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染就像一团燃烧的火。
他连嘴唇都是烫的,贴上去都感觉是在吞食火焰。
所以他要“防火”?
如果不在水中,他的体温会直线上升,把燃点低的东西给烧着么?
那她还真不敢随便碰他。
他好像也也不太敢碰她,大抵是有自知之明,两只手抬着,摆了个投降样的姿势。
一吻过后,她把人推开了:“你身体里有什么?怎么烧人?”
何不染似乎有点痛懵了,停了一拍才道:“梵呗琉璃火。”
何蛟:“那你好点了吗?”
何不染点点头,轻轻放下手,脸还是红的,可是身体松弛了点。
“没骗我吧?”何蛟还是不太放心,“梵呗琉璃火是什么?”
何不染垂下眼睛,微微一摇头:“若非修到最高境界,人死必然入轮回,强留神魂是逆天而行,自然有所背负。”
他说完,忽地被泼了一脸冷水,还未反应过来,何蛟又咬住了他的嘴唇。
何不染任她咬了一会儿,又偏过头躲闪了:“你修为不够,会不舒服的。”
他眨了一下眼睛,一粒水珠从他睫毛上掉下去,好像落了一滴泪。
“那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何蛟摆正他的头,“我最讨厌你什么都隐瞒的样子。”
何不染抿了抿唇:“保留神魂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和躯体匹配。
“这具躯体虽然被我使役,却不再有新陈代谢,为了保证它永远洁净,每隔一段时日,琉璃火就会将它净化一次。”
何蛟:“多久一次?”
“四十九日左右。”
何蛟:“一次多久?”
“三日左右。”
何蛟心想,这是什么玄学版本的大姨妈,感觉有一点可怕。
她马上又问:“那琉璃火会伤人致死吗?”
何不染:“本质上不会,它净化的特性还对人有益,但它带来的痛楚常人难以承受……”
疼痛让他停下来缓了缓,片刻后他还要继续说,嘴唇又被何蛟亲了。
这次亲吻时,她攀住了他的肩,还亲出了“啵”一声响。
“我还是喜欢你这样,问什么答什么。”
何蛟说着,把手伸到了水下。
何不染原本有点呆呆的,忽然睁大了眼睛:“你干嘛?”
何蛟拨开他的手:“我就试试,你乖乖待着就行。”
要是试伤了,反正他也能治,这就是个永动机项目,不干白不干。
没想到何不染竟像个上花轿的大姑娘一样,蓦地紧张起来:
“不行,在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现在又没人。”
何蛟不以为然——这个点,美人鱼都潜底睡觉了。
何不染脸更红了,脸庞上的水珠像他急出的汗:“这里的鱼也是妖修,它们可都看着呢。”
……唔,那是不太好。
何蛟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捏了捏他的屁股:“好,那咱们到浴桶里。”
……
大概是套餐里有鸳鸯浴服务,羡珠楼最大的浴桶跟个小池塘似的,泡着不用束手束脚。
被琉璃火烧得迷迷糊糊的何不染很可口。偏高的体温也是一种特别的刺激。
而何蛟也押对了宝,纵然感受到了烧灼的疼痛,可是收获也颇丰——灵脉的细微破损处也重生了,比先前更加强韧。
她拨开何不染贴在脸颊边的湿发,蹭着他的脸吻了许久,最后靠在他耳畔低声问他:“还痛吗?”
“好多了。”
何不染转过头,嘴唇靠向了她的唇畔。
就在相触的前一刻,何蛟捂住了他的嘴:“诶,戒律,戒律。你要以身作则啊,主人。”
这话可管用了,何不染立时就不动了。
何蛟勾起唇,坏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跟我说说你的防御吧。”
他果真开了口:“……我擅长使风,那就是一个用气流做出的屏障,但这个防具需要耗费我大量灵力,只有琉璃火快出现和已经出现时,我才会用。”
所以他来羡珠楼,大约也有寻求庇护的意思。
何蛟想了想,又亲了他一口。
何不染终于忍不住了:“你不让我亲,你自己怎么一口接一口?”
“那怎么一样,我可是在治疗主人你啊。”
何蛟坐起来,擦干身体披上衣衫,又弯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主人,我要去上工了,您不舒服就先泡着吧。”
何不染疑惑:“上什么工?”
“挣点儿零花,对方给的钱比你给我的月薪多。”何蛟毫无负担地说道,“昨晚我来找你就为说这事儿。”
何不染的表情古怪起来:“你怎么——”
“怎么像变了个人?怎么突然就对那些事无所谓了?”
何蛟散漫地朝他一笑,“因为我学什么都很快啊。我能放下愤怒,自然也能放下喜欢,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何不染略略一怔。
何蛟走到门口,朝他挥了挥手,眼神中忽而邪气弥漫:
“放心吧,晚上回来,我还会抽空给你治疗的,主人。”
……
何蛟顺利拿到了今天的工资。
晚上回到何不染的屋子,对方果不其然还在池子里,身体看起来没早上看着红了,但显然还是难受,闷闷地没有活力。
何蛟跑过去,胡乱亲了他几口,随后道:“给你带了个解闷的东西。”
她抬起手,手指上多出一只麻雀。
何不染接到手中掂了掂:“用土系法术捏的,居然还上了色,挺像。”
他说着,伸手为麻雀点灵,麻雀立刻“活”了过来,然而张不开翅膀,只能围着浴桶边沿一跳一跳的。
何不染的神情有了几分松快,他看向何蛟:
“听说前一阵你就学会了这个法术,怎么突然想到再做只麻雀?”
“就是几天前做的,只不过没什么机会送你。”
何蛟从戒指里拿出一火晶柿子,拿麦秆吸吸溜溜地吃起来,“接下去要学更难的,你还难受不,难受再亲两下,一会儿我要回隔壁画画了。”
何不染奇道:“先前不是画过一阵?怎么又画?”
“先前画的都是花鸟鱼虫,今天不一样,画人。”
何不染一挑眉:“画谁?”
何蛟“呼噜”一吸,把最后一点柿子汁吸空:“还不知道,反正要男的,要光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