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啊,温兄,再喝一杯,我诗还没作完呢?娘子快扶我起来。”
“这天怎么亮了,哎呀,坏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丁青山便被屋外的鸟叫声吵醒,眯着眼睛,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的酒劲还没消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醒了?”上官姝仪坐在他的旁边娇嗔道。
“公主,我们这是…在马车上?”话还没说出口,脚下传来的震动感,让他突然清醒了不少。再看清四周,才反应过来。
“要不然呢?”公主想起他昨天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伸出白净的玉指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拧了一下,疼得丁青山是龇牙咧嘴。
“哎哟,公主怎么了,哎哟,我错了。”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发火,但是他大概知道肯定是昨天自己又惹祸了。
“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上官姝仪以为他又在装蒜,准备再次修理他。
“唉!公主,昨晚我不是在和温兄他们吟诗吗?”
“你会作诗吗?”
“当然会了!明月几时有…”
“停!停!那是你自己写的吗?”
“额…不管是谁写的,我作的就是我写的。”
“…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公主你这是嫉妒!虽然我醉了,但是我依稀听到了别人对我的赞美之声。”
“哦?那别人是怎么夸你的?”
“我想想,好像是说我文采斐然、才情出众,仙女下凡,举世无双……等等,我一个男的,怎么有人夸我是仙女呢?难道是我听错了?”丁青山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上官姝仪疑惑的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公主摇摇头笑道。
“哈哈…公子,看来你真的是喝醉了,那是别人在赞美公主呢!”碧鸢实在是听不下去,掀起帘子说道。
“哦,我说呢!!”一听这话,他就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公子昨天作诗作到一半,便睡着了。公子的诗实在是作的太好,引得好多人围观。为了鼓励这些赶考学子,公主便将您作的诗给续上了。”碧鸢钦佩的看向上官姝仪说道。
“然后呢?”
“公主还给那首诗谱了曲,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别人还以为她是仙女落凡尘呢!”
“公主之姿,说她是仙女也不为过!”
听到自己娘子被人夸奖,他暗自窃喜。
“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碧鸢笑道。
“那不挺好吗?怎么感觉公主很不高兴的样子。”他又小声问道。
“公子真不记得了?”
“不是说我醉了吗?自然是不记得了。”
“公主容貌本就惊为天人,作完诗,舞完曲,那些书生大为震撼,特别是刚下花船的公子哥,个个都要跑过来搭话,更有甚者,居然自报家门,要娶公主为妾,幸好温大哥在场阻止,否则公主怕是难以脱身。”
“真是太过分了,是谁?看我不撕烂他的嘴!”挖墙角挖到他头上,士可忍孰不可忍。
“公子真性情!昨天晚上我们都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可是没想到在听到那公子哥的轻薄言语后,公子居然再次醒来,冲上去就给了他两耳光,还打掉了他一颗牙,厉害!”碧鸢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真…真的吗?这么猛,我怎么不记得。”
“当然,据说那公子哥可是县丞的儿子。”
“县丞的儿子怎么了?轻薄公主,县令的儿子我也照打不误!公主您说是吧?”
“油嘴滑舌!没个正形!”
“嘿嘿,碧鸢,那后来呢?”
“打完人,惹了官司,结果公子您又睡着了!没办法,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只得先行出城,至于后续该怎么处理,我已经与驿站管事交代。”
“那温大哥他们呢?”
“托你的福!温大哥他们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再去青州的,但是你打了县丞之子,若是再留在这里,怕被报复,所以已经提前出发了。”
“那就好!那就好!”
“看来这酒得少喝,喝多了误事!”丁青山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对,酒量差你就别逞能!”
“公主,你说我不会作诗,我认了,但是你说我酒量差,我不服!我昨天晚上可是喝了一斤。”
“虽然…但是。公子,昨天公主可是一个人把温大哥他们都喝倒了。”
“……娘子说的对,酒量差千万不能逞能,容易坏事。”
“知道就好,等会碰到客栈了,咱们下来歇息歇息,你也好好洗洗。”生气归生气,上官姝仪想起他昨天为他奋不顾身的样子,心里还是蛮感动的。
昨天晚上到现在丁青山确实没有洗漱,此时身上一股味。
“公子,此去下一个县城还有很远的距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面有个村子,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息歇息,找户人家你也好洗洗。”碧鸢赶着马说。
“公主,你看行不?”
“正合我意,我得下去透透气,免得被酒气给熏死。”
“哈哈…”
赶了差不多六个时辰的路,终于见到了有人的地方,这村子淅淅沥沥的住着几十户人家,村口长着两棵巨大的槐树,旁边有一口井,井口长满了苔藓,一看就有些年份了。
碧鸢将马车固定在槐树上,扶着公主走了下来,现在已经接近晚饭时间,村子里土房的烟囱开始冒出滚滚浓烟,空气中夹杂着村民烹饪食材的味道。
丁青山昨天晚上喝了酒,吐的一塌糊涂,肚子里所剩下的东西在就化成了水,加上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走路都在飘,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
一连拜访了好几户人家,在说明来意后,都被拒之门外。
“奇怪,怎么这的人都说今天没有多余的粮食招待,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接连碰壁,碧鸢疑惑的问道。
“确实是奇怪。这连个住店的地方都没有。”主公也有同样的疑问。
“再问问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快些赶路,都怪我,忘记补充干粮了。”丁青山走向村尾。
“哥哥姐姐,来我家住吧。”就在几人准备放弃时,突然在一栋低矮的茅草屋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抬眼望去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布衣,上面落满了脏泥,赤脚黑黑的,有些天没有洗了,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瞄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