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跟着沈眉庄也来到了永和宫,一进门,沈眉庄把无关的人打发了出去急切的问道:“四阿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历双膝跪下来道:“惠娘娘,是儿臣不对,儿臣只顾得给甄大人送信了,忘了提前告知惠娘娘。”
沈眉庄急忙扶起来弘历:“好孩子,我不是在怪你,我知道你是在帮嬛儿,我只是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惠娘娘,儿臣那天去给皇阿玛请安,无意间听到了瓜尔佳鄂敏举报甄大人,儿臣知晓不能干政,所以儿臣借了娘娘的名义假装给甄府送信报平安,实则是告知甄大人提防瓜尔佳鄂敏,
还有诗集一事,儿臣也解释不清楚,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儿臣知道惠娘娘是不会害额娘的。”弘历着急解释把称呼都弄错了。
沈眉庄心下了然:“你也是够大胆的,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事先不告诉我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也不会多问,只要为了嬛儿,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惠娘娘,娘娘不怪儿臣算计吗?”弘历问道。
“在这宫里,没有算计就活不下去,何况你还是为了嬛儿。”沈眉庄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惠娘娘,儿臣只有一个心愿,那个位置儿臣不想坐,儿臣只是想要一位额娘,或者说,儿臣只想人莞娘娘当儿臣的额娘。”
沈眉庄一八捂住弘历的嘴:“阿哥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给嬛儿带来灾难的!”
“惠娘娘放心,儿臣心里明白。”弘历感激的看着沈眉庄。
“那四哥以后也和我一样叫莞娘娘是额娘啦!”静和甜甜一笑。
弘历和沈眉庄对视一眼,沈眉庄点点头:“就当是静和非要让你这样叫的,就算阿哥有一天口误也说得过去。”
“多谢惠娘娘!”弘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起身后摸了摸静和的额头。
——甄府
甄母刚给甄远道换完药,甄衍也绑着胳膊来到了屋内,和薛茜桃一起行礼道:“给父亲、母亲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茜桃,辛苦你了。”甄母率先扶起来薛茜桃,又看向甄衍:“衍儿,胳膊怎么样了?”
“母亲放心,儿子没事,小伤而已。”甄衍回道。
“衍儿,茜桃,这几日发生的事你们怎么看?”甄远道问道。
“四阿哥送来的信十有八九是嬛儿想办法送出来的,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么就是眉儿,听说眉儿很得太后喜欢。”甄衍扶着薛茜桃坐了下来。
“父亲,依儿媳看,无论这信是怎么送出来的,前日父亲为了不作事伤了手一事,儿媳觉得不是巧合,怎么就这么巧瓜尔佳鄂敏大人也在呢。”薛茜桃说道。
“宫里来信之后我就在想了,当时鄂敏很早就提到了古琴,制作古琴的木材怎么就这么巧在前几日被我发现了,恐怕那日他来说什么要学习怎么雕刻古琴也是幌子,
本来我想不留神伤了手,最好是当着他的面也好有个证人,可现在细细想来,在我回来后,刀子确实比之前滑了许多。”甄远道回忆道,也越发感到愧疚。
“父亲打算怎么做?”甄衍问道。
“衍儿,父亲教你的还记得吗?”甄远道问道。
“人臣之谊,宜直言正论,非苟阿意顺指。”甄衍起身回道。
“好孩子,衍儿,你可怪为父伤了你的手?”甄远道心疼的问道。
“儿子知晓父亲的难处,父亲是忠臣,不会与那些人为伍,但父亲也是儿子的父亲,不想让儿子参与其中,只好出此下策保全儿子!”甄衍都眼眶略微湿润。
薛茜桃亦起身回道:“儿媳都听父亲母亲的安排,如今宫里莞妃娘娘安好就足够了,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儿媳和致宁,有什么事,咱们甄府共同面对!”
甄衍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甄远道和甄母也是赞赏的看着薛茜桃。
夏刈办事果真是效率,两天的功夫将收集到的事情报告给了皇上。
“皇上,奴才查到的便是这些。”
“你先下去吧,明日让甄远道来上朝,盯好瓜尔佳氏一族,朕倒要看看是谁在和瓜尔佳氏联络。”皇上不怒自威。
“那甄府呢?”夏刈问道。
“就因为甄远道是忠臣,所以他必须作诗,朕是天子,九子夺嫡一事民间已经对朕议论纷纷,朕不允许再有其他风言风语!”
夏刈走后,皇上召来了苏培盛嘱咐道:“告诉皇后,后宫不许出现任何言论!尤其是承乾宫,不许任何人进去,另外,再加一队侍卫!”
“奴才遵旨!”
雍正五年五月三日 早朝
甄远道抬着受伤的手谏言道:“皇上,臣以为钱名士一案当适可而止,且不可过度追究!诗书问罪的事一旦问罪起来,朝堂之上便会人人自危,谁还敢畅所欲言!若是朝中文人阿谀之风盛行,那浩然正气便难以张扬了!”
皇上的胸口一阵阵起伏着:“你是怪朕堵塞言路吗?”
“臣不敢!”
永和宫
“娘娘,不好了,甄大人被革职查办了!”小夏子受苏培盛指点前来报信。
“什么?怎么会这样?”沈眉庄一个不留神打碎了手里的碗,静和被吓的躲在沈眉庄身后,彩月急忙过来收拾碎片,其余无关人早已退了出去。
沈眉庄急忙揽过来静和:“静和不怕,说额娘吓到静和了。”
小夏子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事,沈眉庄听后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前倒了下去,地上还有一个碎片,碎片径直扎入沈眉庄手心,鲜血从沈眉庄手心流出。
小夏子反应最快,立刻大喊:“快请太医!”
永和宫一片兵荒马乱,静和大哭着不知所措,乳母抱起静和到院子里,静和拉着乳母的手往承乾宫走,承乾宫外侍卫戒备森严。
“三公主吉祥!”
“我要找额娘!找弘晨!”静和大哭道。
“公主,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侍卫头回道!
静和愣了一下,也忘了哭,一抹眼泪,冷静了一分钟道:“本公主要进去!”
不只是侍卫,就连身后的乳母也被吓了一跳,平时静和只是个两岁多的孩子,静和本身又和她的名字一样安静温和,到让人忘记了她也是天之骄女,是大清的公主。
“请公主恕罪!奴才实在不能让公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