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晨也气得满脸通红,紧握拳头,大声嚷嚷道:“那李云汐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把大哥往火坑里推,良心都被狗吃了!
江玄赫:“大哥被一堆有钱的男人女人抢着竞拍?”
江玄天:“嗷嗷嗷,为什么要奖励他!”
全家早就已经对李云汐死心了,只有江玄烨始终紧抓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不肯放手。
选择对李云汐的所做所为闭目塞听。
如今却因这情分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知他,还会不会不舍那份虚假的亲情。
“也怪他自作自受,分不清好赖话,让他自己反省去吧,走,晚晚,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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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市一别墅区。
李云汐在秋游结束后,便回到了其生父赠予的豪华别墅里。
这里虽然比不上江家,但是已经比普通家庭的条件好上太多。
此刻衣着光鲜亮丽的李云汐,坐在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
她的眼神犹如寒夜中的饿狼,闪烁着凶狠与不甘,脸上是一片阴暗。
映照着她此刻满是阴霾,无比扭曲的内心世界。
此时此刻,她的心底,正“公平”地怨怼着周遭每一个人。
好似所有人都成了她人生败局的罪魁祸首。
而那个已经变成一滩血水的怪物母亲,成了她心中除了江晚晚之外最该死的。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人前无比娇柔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明明是系统加身,而且还拥有非人的力量,竟然还会输给江晚晚那个下贱坯子!!早该死透了,要是她当初识趣点,早点把系统乖乖交到我手上,我的名声就不会臭掉,同学们还是会巴结我,而不是像看脏东西一样看着我!!”
她压根不在乎认回自己的是亲生母亲还是怪物,相较于所谓的骨肉亲情,她更渴望能抓住那改变命运的“救命稻草”。
只要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实打实的好处,能助她成为众人簇拥、运气爆棚的“天之骄女”,哪怕对方是来自阴曹地府的鬼魅魍魉,她也能欣然接纳,笑脸相迎。
她甚至觉得怪物母亲太无能了,满心都是对那怪物母亲的鄙夷与唾弃,觉得对方空握着一手好牌,却打得稀烂:白白浪费了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
如果换成是她,绝对不会被江晚晚打败。
“哼!还有学校那些势利眼,之前围着我献媚讨好,跟哈巴狗似的,现在倒好,全在背地里嚼舌根、嘲笑我,真当我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冷笑,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暂且先用钱堵住你们的嘴,等我的系统升级完毕,重新焕发生机,有你们好受的,到时候,定要让你们一个个哭爹喊娘,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统统都得给我下地狱陪葬!”
提及系统,她又想起了江玄烨。
她的面容瞬间扭曲,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咒骂:
“还有江玄烨那个废物,好好的总裁宝座都坐不稳,居然被人扫地出门,像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简直丢尽了脸!还妄图跟我攀扯关系,想从我这儿捞好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她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一抹恶毒且快意的神情。
“哼!我倒要看看,让那个又老又丑又肥的丑八怪好好‘招待招待’他,看他到时候还有没有脸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
现在,就等瑞曼那边的好消息了,也不知道江玄烨磨蹭什么,居然还不过去。
最近她虽然不是那么倒霉了,可是系统跟她说,它之前因为宿主的死亡也遭受了一些损坏,所以必须要升级才能动用它的能力。
如果不升级,那就等于是个废系统。
她要一个废系统有什么用!
想到这,她有些心急了。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江玄烨:
【哥,你去那边了吗?这可是十几个亿的好项目,对方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是绝对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你可要按时过去呀,不然惹对方不高兴,我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李云汐发完消息,便自信地收起了手机。
江玄烨向来对她极为宠溺。
这次没有及时过去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要自己稍微表现一点为难,他一定会巴巴地立马赶过去的。
李云汐满心期待着瑞曼那边能传来扭转乾坤的好消息,那可是她咸鱼翻身、重回“荣耀之巅”的关键契机。
可左等右等。
不想却等来了瑞曼被抓进去的消息。
“怎么会!”
“该死的!”
她此刻未施粉黛的脸上,一片。
“嘭!”地一声。
她抓起一个古董花瓶,就往地上砸。
碎裂的声音吓得守在房门口的佣人们心下一跳,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刚认回来的大小姐也太可怕,动不动就砸东西不说,要是碰到她心情不好,甚至还会拿他们出气。
老爷一开始还会说她几句,这两天却是一句重话都不说,甚至更是对小姐言听计从。
那虔诚的模样,哪里是对待女儿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她的仆从。
此刻听到里面的动静,没有一个佣人敢进去劝。
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一直响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李云汐愤怒地瞪着虚空,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视那隐藏于无形的系统:
“你这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要你何用!”
“这么垃圾的系统,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你赶紧给我滚出我的脑子!”
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泛起一圈圈涟漪,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涌入她的脑海,带来一阵剧痛。
她抱头尖叫,双眼圆睁,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色彩斑斓的光点在她眼前飞速旋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重组。
系统的声音在她意识深处炸响,带着直摄魂体的寒意:
“桀桀桀,既然你这么急切,那就与我彻底融合吧!”
“我们万年前本就是一体,我是你的一部分……”
“你入轮回,而我一直找宿体寄生,等待时机成为你的养料,让你变得更加强大,既然你不满意我的存在,那么,这身体,便由我来主宰吧!”
