一个雍容华贵自信张扬,一个清冷绝尘灵动娇俏,皆是绝代佳人。
对视的瞬间,四周陷入寂静之中。
苏清婉微皱黛眉,立刻转过头来,回避灼灼射来的目光,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隐约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的心,乱了。
季清涟的出现太过危险,稍不留神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冷静,冷静,没什么可怕的。’
‘哪怕季清涟是玄阴阁主,是渡劫修士,是师尊当年的好友,又能怎样?你要拱手让出师尊吗?苏清婉!’
‘剑宗弟子,叶通玄的弟子,没有不战而退的懦弱之人!’
‘就算你才刚突破到仙台,为了师尊你也必须迎难而上!’
‘你不需要害怕,也不能害怕!’
苏清婉收敛杂念,昨夜突破到仙台境的欣喜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暗暗告诫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次将目光放到擂台上。
这时候的她全身,全心投入叶尘渊将到来的比赛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大徒弟正用一种近乎挑衅侮辱的眼神望着她。
‘嘶……好疼啊。’
满面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谢梦璃,正斜靠着栏杆,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无力的喘息着。
仔细一看,谢梦璃光洁柔嫩的双腿正在不停的打颤,昨晚游海捉龙,奔波劳累,刚刚才得到片刻的喘息。
宽松的衣裙里,平坦光滑的小腹此刻异常鼓起,犹如怀胎数月的妇人。
一路奔波千万里,口渴难耐,喝了太多的水。
谢梦璃整个人疲惫虚弱得不成样子,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嘴角却笑的嘲弄不屑,对着苏清婉独语呢喃:
‘我的好师尊,我这可是因公受伤,可算是为了宗门,为了您突破修为,才足足劳累了一整夜呀!’
‘您是不知道,您的……’
‘啊,对,您当然不知道,您已经好久没有过……哈哈哈……’
‘对,确实如此,要不然我也不能伤成这样,弄了半天该心怀歉意的不是我呀,应该是您向我道歉。’
‘苏清婉,你这没用的女人连累的我都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哪怕你治好了阴衰,你也依然得不到丝毫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