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石靖盯着面前人的身影,讷讷的开口道,甚至还带着哭腔。
听到石靖唤人师父,外面那三个,心都凉了半截。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说:“那么,你们的命……我就收下了。”
祭坛里的东西,他也要拿走,当然留着害别人。
几乎不怎么动,那几人便倒地不起,三颗蓝色的圆球从他们身上出现,然后飞到对面人的手上。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如同蝼蚁一样,没有悬念的死去。
那人自身看着这三人的惨样,啧啧称奇。下一秒,石靖身上的伤在几个呼吸间消失,除了衣服有点破烂,其他的没什么毛病。
“师父,求你,救救他们!”
苗隐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虚影,虽然伤已经好了,但灵魄受损,傻了?这姑且还能救一下,但这何顺已经死了。看他满脸泪水,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是……
“哪有徒弟见师父就这么求人的,你啊,可长点心吧。要是换个别的什么地方,你可未必能遇上我。”
看着石靖抱在怀里的人,虚影是止不住的叹息。但是看到他温柔的笑容,石靖就知道,有救了。
虚影蹲下,近距离看着何顺的伤口,只是手掌轻轻一拂,那带着诅咒怨气的伤口便消失不见了,平静的胸腹又有了起伏。虽然苗隐鑫在这一刻突然瘫倒在何顺肩上,但石靖知道,他们都还活着,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谢师……”
父……
这哪还有什么人啊,随着紫光的消散,祭坛的沉寂,那道虚影也跟着消失了。
可他还没问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所有人都忘了你。
但他知道,那个人,现在是安然无恙的就足够了。
师父真好,离开了还给他们施回春术,这样睡觉就不冷啦。他太累了,累到席地而睡,反正明早起来,一切都会变好。
“何顺……何顺……何顺!”
从轻唤到悲悯,吓得何顺唰一下就坐起来。胡乱的摸着胸前的大洞,只有衣服破了,身体是好的。
“我……不是死了吗?”
此时的他还没缓过神来,因为他这一坐,导致压在他肩膀处的苗隐鑫被磕醒。
“疼!你干嘛啊?”
听到苗隐鑫抱怨的声音,他不禁热泪盈眶,提醒她道:“我们还活着。”
苗隐鑫揉着后脑勺的手一愣,苦脸瞬间乐了。
“我靠,我们还活着!诶……何顺,你没死!”
激动的扑向何顺,明明被诅咒染身,明明是必死的结局,可他还活着,就好像做了场梦,醒来过后只剩心有余悸。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
才从劫后余生中缓过来,就感觉背上湿了。何顺一愣,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苗隐鑫哽咽着说:“我看到了,那个人救了我们。”
“是谁?”
她突然推开何顺,抹了几把眼泪,看到何顺旁边的石靖,指着他说:“快叫醒他。”
不是吵不醒,而是他本身就睡的很熟,尤其是清楚的知道他们还活着,并且还很安全,就毫无防备的睡死过去。
说着,他们两个同时看向还在沉睡的石靖,尝试晃醒他。
又要下雪了,这人可别睡过头,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他,石靖睁眼突然笑道:“哟,看来你们挺精神的啊。”
虽然人不是他救的,但不妨碍他装一下。
“看来你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几具尸体已经被冻僵,而他们一晚上没用灵力庇体,非但没有被冻僵,还回到了最好的状态。
“虽然记不清了,可我知道那人好像穿着玄紫色衣服的……少年。”
现在她回忆起来,感觉那个少年就像神明一样,要不然,怎么可能有人从死亡线上拉回三条人命。
听到少年二字,何顺更加疑惑了:“少年?”
“对啊,我师父。”
“你师父!”
两人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他们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师父指的是谁。
惊讶到苗隐鑫手忙脚乱,说话都不利索:“那,那,那我们不用找他啦……”
“呸,不是,你师父在哪?”
一时间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堆问题,石靖一个也回答不上,摇头说:“师父他只是救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
不是他不想问,而是来不及问。何顺头疼道:“与其想他的事,倒不如想怎么解释。”
看这满地的苍夷,几人汗颜。虽然事情结束了,但后面要如何解释,他们还没想好。三人都知道他们以后没多少安宁日,离开的那个四长老,他看的清清楚楚,瞒不过去的。
石靖试探性的开口问:“我们……是不是要假装受伤,蒙混过去?”
对上他们两个的目光,他知道就这样办。要不然谁信你两个地境和一个天境初期的散修打死了三个天境后期的强者。
伪装好后,到北甸城监察寮说明这件事。事关重大,监察使段永亲自查看。一行人势不可挡,神情严肃的直奔陈府。
路上的行人见此情形急忙避开,看到领头的段永,路人都不敢大喘气,等他们走过后,瞬间喧闹起来。
“出什么大事了,连段大人都被惊动了。”
“那方向,是要去陈府吗?”
“出事了?”
“欸,听说陈大人最近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一直找人接活,他该不会是炼什么坏东西吧?”
“他说是为了他夫人,都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家夫人了……”
“据说是有高人给他药方,可以治好陈夫人的病……”
“他家人好像都不怎么见啊。”
“不是说出去玩了嘛……”
“谁知道呢,八成就是他家出的事……”
“都惊动监察使了,这事情怕是和天乐那群疯子有关。”
什么杀人碎尸,乱七八糟的想象都被说出来。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道,现在胡乱猜测着。事情闹那么大,坐在茶馆二楼的人向下看,随后放下几块灵石便转身而去。
段永刚踏入陈家大门,就察觉到极其浓郁的怨气,法阵中断,那些怨气溢了出来,散不去。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打寒颤,正准备骂骂咧咧,在看到陈府大门站着监察寮的人后,沉默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