话音未落,李云汐的意识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
良久,房内传出几声诡异笑声。
接着李云汐走了出来。
原本的气质已然大变,在人前伪装的甜美形象荡然无存,整个人散发着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去把我爸叫过来。”
语气间,毫无为人子女的尊敬,反倒像是让人呈上一件物件一样随意。
李铭辉怎么也是一个军人,身上本来应该是硬朗充满威严的,但是,此刻的他,眼窝深陷,整个人看上去就就像是连着好几夜没睡的样子。
哪里还有一丝军人该有的气质。
他神情有些木然,手臂略微有些僵直地敲了敲李云汐的房门。
而那些守在门口的佣人们,都微微躬身,无比恭敬地退了下去,四周一个佣人都没有留下。
李云汐开了房门,李铭辉走了进去。
门合上的一刹那,李云汐脸上的笑容,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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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汐正在家里爆改的时候,江晚晚抽空去了地府一趟。
那宫殿主人之前赠剑给她,她都还没有好好的感谢人家。
也不知道该回赠点什么,想着既然登门道谢,就去买了几大袋水果零食,放在乾坤符里带上。
江晚晚再次来到那座宫殿前。
她一出现,立即有一道身影几乎跟她同时出现。
似乎一直在这等着她。
江晚晚心中暗道好巧呀,便朝来人露出一脸笑意。
男人眸光深邃,江晚晚只望了一眼,就被其中深藏的灼热给烫到了,不敢再瞥第二眼。
“上次情况危机,我急着救我朋友,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
“这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我想,你这么厉害,应该什么都不缺,也不知该送你什么,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随风轻拂,恰似暗夜中神秘的墨影,周身散发着矜贵又疏离的气场。
可望着江晚晚时,眼底的炽热却如燎原之火,几欲将人灼伤。
他薄唇轻勾,接过江晚晚递来的乾坤符,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古钟长鸣:
“你倒有心了,这地府之中,鲜有尘世吃食,你这份礼,很是特别。”
语罢,修长手指轻轻一挥,乾坤符便隐没不见,似是被妥善安放至某处。
江晚晚脸颊微微泛红,垂眸浅笑:
“与你赠剑之恩相比,不过是些微薄心意。当日若不是你慷慨相援,我那朋友怕是凶多吉少,我还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她抬眸,目光澄澈真挚,恰似春日暖阳下的清泉,粼粼波光中满是感恩。
男子深邃眼眸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的模样镌刻心底,须臾,缓声道:
“你既承了我的情,往后便多来地府陪陪我便是报答。这地府终年孤寂,鲜少有你这般有趣之人涉足。”
话落,他抬手轻拂江晚晚额前碎发,动作轻柔,带着几分缱绻,却又在江晚晚惊愕瞬间,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江晚晚本就不习惯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虽说这男子生得极为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勾,气质卓然,比自家四哥江玄赫还要出众几分。
可她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回应男子那句饱含深意的话,宫殿深处骤然涌起一阵阴森寒意,仿若一阵刺骨寒风呼啸而过,带着浓浓的恶意。
男子言罢,袍袖一挥,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千钧之力。
只见一道磅礴之力仿若汹涌澎湃的浪潮,自他袖间奔腾而出。
起初如银白丝线,转瞬便汇聚壮大,化作遮天蔽日的灵力巨幕,携着开天辟地之威席卷而去。
那灵力所经之处,空间震颤、嗡嗡作响,仿若不堪重负。
遇到那股宫殿中想要蹿出来作祟的邪气,恰似饿虎扑食,瞬间将其死死镇压。
邪气在这雄浑灵力下,如残雪遇骄阳,丝丝缕缕消散殆尽,只余一抹不甘的幽影,还在做着徒劳挣扎。
却也被男子随手布下的封禁符文困于一隅,再难兴风作浪。
待周遭彻底恢复平静,男子抬眸看向江晚晚,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仿若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此时的他,褪去了超脱淡然,满是守护苍生的坚毅与果敢,身形挺拔如松,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沉稳气场。
“镇压的邪祟有异动,怕是人间也有变动,我随你去人间一趟。”
他的嗓音醇厚,字句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身形微动,已站至江晚晚身侧,袍角随风轻拂,似已做好奔赴战场的准备。
——
同时,人间界。
此刻仿若突遭灭顶之灾,已然陷入绝境。
方才还澄澈如碧、暖阳高悬的碧空,刹那间被浓稠似墨的乌云以汹涌之势迅速霸占、笼罩。
层层叠叠的乌云肆意翻滚涌动,仿若狰狞巨兽在苍穹之上张牙舞爪、肆意横行。
滚滚闷雷仿若困兽在云层深处愤怒地翻涌、咆哮,而后接二连三地炸响。
每一声轰鸣都震得大地瑟瑟发抖,恰似苍穹之上悲悯的主宰,目睹人间将遭劫难,悲愤不已。
雷声就似发出的悲号与抗议,那声响穿破云霄,直击人心,让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心头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霾,惶恐顿生。
狂风裹挟着无尽的暴戾呼啸而过,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大街小巷。
粗壮的街边树木在狂风的肆虐下,脆弱得如小葱一般,纷纷被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轰然倒地,枝叶漫天散落,似是绝望的哀号;
街边停放的车辆更是被轻易掀翻,金属外壳与地面猛烈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车窗玻璃瞬间破碎。
“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尖锐的碎片飞溅四散。
一时间,人们的惊呼声、哭喊声交织汇聚,响彻云霄,构成一曲绝望而凄惨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