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一切准备上车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座位的分配在这时候至关重要。
因为没有人想要跟一个随时会吐的家伙坐在一起。
严阁率先以私人财产的名义抢到驾驶位。
齐壹刚想跟着严阁顺其自然地坐到副驾驶上,但就在齐壹拉开车门时燕霜菲比他还自然地坐了进去。
“哼,还算懂事。”燕霜菲哼笑地关上车门。
齐壹:……
转头瞧着一旁发酒疯的元霖,瞬间觉得其实他一个人走过去也挺好的。
“唔,不要动我,我能走!咦天亮了,快看天亮了!”
元霖勾住齐壹的脖子摇摇晃晃,一手指着天空一手紧紧抓住酒瓶。
“好好好,天亮快点进去。”
认命的齐壹努力将元霖推进车里,但喝醉的元霖力大无穷死死抓着车门就是不肯进去。
“不行!我还不能走严唔唔……”
齐壹急忙拽过酒瓶堵住元霖的嘴,一股脑将元霖扔上车。
“多喝点,喝多了就不晕了。”
“你们关系还挺好。”燕霜菲冷飕飕道。
齐壹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嘴里却吐出不做人的话:“有吗?只不过好用罢了。”
燕孀菲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你果然比那个唐梦更让人作恶。”
“随你怎么想。”
齐壹摇下车窗,任凭冷风往脸上扑。
靠在窗旁的少年眉眼间平静安和,让人无法相信跟会议上极端利己主义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严阁在最前面开着车,元霖抱着酒壶脸靠在前椅背上傻笑。
酒味一股一股往燕孀菲鼻子飘。
燕孀菲忍无可忍怒吼道:“你特么别靠过来!臭死了!”
严阁不爽地警告道:“他喝醉了,你不爽就滚下去不想滚就老实受着。”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燕孀菲怒目而视。
“别忘了这辆车的主人是谁。”
燕孀菲没有在说话,憋屈地转过头看向飞快驶过的树木山川。
严阁看元霖这样坐也不是办法于是调转后视镜,果然元霖上钩了老实坐好后盯着镜子上的自己傻笑。
山前夕阳霞红,路前金粉笼罩。
“今天的夕阳可真好呀。”
严阁第一次在游戏中感受到久违的松弛感情不自禁地在方向盘上打上节奏。
“是呀,好美……”
燕孀菲望着前方的太阳出神,脸上褪去高人一等的态度喃喃自语。
严阁意外地挑眉,燕孀菲冷哼命令:“放歌。”
严阁轻笑地打开音响,热辣摇滚响彻整个车厢。
车内的氛围瞬间打破,齐壹跟元霖双双皱眉睁眼。
严阁尴尬一笑:“嗨,按错了,这就换。”
按钮吧唧一声,轻快的旋律从机械匣子里溢出。
车尾远驶去,留下动听的乐章。
……
齐眉感觉有人触碰到自己的脸,齐壹不悦地睁开眼睛。
一个粗犷的面孔凑到齐壹脸前,齐壹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齐壹歪歪头思索片刻,元霖也跟着歪歪头,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迷茫。
缓缓回神的齐壹心中满是疑惑,但很快这点疑惑被打散。
元霖猛的向前,脸皱成苦瓜:“快,快出去,好闷好难受。”
“唔……”
齐壹站在元霖旁边,安慰性地拍拍元霖。
吐完后的元霖感觉自己脑子轻松不少,不像之前脑子里装满浆糊整个人晕头转向。
“齐,这里是哪里?”
“你前妻家。”
元霖瞪大双眼,惊慌失措手忙脚乱道:“我,我,我哪来的前妻?”
“噗嗤。”严阁搭在元霖肩膀上:“看来我们的小酒鬼还没醒酒呢。”
“走开,你谁呀,不要碰我!嗝。”元霖甩开贴过来的严阁。
“嘿,你这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的不是故意的份上就不骂你了,等你酒彻底醒了让你每天都给我洗衣服。”
“走开,走开,唔。”
“看来你们很开心呀。”陌生的声音响起,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说话的人是一位大叔,左手带着黑色衣袖,上面一个白色“祭”字,双手撑在栏杆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么不记得我了”
燕孀菲走了过去低声叫到:“副会。”
5号并没有理她而是将目光定格在齐壹身上,仿佛只有世界上只剩下齐壹与他两个人存在。
带着极强的窥探性质的眼神让齐壹忍不住皱眉:“当然记得。“
“那我是谁?”5号紧逼。
“故人。”齐壹明白这是试探也清楚这人怕是认识自己,这样回答是迷惑也是警告。
“哈哈哈……好一个故人。”5号双肩颤抖笑出声来,等笑够后5号抹掉不存在的眼泪:“好了,我带你们进去。”
”哦,对了我现在是你母亲的邻居,不要再忘了。”说完带着燕孀菲离开。
邻居?齐壹有点意外,据他推测安瑞的噩梦源头应该来自于家庭,但5号身份的出现让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安瑞对一个陌生的邻居印象如此深刻。
进入灵堂,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停在了齐壹面前。
“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很久了。”唐梦单刀直入:“我现在是安瑞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孙阳天。”
“你们呢?”
一阵交谈后大致了解了情况。
“也就是说齐你是这个游戏的主人公,真是是太好了!我的个人任务就是让安瑞帮自己一次。”唐梦看了一圈指着地上的火盆道:“今晚你来帮我守灵好吗?”
“可以。”
……
夜晚齐壹绕过灵桌来到棺材前 ,棺材现如今还没有封棺,尸体如同睡着般大大方方地躺在棺内。
齐壹转了两圈,尸体被照顾的很好,脸上画上了淡雅的妆容衣服干净整洁,裸露在外的皮肤干净白皙。
一般人死亡后一到两小时后会出现尸斑,显然她被精心打理过。
越正常的事越不正常,丧礼的邀请看起来很合理实际上经不起推敲。
老婆死了为什么要请前夫过来吊唁?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正大光明。
正想着齐壹目光突然扫到一处。
嗯?那是什么?
尸体脖颈处似乎有一处覆盖物,干涩后出现颗粒状附着在皮肤上。由于颜色与尸体肤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齐壹伸手想要擦拭干净,突然一只手抓住齐壹。
“你在干什么?”
齐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对方已经苍老很多但齐壹仍记得他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安瑞母亲的现任丈夫,那个压死安瑞的家最后一根稻草的男人。
齐壹瞄向光屏,上方显示害怕和躲避。
“我,我不知道……”
齐壹用力挣脱开对方的桎梏,急忙离开。
“等等,站住!”
任凭对方怎么喊叫齐壹都不理会,直到跑转角处听不见脚步声后确认对方没有跟过来。
稳定好呼吸后齐壹决定还是先从唐梦那边询问消息,安瑞的心理防御机制太严重怕是很难跟对他曾经产生过伤害的人放下戒备。
“原来你躲在这。”
一双宽大的手扣住齐壹的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