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上官姝仪的去向后,丁青山并没有急着立刻赶往淮水,而是坐在书房里,静静地思考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掳走妻子的队伍至少有千人,据目击者说这些人都身高两米,力大无穷。如果就凭他们这几人,去了之后,就算是遇到了,也救不回来妻子,甚至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才能确保救出妻子。
可大理寺少卿黄喜却非常着急,每次从皇宫回来,都会带来陛下的口谕。而丁青山却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
黄喜好几次忍不住发问,都被丁青山搪塞过去。
直到一天夜里,楚瑜和碧鸢正准备睡觉,突然一个黑影走到她们房间。
楚瑜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反应迅速,立刻抄起兵器,正准备向黑影发起攻击,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是我!”来人是个男的,听声音特别熟悉。碧鸢手持宝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只见那人穿着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公子?!”楚瑜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是我,进去再说。”丁青山走进房间,碧鸢本想着点灯,却被他阻止。
“别点灯,外面有人监视。”丁青山压低声音说道。
“公子,您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做什么?大晚上的吓了我们一跳。”楚瑜见是他,立刻娇嗔道。
“事情紧急,夜闯两位妹妹的闺房,实属无奈,还望两位妹妹见谅。”丁青山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没事!您是我们的主子,您想什么时候来来都行。”碧鸢为他搬了一张椅子。
坐下后,男子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后,小声说道:“我现在所说之事,你们千万记住,不可说与他人听。”
两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丁青山继续道:“飞哥传书给韩煜将军,命他率军速速前往淮水与我们汇合。”
“公子,凤阳离淮水有千里远,况且我们此次行动需要保密,通知韩将军是否会让我们的目标变得特别大?”楚瑜疑惑地问道。
丁青山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此次出行,凶险万分,如果没有韩将军恐怕我们很难活着离开淮水。”
楚瑜还是有些不解,追问道:“为什么?陛下不是已经答应让驻守在淮水的水军配合我们吗?而且他们的兵力应该足够了吧……”
丁青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淮水的水军,驻扎在那里已经数年,他们和当地的部落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但结果却令人失望。这些年来,没有一个部落愿意真正臣服于朝廷。这说明了什么?这表明淮水的水军都是一群无能之辈,听说他们只是一群只会喝酒吃饭、毫无战斗力的废物。相比之下,韩将军手下的士兵们则完全不同。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洗礼的老兵,经验丰富且身经百战。而且,经过这几年的磨砺和操练,他们已经变得训练有素,具备了强大的战斗力。”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韩将军只忠诚于我们。”男人接着说道。
“韩将军现在所率领的队伍有一千余人,他们到了淮水,补给是个问题。”丁青山叹气道。
“这有何难?公子,您忘了轻衣吗?轻衣家可是当地最大的粮商。”楚瑜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说道。
“岳轻衣?此人不可信!!”说到这里,男人皱起眉头,小声提醒。
什么?!男人这一声一声质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楚瑜和碧鸢震得愣在了原地。她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男人。
“公子,您是不是说错了。轻衣作为护卫虽然没有救下公主,但是她也在抵抗敌军过程中,受了重伤,忠心可嘉。”碧鸢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望向男人,试图为她辩解。
丁青山并没有立刻回答碧鸢的话,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楚妹妹,你说说你的看法。”
这时,楚瑜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轻衣妹妹虽然有错,但是不至于质疑她的人品,这么多天来,我们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轻衣的信任和关心,希望能为小姑娘争取一些理解。
丁青山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们的心情。但他的眼神依然严肃,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问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道:“岳轻衣是内奸!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无法接受,毕竟人非草木,你们相处这么久,有感情也正常。”
听他再次说出过分的言论,两女又急着想开口,却被丁青山的言论打断。
“先别急着反驳我,如果我说完,你们还觉得我说错了,那我会亲自向岳青衣道歉。”他喝了口水,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公主失踪时,你们二人和我都在酒楼。府内上下几百口人无一生还,只有岳轻衣身负重伤,被我们救下。当时我未起疑心,当黄少卿问她是谁掳走了公主,她的回答是不像是紫云国的人,说的话她听不懂,随后黄少卿又问贼人有没有紫云国的人,她又回答说没有。在这时我便起了疑心。”丁青山分析道。
“哪里有疑点?公子,还请明说。”二女心急道。
“阿紫,作为姝仪的贴身侍女,与公主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姝仪还经常与她互换角色,忙里偷闲跑出去散心,有时候连我们都差点被阿紫骗到。”丁青山说道。
“是的,可这与轻衣有何关系?”二女问道。
“别急,听我说下去。事发当晚,贼军攻入府中,目标明确就是夺得公主,为了节约时间,阻止援兵到来,干脆杀了公主府满门,以至于他们所用兵器掉落在现场都没有发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他们是如何发现阿紫假扮的公主是假的?”丁青山眼神犀利地看向两人。
“会不会是贼军中有人认识公主?”二女猜测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阿紫假扮公主,有时候连我们都分不清,况且当时还是在天黑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内应,短时间内贼军绝不可能看出阿紫是假扮的公主。”丁青山肯定道。
“内应?您是说轻衣是内应?”楚瑜皱起眉头,努力回想道。
“万一是巧合呢?”碧鸢问道。
“巧合?按照线索来看,贼军应该是大桑国人,说的话也是大桑国语,岳轻衣说她根本听不懂,后来又说贼军要去往汴城,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难道说贼军会不讲本国语言,反而用紫云语告诉一个俘虏他们的去向?”男人肯定道。
“这么说来,这一路上,她都在跟我们演戏?”楚瑜瞪大了眼睛。
丁青山点了点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确实如此。不过,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或者说,她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指使她这样做?这些都是未知数。”
楚瑜和碧鸢陷入了沉思,几人密谋一会后,各自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