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男人神情中划过一丝闪躲。
队员突然发现他的下颌不对,大吼道:“快把他嘴掰开,牙齿里面藏着毒。”
几个人蜂拥而上,但已经晚了。
血液顺着男人的嘴角流出,似乎是不死心,弥留之际他指了指江柏的骨灰盒,猩红的眼睛瞪向江枝:“大小姐,你可一定要为你弟弟报……报仇……”
她没说话,就这么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心里却渐渐冉起一股杀意。
温霁白试了试他的鼻息,惋惜道:“人已经死了。”
“可惜的是,如果还活着说不定能套出点情报,比如为什么霍家的人会污蔑自己的主君。”
“把丢在一边,别挡道。”厉靳深不悦,冷冷开口。
手下刚把尸体挪开,敲了半天的宋衍行有了新发现:“二爷,我黑进了他的手机,发现他有最近的一通电话是在半个小时之前拨打的,也就是逃出来后。”
“放出来。”
“是。”
点击确认的瞬间,在场人安静异常,时不时的只有树林的沙沙声拂过。
“嘟嘟嘟——”声音响了几下,开始步入正轨:
“喂,我已经被发现,估计回不去了,你答应送我的妻儿去海外避避风头。”
通话的下一秒,熟悉的声音突然:“嗯,放心。”
仅仅三个字,江枝震惊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
比江柏的死冲击带给她的还要大。
“只要黎湘能死,你的妻儿生活一定滋润。”
“嘟嘟嘟——”
电话挂断,听了录音的年轻队员神色各异,有些惭愧的低头,他们停留于录音内容:
“原来江柏哥的死跟黎湘根本就没关系,安排这一出戏只是为了要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她。”
“唉……确实是我们不对听风就是雨,要是衍行不在,说不定以我这暴躁性子,下了山就去找黎湘算账了。”
“以后说话之前还是多掂量掂量。”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炀冷冷开口。
温霁白脸色冷到极致,他慢慢思索着电话那头的音色,怎么听都怎么跟那位声音对的上,抬头跟厉靳深对视一眼,对方不动声色的点头。
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就是他。
……
“话说系统,你要给我讲的那个中级大秘密到底是什么?”
此时观禾庄园外的小溪内。
在冷水里面泡了好一会儿,黎湘才想起来,系统之前还跟她提起过这个事情。
但是被她给弄忘了。
【我……】突然被黎湘这么一提醒,它好像确实是有事要跟宿主说。
但是。
但是……
【本,本系统,忘记了……】
黎湘:“……”
“你是鱼吗?你当记忆只有……啊啊啊啊!”话还没说完,腰间猛然支撑起一个重量,将她直接从溪流里面捞了起来。
头顶响起男人幽幽低沉的声音:“阿湘,你怎么那么不乖,身子不好还敢泡冷水?”
“嗯?”
黎湘转身看去,小鹿一般惊恐的眼,撞进了沈星肆的视线,他喉结滚了滚。
注意到全身湿透的黎湘,快速将视线挪开。
一件本属于他的西装外套,被丢在她的身上。
“你下去洗澡不知道要把衣服留在岸边吗?”
黎湘:幸亏她没留在岸边,但是带有备用衣服。
她起身,穿着他的外套跑去小溪旁边临时搭建的换衣棚里面换了一身干净凉爽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发现沈星肆背对着她,正坐在凉亭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刚打算小布溜走,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不感谢感谢把你救上来的我?就这么灰溜溜的走?”
随后后背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男人呼吸沉重,抱着她越发紧,呼吸之中仿佛还有颤音。
“你这个骗子……”黎湘没动。
一滴晶莹的泪花滴到她的肩膀上,紧接着一道痛感袭来。
余光看去,沈星肆居然咬住了她的肩膀,本来衣服就是开剪的,他这么一咬触感格外明显。
“沈星肆,你是狗吗?”黎湘咬牙切齿的想推开他,奈何她越反抗,沈星肆抱的越紧。
“对不起。”
“什么?”
“我说对不起。”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
她硬是被抱了沈星肆抱了半个小时后,他才放开,松开的时候肩膀一大块红色牙印,格外明显。
“你属狗的。”
“嗯,我是你唯一的狗。”
“……”
怎么就几天不见,沈星肆怎么就那么癫狂了呢?
“阿湘,我是来带你走的。”沈星肆突然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自己的车那走去,“马上霍岐山就要对观禾庄园动手,你身中剧毒在这,会很危险。”
“等等,等等。”黎湘扒着车门就是不进去。
一听他这样说,更不想进去了。
那这样,她岂不是更好送死。
一个子弹直接死遁,她还不用在这受这煎熬了。
“我不走。”
大好的机会,放过可就太可惜了。
“为什么?”他不理解,难不成是在置气?
“阿湘,你身上有毒,必须用神山的上面的水每日泡一泡才能缓解,你一直呆在观禾庄园,是在等死吗?”
“嗯,对。”黎湘蹙眉,哎呦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
“真是新奇。”
霍华德城堡主位上。
偌大的宫殿之内,主位上的霍岐山俯视的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面色坚毅,唇抿成一条直线,脸带着淡淡伤痕,身上还穿着属于厉靳深队员的服装。
他抬头,毫不畏惧的跟霍岐山对视:“合作,我们能双赢不是吗?我只想带走我姐姐,而你的儿子还被压在他们那。”
霍岐山起身,从主位上走了下来,皮鞋打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他拍了拍江柏的肩膀叹息道:
“你江柏还真是遗传了你父亲的真本事。”
江柏面色闪躲,话语间带着点微微的心虚:“是的,家父当年很善战,我仅仅只达家父的冰山一角罢了。”
“呵。”霍岐山嘲笑一声,说道:“什么善战?我说的是叛国贼的真本事。”
“江业看到他儿子学会他这门独特的手艺一定会倍感欣慰。”
江柏双拳紧握,强忍着怒气咬牙开口:“父亲已经去世了,您何至于这么说他?”
“哦?去世?前几天跟还跟我对峙的人,现在居然被他儿子说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