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
“这是个死局啊…黑白两子，皆有取胜之道……下不得……”老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他差点被这棋局，迷住心志。
“死局？怎么说？”
布凡看了眼棋盘，棋局之上，仅有两个落点可下棋子，都是死棋，落子必然被对方吃。落到己方那一处，四颗棋子皆会被对方通吃。
要么死一个，要么死全部……
按照常人思维，应该以小保大，难说不会有翻盘机会。或者说，这一子不应落入棋局。
这个选择，由对方来做最明智。
“可不可以不下？”老头问。
“棋子都出现了，不能不下。”布凡指了指棋盘旁边，那一颗白子道。按照玉石棋盘的规律，他依稀猜到，棋子出现，这一子必须落下了。
这次的落子人，不可能是他，也不会是他，只能是别人。这似乎是玉石棋盘永恒的规矩。
他像是个局外人，不容干涉棋局。
“那……好吧。就落这。”
老头啪嗒一下，执着那颗白子，落在了棋盘的中下处——那个被黑棋包围之处。这3x3路的棋局，让他看来多少有些别扭，所幸围棋规律用于其上，倒也简单。哗啦，白子刹那被吞噬。
它化为一缕白气，消散于世间。
“呼～”
下完棋子，老头眯了一下眼，呼了口气，似是如释重负一般。可看他模样，有些颓废。
“前辈，你怎么了？”布凡问。
该不会力竭了吧？
那可真是稀奇啊……他可是探查过，老头体内力量很强大，纵然下了一棋，也不至于无精打采、浑身无力。换言之，玉石棋盘甚是诡异。
它竟能无形中，吸收他人力量……
“呃……没事。来，走一个！”
老头晃了晃脑袋，将玉石棋盘推到布凡桌前，端起酒杯，与布凡碰了一下。见他生龙活虎，恢复到平常一般，布凡的疑心也消失不见。由此观之，玉石棋盘再诡异，也诡异不到哪去。
他一般不碰它，心里老害怕了……
……
黄昏时刻，游轮靠岸。
登船之人，身上或有伤或无伤，容光焕发地拎着宝贝箱子，上了游轮。这番登岛，他们可收获不少。此番回去，他们的福缘定会增加不少。
“诸位！”秦国正厉声道。
“按照此处规矩，岛上之物，只允许带走三样，其他的要么吃了，要么寄存在这，回去以后向国安申请。若有私自带出者，别怪我不客气。”
国安局的人，已立在游轮入口处。
他们挨个检查，一旦发现东西多了，立马让那人选择，然后扣下其他东西，留存此地。
富豪们纵然不愿，也得照做。
要说华夏，哪批人最有权势，那必是国安局之人无疑了。这批人，经过考验，是值得人们相信的。他们镇守一方，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他们的实力，超过了顶尖特种兵。
普通人或许不知其身份，而这群富翁、权贵之人，却是或多或少知晓，这群人的可怕。
非正直正义之人，不能入国安。
“走吧！师妹！上船！”
柳翰文喊了一句，发现凌小倩还在与布凡谈论风生，不由冷下脸来，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船上聊。”
布凡挥挥手，轻笑道。
岛上的人，陆陆续续上了船，不一会儿，就剩下驻守的几人。布凡将目光投向白发老头，“前辈，你留守在这儿，不会是想偷偷挖宝吧？”
“偷偷？小伙子，你这话……”
“也太看低我了。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高人风范吗？”
老头一脸黑线，有些被呛到。
看来，布凡被他坑了一次，对他没啥好印象了。好歹他也算是世外高人，偷鸡摸狗之事，自然不屑去做。那种事，太有损他的脸面了。
“前辈，枯叶岛麻烦你驻守了。”
“后续，会有人与您对接的。”秦国正走了过来，对老头很恭敬，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去吧！我还硬朗着呢……”
老头拍拍胸膛，满不在乎道。
以他的实力，守护一个破岛，就像喝水那么简单。若不是他高风亮节，刻意给年轻人机会，婆罗娑分教那帮人，早就是地上的几具尸体了。
“前辈，做人做事不要太狂妄……”
上船前，布凡还是告诫了一句。
“呵，轮到你小子教训我了？告诉你啊，你喝奶那会，我还在南海浪呢……还掀翻过几艘倭国的舰队，鹰国人的飞机还被吓退呢……”老头吹嘘道。
听他讲述，布凡无奈的摇摇头。
秦国正几人，倒是听地津津有味。那种事迹，一般只有国安高层人员，才有机会知晓。普通人，是很难知道，也很难相信，凭借人力掀翻巨轮的。这世界，可不仅仅是武者的世界。
“轰隆隆……”
游轮在海涛中，返程了。天空中，有飞鸟归来，落入枯叶岛森林中，似是回到故乡。
见此一幕，布凡归乡之情甚浓。
出来一个星期了，他怎会不想南海市的出租屋？那是他在城里的家，不知道落了多少尘土，有没有人打扫。再看枯叶岛，他的思绪在飘转。
龙婆树之恩，他总是忘不掉。
他不知老头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但龙婆树给他的感觉，却像极一位母亲，照顾儿子。
“此去经年，何时再重逢呢？”
布凡眺望着枯叶岛，试图见到龙婆树。他有了几分惆怅，感到修行之途，固然增加几许寿命，可途中的各种经历，也会让人难以释怀。
一件件事、一个个人……
“布凡，你好像不太开心。”凌小倩走了过来。柳翰文跟在她身后，一副漠然的样子。
“开心？怎么不开心呢？”
布凡笑笑。只是他那笑容，在凌小倩看来，多少有些勉强。他似乎对枯叶岛之物，产生了某种留恋情感，就如同她下山时，总要看一眼，自己修行了十余年的山峰，总有几分恋恋不舍。
那股情感，她是深有体会的。
“说实话，我挺喜欢这儿的……”凌小倩双手撑在栏杆上，杵着下巴，望着朦胧的枯叶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