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哪里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啊?
这仅仅是刚刚情急之下从鞋底上扣下来的泥。
秦武御不想就罢了,一想半时辰以后浑身会溃烂,当即坐不住了,已然感觉肌肤一寸一寸在发痒。
“你这小妮子,解药,解药啊!”
“解药?”
徐月淮翘起来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你拉我上去,自然送解药给你咯。”
秦武御心头已酝酿不少歹毒的计划,暗忖,等会儿势必杀了这奸诈的小丫头。
“你可不要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徐月淮嗤笑,“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呢?”
少顷,徐月淮被拉了上来。
两人面面相觑,秦武御凶巴巴的靠近,一把抓住了徐月淮的领口,“给我解药!解药呢?”
“解药?什么解药啊?”徐月淮眨巴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对方。
他几乎崩溃,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在对方彻底爆发之前,徐月淮这才慢悠悠说:“解药在我这里啊,我刚刚在和你开玩笑,给你了。”
她拿出一个药瓶子。
这药瓶子里头也不是解药,而是金疮药。
此刻秦武御病急乱投医,抓了药丸就吃了起来。
看秦武御将药丸吃了,徐月淮这才问:“你究竟用这种手段残害了多少女孩?”
“什么残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刚,”徐月淮起身,指了指远处,“那下面可都是森森白骨,in还准备瞒天过海吗?”
秦武御冷笑,“是他们心甘情愿到我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来,的确有不少女孩死于非命。”
“少废话。”
秦武御吃了“解药”以后,自然感觉身体好了不少,愤怒的喊一声“来人啊”。
旋即,一群士兵从外面闯了进来。
这群士兵眼瞅就要拿下徐月淮。
她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究竟用什么手段脱困,就在这千钧一发,庭院外面忽而出现了一条黑影。
那黑影武艺高强,好一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
但听众人发出凄厉的鬼哭狼嚎,再看时那群士兵已人仰马翻,徐月淮松口气,跟随那黑衣人到了外面,过两个转角,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衙门后花园,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她定睛一看,就看到了白衣胜雪的齐顾泽。
“又见面了,真是难得。”倒是没感觉自己狼狈,笑盈盈的凑近对面的男子。
齐顾泽莞尔一笑,如此风轻云淡的笑,让他显得气度高华,“是啊,想不到你如此狼狈。”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走吧,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寒暄了。”
一刻钟不到,三人已出了衙门。
等到客栈安顿下来,周绾也到了。
看齐顾泽将徐月淮救了出来,周绾难以置信,“娘,您回来了?”
看着周绾嘴角那真诚的笑容,她也乐了,但依旧板起面孔,“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都求助了多少人,以后可不要低声下气的了。”
是教训,也是提醒。
周绾毕恭毕敬点头,“儿媳知道了。”
“我那孙儿呢?”
徐月淮转眸寻找小豆丁。
蒋时宸冷笑,似乎已预判到了她会“大难不死”。
“为了你,”蒋时宸嘟囔,“我母亲了你那好吃懒做居心叵测的婶娘,还求了大老爷和大夫人,他们都置之不理。”
“就他们?”徐月淮冷漠道:“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以后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们。”
“儿媳知道了。”
对方怯懦的点头。
虽然周绾没能在第一时间帮助到自己,但实际上徐月淮已很是感激,不管怎么说,周绾毕竟已在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来帮助自己。
“我回来的事,不要告诉其余人。”
“是!”
周绾急忙点头,俨然对她言听计从。
徐月淮既喜欢周绾这唯唯诺诺的神色又嫌恶她。
按理说,明日众人就要逃荒去了,但回来以后徐月淮却没能好好儿休息。
“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大魔头,”徐月淮起身,死死盯着齐顾泽,“咱们不能让他继续作恶,继续逍遥法外了。”
“你可掌握了线索?”
“这……”
徐月淮顿了顿,摇摇头,“没掌握,但循序渐进,我准备想办法掀开他的面纱,让人看看他的庐山真面。”
“我竭尽全力帮助你。”
“哈,那就万事大吉了,三克油。”
徐月淮喜上眉梢。
有齐顾泽帮助,事半功倍。
看徐月淮笑逐颜开,齐顾泽倒感觉奇怪,“什么是“三克油”?”
“我家乡话,”她随机应变的能耐不错,胡乱搪塞,“就是“非常感谢”的意思。”
“不用。”
翌日早起,周绾带蒋时宸出门去摆摊。
徐月淮在酝酿计划。
如今她从衙门里逃了出来,倒闹的满城风雨,后半夜开始秦武御就下令各处巡查她,甚至于扬言要将她以及同党“一网打尽”。
所以她反而是不好出门了。
此刻,楼下却传来了尖酸的冷笑。
她一听,这不是刘翠明的声音吗?
“怪不得说你心灵手巧呢,看看你做的这手帕,左耳后香囊这花样子,真是美丽极了。”刘翠明一面阴阳怪气的赞美,一面伸手将周绾手中的东西抢夺了过来。
这是周绾平日里做的女红,日日会出去卖钱贴补家用。
如今他们住在客栈需要银子,她还发愁钱财从何而来呢,正准备将这些女红拿出来卖了,却不想碰到了刘翠明。
“这个给我吧,我喜欢这个。”
“夫人,这是我耗费了不少时间心血才做出来的,我卖出去咱们今天就能都住一天了,您高抬贵手吧。”
说到这里,周绾准备抢回。
但碍于刘翠明毕竟是长辈,又不敢。
蒋时宸看刘翠明这倚老卖老的家伙二话不说就欺负母亲,他气坏了,一把将刘翠明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你欺人太甚,这是我母亲的。”
“你母亲的?”刘翠明索性双手叉腰,目不斜视看向两人,“什么你们的我们的,如今徐月淮人不见了,在这里我就是老大,你们就要听我的,是乖乖儿给我送来还是让我动粗呢。”