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芹看着对方又喝下了一杯茶水,已经被缠了许久的她已经有点受不住了,于是便木着一张脸说道:“允礼,你喝的是茶,又不是酒,怎么就醉的那么糊涂呢?”
“那孟静娴是沛国公的嫡女,又是独女,先前为了嫁你要死要活的,虽然不可能当真寻死,可是在外的名声也终究不好。”
果郡王有些不乐意道:“臣弟不在意……”
“你不在意是一回事,”周芹翻了个白眼,“那你的玉福晋呢?也不在意吗?”
果郡王闻言有些不懂,于是便问道:“皇兄所言何意?”
对方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该庆幸朕将那孟静娴嫁于了你,否则,依照玉姝原先的身份,即便是认祖归宗了,也嫁给你了,你觉得凭借着她的出身,能坐得了嫡福晋的位置吗?”
果郡王闻言,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他有些新奇地看着周芹,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帮偏架,对玉姝这样优待,可是只要自己和玉姝是受益人那不就行了,是以便也不多问,而是高兴地说道:“皇兄此言当真?”
周芹看着对方那恋爱脑上头的样子,仿佛又看见了原剧中那个“熹贵妃安”的傻大春,随即便冷笑着说道:“你猜?”
救命,为什么她要同意果郡王入宫?
缠着自己聊了那么久,一百句话里有九十九句都是甄玉姝,剩下的那句就是给自己请安!
为什么她要听对方的抱怨!
马喽的命也是命啊!
果郡王见皇帝当真是有些不耐烦了,便也稍稍收敛了些,随即便讪笑着说道:“不管为何皇兄会帮着臣弟,臣弟在此便待玉姝谢过了。”
周芹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果郡王还算是上道,见对方已经没有耐心了,便十分干脆地起身告辞。
甄玉姝和孟静娴并没有在此等待多久,见果郡王从里面走了出来,前者便走上前去道:“王爷和皇上说了些什么?”
果郡王闻言,先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孟静娴,随后便抓过了甄玉姝的手,一边为对方暖着,一边说道:“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去再说。”
孟静娴被对方的那一眼深深地刺痛,她虽然说是用了一些手段才嫁入王府,可是她对于果郡王却的确是真心的,否则,她又为什么要放着外面的正妻不做,转而去当什么侧福晋呢?
她又看着甄玉姝临走时露出了一抹微笑,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这里是皇上的养心殿,除非她是活腻了,否则便不会在这里与人争执。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又走来了几个人影,果郡王几人驻足一看,见是三阿哥牵着六阿哥,便先一步走上前打了声招呼道。
“三阿哥?好巧,你也是来养心殿的么?”
三阿哥自从得了弘昭这个宝贝,上课的时候也不缺逗闷子的小伙伴了,今日一下课,脸上便露出了招牌式的笑来。
“是十七皇叔?皇叔好巧,”说罢,他还十分礼貌地看了一眼对方带着的两位女眷,“弘时见过两位皇婶。”
甄玉姝看着不比自己小多少的三阿哥,心中有些别扭:“玉姝见过三阿哥。”
傻小子得了别人的招呼,便高高兴兴地向孟静娴看去。
后者这时候正不高兴呢,虽然对方一句“皇婶”把自己说的心花怒放,可是毕竟那股气还没有散尽,于是便只简单问好道:“三阿哥好。”
对方心满意足地转开了视线,随后又看了看队伍中的人,见都是一些丫鬟之后,便打算再和果郡王攀谈几句。
可谁知,队伍中一个清丽的身影却是让他微微一愣。
对方面容精致,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可别人就是长不成她这样的模样,什么都是小巧精致的,可唯独一双眼睛,却大又明亮,扑闪扑闪地十分好看。
再加上那有些愁苦的气韵,当真是一个极好看的姑娘!
三阿哥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竟是想不出什么好用的词句来。
果郡王见对方看着玉姝的方向出了神,便皱着眉,有些疑惑地向旁看去,却发现对方看着的并非是玉姝,而是在对方身边伺候着的采苹。
采苹是他出游的时候捡回来的,见她身世凄苦,便带回府中做了贴身的丫鬟,若是看容貌的话,也的的确确是个颇有姿色的美人。
只是……
他咳了一声,将三阿哥的注意力拉回了自己的身上,随即便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我虽是叔侄辈的人,可成亲的日子却是相邻的,听闻阿哥先前娶了皇后本家的一个侄女,如今府中如何?”
三阿哥一听对方提起青樱,便瞬间回过了神来。
想起了府中还在等自己回去的福晋,便不再去看采苹,而是端正了自己的仪态道:“青樱虽是皇上指婚,可是她的性子却是再好不过了。”
“自从侄儿开辟了府邸后,便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说起来,侄儿与她倒是颇有投缘。”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方才自己对皇婶侍女的意动,脸上便不由得有些红晕。
青樱与他成亲过后,曾入宫给皇后请过安,并在当日于宫中漫步时,见到过一位从西洋来的房先生。
那位房先生的故乡婚恋自由,且是一夫一妻制的,青樱听后憧憬不已,待他们二人交心之后,对方就将这个想法说给了他听。
当时自己对西洋的事物也是有些了解的,自然是知道这个,看着青樱那澄澈真挚的眼神,心动之下便答应了下来。
说到的事情就要做到,皇阿玛曾经说过,君子理当重诺,他身为皇室子嗣,理当信守承诺!
“先不说侄儿了,皇叔近来可好?”
一旁的采苹见三阿哥终于不再看向自己,怯怯的神色便稍稍恢复了些许。
果郡王闻言,方才在周芹那里吐尽的苦水忽然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倒也不好当着侄儿的面说孟静娴的不是,于是便打了一个马虎眼道。
“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